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月夜品评”到这里也该结束了,久木想休息,凛子却还有些地方不能释怀。“听你刚才那样说,好像还是女人比较吃亏,男人就没有这个问题是吧?”
“不,不,男人才多哩!虽然和女人结构上的问题有所不同,但不举啦,早泄啦,烦恼很多的,而且这多半会受精神因素的影响,所以更难办。”
“怎么治呢?”
“靠自信啊!对方的赞美最有效。不过不管男人长得多么帅,如果做·爱时气氛或技巧太差,女人也会厌烦的,不是吗?”
“那也是。”凛子干脆地表示认同。
“男人也一样,说他在性·爱方面不能满足女人是最让他沮丧的。”
“会有女人这么说吗?”
“就算不当面说,但从做·爱后的态度就看得出来,而且女人吵起架来什么都会脱口而出。”
“有人说过你吗?”
“幸好不太多。”
“完全没有吧?”凛子略带挖苦地说:“听你这么说,我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很复杂。”
“能在精神上以及肉体上都合得来的不多。”
“我们应该没问题吧?认识以后没有因为做过一两次就结束……”
“那当然,早说过你是日本第一的嘛!”
凛子紧靠过来,久木在月光中紧拥着她那柔软光滑的身躯沉沉睡去。
黎明时分,久木做了个梦。
奇怪的是梦见一个男人站在一片芒草丛生的野地里望着他。不用问也知道他就是凛子的先生,而凛子也在附近,但她却像混然不觉似地自顾自向宽广的大路走去,只留下久木和那男人隔着芒穗面面相觑。
梦中的情形只记得这些,那人的表情不知何时消失到何处,只剩某种看透了一切的清冷感触留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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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梦中醒来,久木立刻看向身边,凛子正背对着他睡着。睡前她应是全裸的,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穿上了睡衣。
枕畔的时钟指着五点半,天就快要亮了,遮住阳台的厚厚窗帘下摆处透着微亮。
久木望着开始泛白的窗际,回味着刚才的梦。
梦中最先出现的白色芒草,应该是因为来此途中看到仙石原芒草原野时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吧?而梦见凛子的丈夫则应该是自己心中一直念着他,他才会在梦中出现,而且因为不曾见面,所以表情、外貌都茫然无形。
但是凛子从两人中间穿过径自而去的样子,却令他越想越奇怪。
回忆了一会儿不着边际的梦境,他起床拉开阳台的窗帘。外面还笼罩着浓浓的雾气,只有外轮山山顶一带似淡墨画般微微隐约可见。
离天完全大亮还有一段时间,但覆盖住整个平原的夜雾已经开始急速飘动。
久木接着又睡着了,再睁开眼睛时已经七点半了,窗帘下透进来的晨曦比先前亮了许多。
凛子依旧睡着,久木独自下床,从阳台的窗帘缝儿往外看,秋高气爽的天空下,外轮山近在眼前。不过半山脚下还笼罩着雾,白色椭圆形的云雾悬在半空中,清楚地显现出这一带是群山环绕的盆地。
上次来这家饭店也是秋天。随着晨雾消散,平原显形,在淡淡的雾霭中,高尔夫球场逐渐进入视野,已能看到发球区附近有几个人影。
看着眼前的情景久木想起离家的借口是今天要来箱根打球。太太相信他说的话吗?久木突然感到愧对妻子,但立刻像要摆脱这个想法似的拉紧窗帘,凭感觉他知道凛子醒了。
“已经起来啦……”
“刚醒。”
久木想起梦见凛子先生的事,但他什么都没说又回到床上。
“还想再躺会儿。”
秋高气爽的日子里打球固然愉快,但没有什么东西更胜过凛子柔软光滑的肌肤带给他的温暖。他伸手去解她睡衣的系带,凛子低声问:“你要干吗?”
无需回答,他现在只想沉溺于清晨的性·爱中。
“还早啦!”
话虽如此,但幽会的时间确实所剩无几。
久木像被时间追赶着似地吻着从睡衣领口露出来的乳头,双手抱过她的下半身。
外面浓雾已经开始消散,室内两人还持续在夜的续曲中。
黎明时梦中看到凛子的先生,五官却完全记不清。
久木虽然没把这个梦告诉凛子,但那冰冷的不快·感觉反而激发了他的情欲。
晨光照射不到的床上,久木比平常更残酷地折磨着凛子,让她总是在高·潮欲到还走的境界中徘徊,凛子受不了,好几次出声哀求他,他仍把她荡在空中。
凛子并不知道他那冷酷无情的做法是因为黎明时所做的梦的缘故。
好不容易到达高·潮,凛子低声念他“你好坏”,那娇嗔含怨的表情惹人怜爱,两人相拥着又睡着了。
达到高·潮得到满足后,女人会睡得更香吧?久木醒来时凛子还在睡。
时间已是九点半,窗帘下泄进来的光线更亮,窗外也传来鸟鸣。雾大概已经散尽,晴朗舒畅的秋日里打球人正追逐着小白球吧。
和那些健康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久木还在床上享受着凛子躯体的温润。
只有自己沉浸在这怠惰淫靡、不健康也不道德的世界中的想法,此刻反而给久木带来了快·感。
他贴近凛子,凛子轻轻转过头来,缓缓睁开眼睛。
“又睡着了。”
“因为折腾得太厉害了……”
“不要那么说……”
凛子伸手堵住久木的嘴,看了看枕畔的钟。
“糟糕,已经十点了。”
本来打算今天到秋天的芦之湖去看看,下午回东京的,但淫荡而不健康的时间即将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