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这老女人有什么动作,那伙计及时反应过来,猛一巴掌扇在老妇脸上,“啪”的将之打翻在地:“疯婆娘,你全家不要命我全家还要呢!”
伙计连忙跪下,对王夏磕头,身体颤抖:“大人饶命,小人不该让这疯婆娘进来”
“我全家早就没了!早就没了!”,老妇歇斯底里尖叫着,指着王夏的手发颤:“早就被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杀光了!是你!是你杀了他们!”
“疯婆子!”,伙计大骂一声,又一巴掌扇去,随即开始磕头,砸的地板砰砰作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大人恕罪!”,这时后厨的中年老板和小伙计听到动静赶来,看到这一幕,也都双双跪倒以头磕地,全身止不住的抖。
老妇本就抱着必死之心来的,被重重扇了两巴掌,此时已有些神志不清,她仇恨的盯着王夏,又叫又骂:“魔鬼!你不得好死!你迟早下地狱!你不得好死啊!”
这恨入骨髓恨不得生食其肉的眼神,王夏并不是第一次见,但他还是心头一震。
几秒后,王夏反应过来,心中轻轻叹气,随手把手里的短刀放下,就想起身离开。
但就在这时,一队附近巡逻的士兵听到动静赶来,瞧见黑卫也在,领头那看起来龙精虎猛的队长当即躬身行礼:“大人!”
然后这队长只扫一眼店内,便喝道:“把所有人抓起来!”
“是!”,身后的几个士兵都想在黑卫大人面前表现一番,个个动作飞快,冲进店里就要把人押住。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绕了小人吧!”,心知无法幸免,老板和两个伙计还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祈求。
冲撞了黑卫大人,不死也得脱层皮!
王夏心里轻轻叹气:“慢。”
“大人!”,众士兵停下,向王夏躬身行礼。
“这是误会。”
在场所有人都纷纷愣住,队长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试探性的又问:“大人您是说”
王夏自然懒得编一个误会出来,直接道:“忘记此事,去吧。”
众士兵纷纷愕然,但更不敢违抗黑卫大人的命令,当即又行了一礼,连忙退去。
而面馆老板和伙计更是一呆,忍不住面面相觑,甚至怀疑是耳朵出了问题。
“面钱会有人送来。”
留下这么一句,王夏转身便走。
待王夏快走出大门,那老板率先反应过来,连忙两步扑上去跪下:“谢大人!谢大人大恩!大人来小店就已是蓬荜生辉,小人怎敢要大人付钱!”
王夏轻轻一叹,没有说话,继续向外走。
“盛彦兄,你对上三原夏,可有三成胜算?”,城主府,宽敞的大殿内,坐在桌案前看完下面汇报的军情,北田弘通看了眼他身侧的一名持刀护卫。
茂川盛彦,北田军统帅的贴身近卫长,作为绝对心腹之人,实力不下于黑卫。
北田弘通武力虽然不弱,但对比黑卫却是差的不少,因此更擅长运筹帷幄。而这近卫长则直接负责他的安全。
茂川盛彦是个四十岁左右的汉子,二米左右,面容普通,全身上下内敛无比,不漏一丝锋芒。丝毫不给人危险之感。
但谁都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危险。
听大将军突然这么问,他没多想便答:“将军,三原大人杀的那五个铁驭,皆是一击致命,实在匪夷所思,若是末将对上他,胜率恐怕不足一成。”
居然连一成都没有。
北田弘通心一凛,却未表现出来,只继续道:“这个问题,其实刚才我也问过太玉司,你猜猜他怎么说?”
熊谷太玉,作为黑卫司,负责统领黑卫。在黑卫中实力最强。
茂川盛彦双眼一眯:“二成?”
北田弘通笑了笑:“不,跟你一样,不足一成。”
连熊谷太玉都不足一成。茂川盛彦暗中倒吸口凉气:“连熊谷大人都不足一成,如今在这关元城中,岂不是无人能制衡三原大人?”
“何止,就算整个申国,厉国,除去那些世外之人,便无人是三原夏的对手。”
北田弘通有些感叹,要知道这三原夏才十九岁,便隐隐天下无敌了!
简直匪夷所思!
茂川盛彦略一犹豫:“那若是对上‘世外之人’呢?”
大将军脸一寒:“他们敢?”
天下共用的铁律,世外之人不得插手王朝之事。你再厉害,挡得住千万铁蹄吗?
这倒也是。
茂川盛彦忍不住感叹:“那这三原大人,就已是国家可动用的最高战力了。”
“是啊,要不是我们需死守这关元城,有三原夏在,再集合我国大军之力,攻入厉国国都易如反掌。他们的那十几个‘天刀’,哼,难道就比铁驭厉害了?”
言下之意,铁驭敌不过三原夏,你天刀自然不行。
“可惜,战况有变,只得先守一阵,等天皇陛下处理完山海国陈兵边境之事,才能好好料理厉国。”,说到这,北田弘通有些可惜。
“将军,敢问我们要守多久?”,这本不是近卫该问之事,但茂川盛彦心里实在没底。
北田弘通似随意看了近卫长一眼:“这要看陛下的旨意。”
茂川盛彦心一凛,知道自己逾界了,收回目光没有答话。
而北田弘通则在桌案上铺开纸张,提笔在上面写字。
只看了开头几字,茂川盛彦微皱起眉:“将军,你这是”
“没错,这是《天人感应》第十一篇。”
《天人感应》,申国军中最高修炼之法,对外只有十篇。但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其实还有第十一篇。这最后一篇又称为化外之篇,已经不局限武道,艰杂繁妙之极,不下于那世外之人的修习之法,
申国百年来无人掌握。
且这第十一篇,只传给对申国绝对忠心之人。
大将军此时将之默写出来,无疑要交给三原夏。
而那三原夏,进入黑卫也才半年,若是再过五年十年,交给他也并无不妥,但现在显然为时过早。
显然知道茂川盛彦在顾忌什么,北田弘通边写边道:“盛彦兄可学会这篇天人感应?”
“惭愧,末将修习近十年,如今只是略有小成罢了。”
“哈哈,盛彦兄过谦了,你都惭愧,那我岂不是无地自容了?”
“将军是因军中杂务缠身,而末将则是天资愚钝。”
“盛彦兄都说自己天赋不够,那我们更是你啊,太谦虚可就是骄傲了。”,北田弘通笑着摇摇头:“说起来,就算是太玉司,也不过是小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