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自己的小出租屋里面,浑身衣服已经变得焦黑。
“靠,我的电脑!”没来得及心疼自己的衣服,秦守看着前面冒黑烟的笔记本电脑,欲哭无泪。
这可是他读大学的时候,做了一年兼职才买的电脑。
也才用了五六年,这下是彻底报废了。
外面时不时亮起一道道闪光,惊天动地的雷声惊起小区里面一片狗叫。
秦守连忙把电源线给拔了下来。
要是再被劈一次,他不敢肯定,自己还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身上这身衣服算是报废了,他麻利的从衣柜里面取了一套洗干净的睡衣。
拿着衣服,他摸黑往外面的浴室走去。
城中村,居住条件不算好,厨房和浴室都是公用的。
不过,价钱够便宜,五百块钱一个月。
在付完房租和母亲的医药费的情况下,秦守每个月还能给自己剩个两三百块钱的生活费。
所以,别指望楼道有灯。
“有人吗?”秦守敲了敲门,正好一道闪电亮起,轰隆隆的雷声盖住世界的嘈杂。
这么晚了,应该没人吧,略微犹豫了一下,秦守缓缓推开厕所门。
“啊!”
一道惊慌失措的叫声响起。
“什么人?”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珠圆玉润。
但是却透露出了一丝惶恐不安,仿佛受惊的小鹿。
我擦,秦守拉开门的一瞬间,就知道不好。
里面竟然有人,这大半夜的,打着雷下着雨,竟然有人在洗澡。
还是个女的!
秦守以生平从未有过的速度关上房门,连声抱歉:“我秦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悄悄咽了一口口水,刚刚那一瞬间,漆黑一片当中,洁白如玉的影子深深印在他的眼帘之中。
他真不是故意的。
“月月,实在不好意思,我刚刚敲了门的。”秦守站在门口解释道。
很快,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然后是冲水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拉开了。
秦守发现,哪怕是在这漆黑的夜里。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里面。
就靠着微弱的月光,依旧可以发现,面前这个女孩,皮肤洁白如玉,仿佛可以照亮这夜色。
“月月,我发誓,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秦守站的板正,伸手右手四根手指,比在耳边。
动作一板一眼,神色正经无比。
刚好,一道闪电从楼道外的小窗划过,这一瞬间,仿如白昼。
秦守看见,女孩脸蛋上面微弱的红晕。
女孩突然笑了起来,又看见秦守在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一头柔顺的秀发,披在耳边。
“我知道的,秦大哥。我回去了。”声音仿佛蚊子呢喃,和刚刚的惊恐叫声比起来,差距犹如天差地别。
说完这句话,女孩飞一般的打开旁边的房门钻了进去。
秦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住了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
张霁月,和他一样,是这里的住户。
和秦守刚刚搬过来不同,这个张霁月已经在这里住了两年之久。
也是一个苦命人,不然的话,哪个女孩子会在这种恶劣地方住这么久。
一想到这,秦守刚刚急速跳动的心脏突然平缓下来。
某个地方的蠢蠢欲动也消散下去。
秦守自嘲的笑了两声,就自己现在这样,就别想女人这种事情了。
他拉开厕所门,找了个水盆给自己接了一大盆凉水,一点点搓去身上的黑色污渍。
这都是那破衣服留下来的。
他不知道,就在厕所外面的房门内,张霁月躺在床上,一直紧紧盯着房门。
女孩的面色有些紧张。
她的右手拿着一把刀。
直到外面传来冲水的声音,然后听见有人关门,慢慢离去,张霁月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张霁月的脸色又有些红了起来。
她把刀放好,躺到自己床上,一双深黑明亮的眼眸紧紧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起床拼命!起床拼命!”
迷迷糊糊的伸手关掉闹钟,秦守强撑着爬了起来。
昨晚睡得太晚了,洗完澡回来以后,一直胡思乱想。
想老刘,想黑虎,想擎天柱。
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指令,以及那些形形色色的人。
就像一部电影一样,在秦守的脑海里不停重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哈……秦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必须要起床了,公司离这里通勤时间接近一个小时,迟到扣五十。
换句话,迟到一次扣去一个月生活费的四分之一。
端着洗漱用品来到外面的台子,正巧碰到刚刚起床的张霁月。
秦守发现,张霁月和他一样,也是顶着黑眼眶出来的。
看见秦守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张霁月脸色就有些红润。
这女孩,还挺可爱的,动不动就脸红。
这样一来,搞得秦守也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他可是把人家女孩的身子看的差不多。
虽然也没看到啥,但是毕竟还是看见了。
“早上好,月月。”秦守主动打了个招呼。
“秦大哥早上好。”张霁月露出一个微笑,八颗牙齿那种。
噗……秦守吐出最后一口漱口水,习惯性的摇了摇头。
他马上反应过来,妈的自己现在不是狗,不需要把身上的水摇干。
“月月,你现在在做什么啊?”秦守主动问道,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上班还有一个半小时,来得及。
似乎没想到秦守会主动问她,张霁月微微有些惊讶,扭过头看了一眼秦守,回答道:“我在一个小学当老师啊。秦大哥,前几天不是给你说过吗?”
“是吗?”秦守摸了摸脑袋。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张霁月的前几天,对他来讲就是几个月之前了,记不清楚也是正常。
“不好意思,我给搞忘了。”
秦守嘿嘿笑了两声,似乎一点也不尴尬。
当着十几号人撒尿他都干过,这种事情无所谓啦。
别误会,撒尿的时候秦守不是人,是条狗。
“不说啦,我去上班了。”
打了个招呼,秦守回房间换了身衣服,离开出租屋。
从现在开始,他要面临的是,蓉城最恐怖的早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