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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风远远就看见个露出侧脸的女生往他们班瞧,一惊,看着怎么那么像高一学霸,还专门蹬蹬噔跑近些确定后才叫住了人。
他见到学霸有些迷茫的眼神,忙自我介绍。
“记得。”白啄顿时反应过来,是上周五站在二楼奇奇怪怪对她摆手的人。
应该也是许厌班里的同学,她又添了句:“你好。”
周泽风咧开嘴笑有些不好意思,同时想留下个乐于助人形象,忙道:“你来二楼是有事吗?需要帮忙的吗?”
白啄摇摇头,找了个借口:“就是熟悉下环境。”
熟悉环境是顺便的,主要是看人。
周泽风点点头,突然对白啄做了个手势,往后退了两步,退到他们班后门,指着里面。
白啄心口一跳,下意识走近,顺着他的手势往里看,目光则直直看向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白啄终于可以明目张胆看那个低着看书的人,她想把这幕刻在脑海。
“我就坐在最里面倒数第二排靠墙那个位置。”周泽风指着趴在桌上的人,不忘踩段远一脚,“那个趴着像没骨头的人旁边。”
周泽风拍拍胸膛,豪气万丈:“有人欺负你,来找我!”
他最后一句声音太大,惹得班里大部分的学生都扭头看向后门。
段远:“......”
找你?脸真大!
而且这么大声,你是怕谁听不到?!
白啄失笑,动静太大,不能一直站在人家班门口,她道了谢,又往班里看了眼依旧低着头的人,抿了抿唇,才转了身。
周泽风傻傻笑了两声,才云里雾里飘乎乎地回到座位上。
谁都没发现,一直低着头看书的人眨了眨眼,余光收了回来。
周泽风缓了半天,才发现他的同桌一直趴在桌上毫无动静,以为他没看到,怎么可以没看到!
“诶诶诶,醒醒!”周泽风拍了段远两下见没动静,就用手推了推他,“快醒醒,给你讲个事!”
段远咬着牙不出声。
不想听!
你独自美丽!
心在外地,莫!
段远装睡装到上课铃响,装到老师进班,装到不得不醒,才抬起了头打个哈欠:“以后再也不熬夜了,瞌睡死我了。”
刚死猪一样叫不醒,见他好不容易醒了,周泽风胳膊往段远桌上移,身体往他那边靠,压低声音,但隐藏不住地兴奋:“我刚见学......”
“安静点可以吗?”段远身体往走廊处移了移,一本正经,“你影响我学英语了。”
周泽风看了看讲台上的英语老师:“???”
影响你什么玩意儿?!
你上次英语及格了吗?!
就在周泽风石化时,段远又有动作了,他异常嫌弃地用书把周泽风的胳膊推过去,像个小学鸡似的用根笔当界限,强调道:“我爱学习!我爱英语!”
声音不大不小,前后桌刚好能听清,前桌学习委员还转身给了他个欣慰的眼神。
从始至终,段远连个眼神都没给周泽风,冷漠至极,仿佛陌生人。
周泽风看着那条三八线:“......”
你是不是有毛病!
整整一天,不管上课下课,段远就像是钉在座位上,眼睛一刻不离开书本,中考都没这么认真过。
那模样,周泽风还真以为他改邪归正了,愣是没敢打扰。
段远看着人模狗样的,但心中煎熬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
他时刻注意着身后动静,别说许厌每次起身了,就是身后课桌动下他都会一激灵,生怕大佬一个不开心。
天地良心啊,他心中着实只有小说和恰瓜,并不想夹进什么青春文学之中!
直到放学铃声响,许厌出了门,段远才松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敲了周泽风的背:“你特么能不能看看眼色!说了八百遍了,学霸独美!独美!!就是不独美,那也是和那谁谁谁谁!懂吗!”
今天真兴致勃勃一心搞学习的周泽风满头问号:“???”
周泽风一言难尽道:“远儿,别爱英语了,搞搞语文吧!”
你看你说的话,狗屁不通的。
郭帆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终于逮到机会了,麻溜地走过来,坐在他们前面:“老周,这可不是语文的事!知道远儿什么意思吗?来,我告诉你啊!”
接着用着他们三个能听清的声音,郭帆把早读前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越听,段远就越麻木。
这群人有眼无珠,强迫他被迫演出!
倒是周泽风恍然大悟,看着段远拉长声音“哦”了声。
段远面无表情看着他,哦你大爷!
“远儿,”周泽风一脸慈爱,“我说你天天让我离学霸选点。其实啊,我看她就像看我妹妹......”
段远依旧面无表情:“你有妹妹吗?”
周泽风被戳穿后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嗐,想象的,一直想有个学习好长得漂亮的妹妹。”
段远怒了,捶胸顿足道:“你们看不出来?!今天学霸是来看那谁谁的......”
段远的头使劲往后面的桌子上歪,提示得不能再明显,就差把当事人名字说出来了。
不出所望,他们看出来了。
但他们不信。
郭帆一副你不老实的神情:“别泼水啊,从头到尾,大佬连头都没抬。再说,和学霸打招呼的是你吧!”
笑话,相处两年了,他们就没见过哪个女生能给大佬说一句话。
周泽风啧了两声:“远儿,能耐了你,都知道拉大佬背锅了!有本事你在大佬面说!”
段远:“......”
怎么都不懂!没人懂我!
一群猪队友,带不动带不动!
世人皆醉我独醒也不过如此了!
他可是百事通!
怎么能有人不相信他百事通!
段远很心累。
就这样吧,到时候别怪爸爸没提醒你们。
接下来,段远就在等,等学霸再来,等学霸亲自来打脸!
可一天天过去,一直到周末学霸都没再踏上二楼,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等得段远抓心挠肝的,差点没忍住下去打探消息。
白啄的心倒是定了下来,每天按部就班,一步步复习,脚踏实地的,就等着高三了。
她看到了,许厌旁边没人坐,白啄不近视,就是坐到最后一排也能看清黑板。再说,高三基本是复习,看不看得清黑板对她的影响其实不大。
很快就该期末考试了,白啄只要想要即将就能和许厌一个班,她的嘴角就不自觉地翘起来。
白啄学习好,又有加分项,当年高考并没有给她太大压力。
又多活了十几年,当时就对她构不成压力的事情,如今更是如此。
虽然现在不能天天见到人,白啄也不急,反正放假后她依旧会住在租的房子里,又知道许厌兼职的地方。
只要她相见,总能见到人。
所以越临近期末,白啄的心反而越静。
剩下几天,各科随堂测试进行查漏补缺,不正式,但各科老师看着白啄的成绩眼中止不住的笑意,尤其是田虹,更是乐出朵花,任谁班里有这么个学生都会身心舒畅。
班里的同学们也不得不服气,那人家就是厉害,差距太大,连嫉妒的心思都生不出来。
下周四就要期末考,白啄这段时间一门心思复习,忙得连去买酸奶的时间都没,也幸亏上次买得多,几天不喝也不是那么难熬。
好不容易复习告个段落,白啄也终于抽出时间去买些酸奶回来。
白啄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她转来的想法很明确:能亲眼看着许厌安安全全的,能一起参加高考。
她不想惹什么事,也无意和人争来争去,可有人不那么想。
白啄看着堵在她前面的几个人,眼神平静。
“有事?”
白啄并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
“当然有事。”站在中间的女生开了口,看得出来是她们的这个小团体的头头,她上下打量白啄。
看她皮肤白皙,离这么近脸上连个毛孔都没,看得女生咬牙切齿。
末了,那个女生语气轻蔑:“装什么装。”
她从包里掏出一根烟,像电视上的小太妹似的,点燃,吸了一口。
年纪看着不大,吸烟姿势却很老成,白啄没有当人家长教育孩子的心情,也无意再浪费时间,转身就走。
谁知刚转身,站最外面的人却挡着她的路,还有一个想拽她的胳膊,白啄胳膊一抬,往后退了一步,错开了她的手。
这时白啄眉头皱起来,才真真正正看着围着她的五个人,视线从她们脸上逐个扫过,看见另一侧的女生时眉头皱得更深,嘴唇微张:“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