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缝合室内。
“缝合做到这一步了,就该考虑解剖方面的问题了。”
任心继续讲解起来。
而任心的声音也是很有穿透性的传出来。
站在门外的江丰收听到任心继续讲解缝合的要点。
“瘢痕组织的问题非常复杂,已经不是单纯考虑表皮、真皮、皮下组织这样的解剖问题就能解决的了。还要观察皮脂腺,汗腺,立毛肌甚至皮囊...”
“这是做不到的吧。”
站在一旁的年轻的医生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怀疑。
任心亦是拉出了长音:“做到的话,应该就是完美级了吧。”
“那肯定完美。”‘
年轻医生笑了出来。
“恩,总的来说,要是能做一些理化检查,对缝合也是会有帮助的,至少对医生的操作能起到一个指导作用...”
任心继续解释道。
“但是患者不可能同意的。”
年轻医生指出了这一个的缺点。
“恩。”
任心表示赞同。
“这时候就该羡慕人家老外的免费医疗了。医生想做什么检查就做什么检查,不用因为钱的原因,商量来商量去。”
年轻医生啧啧两声。
摆在他现在就这么一条学习路线,除了精益求精,也就无路可走了。
在门外倾听的江丰收听出了一些端倪,不禁心有所感。
“好了。”
任心很快完成了缝合,用剪刀剪短了线,给对面的患者说了一句。
年轻医生飞快的跟着道:“我来包扎。”
任心“恩”的一声站了起来,对患者道:“别沾水,别用力,很快就好了。”
“留疤吗?”
那位大妈问道。
年轻医生用更快的速度道:“留不留疤和你的体质有关,不是单纯的缝合的问题...”
只听得他巴拉巴拉的说了一串,因为每天都在说,熟练地不得了。
大妈被说的有点蒙圈之际,任心已是走了出来。
他再看看门口的江丰收,问:“你刚才说手术,求救?”
“是这样的,我到水溧区医院上班了,被派驻到石湫镇,那儿现在总共就两个人...”江丰收快速的说了两句介绍,再道:“我考虑着,能不能请任总您派两个人,定期到我们石湫镇分院做手术。”
“你们是水溧区医院的分院,不是应该让水溧区医院派人去做手术吗?”
任心听到这儿,直接是奇怪的问了一句。
“按说是这样的,但区医院能做手术的医生本来就少,再加上他们又怕被留在分院了,所以都不愿意去。”江丰收说到此处,又小心翼翼的道:“再一个,区医院到分院去做手术,等于是正常的工作,别的医院来的话,我们可以算是请飞刀。”
这还是江丰收第一次请飞刀,做的是无比的生涩。
任心倒是习惯了,对他来说,医学院同学或者实习生,又或者某个县医院的主任医师,区别都不是太大。
任心略作思忖,问:“请飞刀的话,那你们就应该有相应的手术条件,对吧?有多少张病床和护士?手术室设备呢?”
“二十二张病床,六个护士,都有证,经过手术室培训的。设备能做开腹,能做腹腔镜,还有x光机,ct机、mr呢,耗材的话,,,是不是可以请医药代表送过来?”
江丰收知道的其实并不多,但也只能强行装作自己知道不少的样子了。
年轻医生此时已经是缝合完毕,似真似假的从旁路过,插话道:“你们用的耗材太少,人家医药代表是不送的。”
江丰收勉强的道:“我在那儿见过送一颗克氏针的...”
“那是要看送给谁了,我还见过凌晨三点钟,送一罐黑人牙膏给主任的医药代表,你能吗?”年轻医生对江丰收毫不客气,顺便对任心道:“任总,咱们这儿的患者都做不掉,忙的不过来,何必再跑去小地方开飞刀。”
“不用劳烦任总,当然,任总要是愿意来那最好,别的医生也可以的,只要做得下来手术就行。”
江丰收原定计划的是一天六台手术三千块,等于一场才五百块,而任心现在出去开飞刀,是十倍于此的价格,还得外加助手费和差旅费。
任心无所谓的道:“有特别的案例也可以找我,或者送到这儿来。二十二张病床倒是不少了,要是满效率的运作起来,够两名主治使用了。”
“我们现在能拿出来十二张床。”
江丰收赶紧补充了一句。
他真怕任心按二十二张床来用,到时候没床位了。
对手术患者来说,十二张床六个护士,已经够紧张了。
“十二张,好吧。”任心再看看江丰收,问:“你想要谁?”
在场几人都能感受到任心迅速消减的兴趣。
十二张病床的话,对任心来说,也就是两天左右的事。
若是全做腔镜手术,1个小时左右一台,十二个病床一天就能填满……
对于石湫镇分院这样的小医院,十二张病床填满了,天知道多久才能腾出来。
加上护理水平的差距,让任心去石湫镇分院飞刀,可以说是没什么意义的。
不过,总有医生是愿意的。
江丰收听到任心这么说,早就想好了plan/b方案,此时赶紧道:“我想请薛闻信医生。”
任心抬抬下巴,道:“薛闻信是肝胆外科的。”
“您只要同意,我就去找他说。”
江丰收有点紧张的说话。
这是他思前想后,感觉最合适的人选。
比起任心治疗组内的其他成员,薛闻信掌握的技术更全面,经验和资历也更老大,能够省去很多麻烦。
而比起非任心组的主治们,薛闻信又更好请一些。
最重要的是,据说...薛闻信还很穷。
若是有飞刀的话,那薛闻信还是会乐意的。
再加上,江丰收需要的是一名技术全面,有独立解决问题能力的,愿意每周末奔波五个小时,再工作七八小时,只为了赚三千元的主治……
可即便如此,老实说,就算是去请薛闻信,江丰收都觉得需要任心的大旗。
“我打个电话问问薛闻信吧。”
任心说着就掏出了手机。
江丰收瞬间更加紧张起来,同时,又怀着相当的期待。
任心的电话,和他去找的效果,显然不尽相同。
任心挪远了两步,再走回来,就挂掉了电话,道:“薛闻信之后会试试看,你再跟他联系就好了。”
“这就好了?”
江丰收反而愣住了。
“那不然呢?”
任心说着,就叫了门口久等的老太进去,只留下江丰收一人在走廊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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