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梁思打了个哈欠方才座椅间抬起头来,“咱们真就这么过去啊!”
在步行了几天之后,温今歌在水晶棺的地方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所谓的财富,一气之下,她将水晶棺搬进了灵车上。
现在的灵车,已经算的上真正的送葬车了。
车上,放着两具棺材。
一具,睡着的是看不见的阿材,棺材是用千年玄铁打造。
一具,躺着的是在逐渐融合的陆唯,棺材是天然水晶石。
灵车空荡荡的,里面被温今歌撒上了印记的纸币,她没想到的是当灵车升向高空化作渺小的一点后,那些纸币不少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而这时,有一和尚路过了灵车将要经过的某地。
“施主,不知下僧可否在此地化缘?”
“您,您可是得道高僧?”
小和尚头戴帷帽,因为大漠里的风沙过大,他蒙着脸,老者也只能从他手中的法杖上能看出这和尚不一般。
再听其声音浑厚,便想着自己这该是见到救世主了。
“小僧只会一些小小的法术,得道倒是不敢说。”小和尚笑了笑,“不知老汉为何如此慌张?可是这一带发生了什么?实不相瞒,在下是要去清河山一趟的。不知老汉可否为在下指点一下路途?”
“可,可,可……”老汉咳嗽起来,“只请大师救救我家婆子,前些日子镇上来了一群魔修,那群魔修走后,我家婆子便一病不起。”
“魔修?”小和尚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嘴里念叨着:“想不到连清河山附近都遭殃了。”
他这幅做派,更是让老者意识到自己找了个了不得的大师,“这儿,就是老汉府上了,还请大师跟着老汉一起过去。”
小和尚站在门槛处不动。
“大师……”老汉不解的看着他,“可是寒社太过简陋,大师不敢光临?”
这老汉穿的是玉脂绫罗,可这院落……
小和尚闷不做声的在门槛上捏着手指诀,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才走进这满是落叶的院子。
院子看起来倒算气派,气派中却带着腐朽,一般人许是查看不出,可他这双眼睛却是被师尊称为慧眼的。
这院子到处都飘着一股死气,院中的活人便是已经遭殃不少。
这老汉当真是觉得他好骗么?
“大师,老汉给老婆子看病花光了积蓄,府上没多少钱了,因此也没佣人在此,还请大师见谅。”
“不碍事不碍事。”小和尚连连摆手,“小僧也算不得大师,还请老汉在前面带路,我们随着老汉去瞧瞧也好。”
“我们?”老汉一愣。
他看着这和尚,又看看和尚身后,怎么看都是一个人。
况且这些日子里院落多了许多沙尘,因无人打扫的缘故,这和尚留下的脚印也很清晰,也只有一个人。
“对。”和尚清了清嗓子,“小僧的师尊在睡觉,师尊醒了就有两个人了。”
“这,这样么?”老者捋了捋胡子,心底生了退意,可人请了出来,他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大师的师尊想必也是一位高僧咯?”
“不是高僧,只是一个被驱逐的罪人罢了。”小和尚冷哼着,“请问老汉这儿可有水,小僧一路上风尘仆仆的,现在想先洗把脸,再去见见尊夫人。”
“大师且等等。”
待这老汉前脚离开,小和尚后脚便对着空气道,“师尊,这地方好像很适合你啊!”
“嗯。”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音自虚空中传来,仿若这和尚的对面正坐着一个人。
“师尊,值得么?”
“值得。”那声音说话很慢,只能发出短暂的音节。
“我们应当快要找到师弟了,他很聪明,这一路上都有留下痕迹,脚程不快,也是去往清河山的。”
“嗯。”
“也不知师弟现在还疯不疯,据我的推测他应当是和温仙师见过面了。”小和尚又是一声冷笑,“师尊,我不甘心,明明是平辈,为什么我们矮了一截呢?”
“没,办,法,的,事,情。”
“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小和尚叹息一声,这时候那老汉已经端着水走过来了。
他站在小和尚看着的方向,并没有坐下,许是错觉,他总觉得那儿是该坐着一个人的。
“大师可有带着……”
“有的,谢谢老汉了。”小和尚很是自然的将钵盂递了过去,那老汉接了过去。
“还请大师在此等候。”
“这是要赶走我们了么?”小和尚喃呢一句,看着虚空,又是无奈的叹息,“师尊,你想不想吃啊!这里鬼气挺足的。”
“不,想,孽,徒。”
“可是我想要师尊好起来啊!”小和尚抱着胳膊,他一跃而起,跳上了房梁,伸手抹了一把横梁上的灰层,“师尊,我闻到了妖宠的气味,您要不要吃啊!”
“不,吃。”
“师尊,幼时您便时常教导我不许挑事的,怎么到您身上了,您就这么多规矩了。”
说到这小和尚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师尊,我去了咯!那老汉没打算让我留下来看看他的老婆子,我还真的非得看看。”
“……去,吧!”
“就知道你会同意的,若是魔物,师尊记得吃哦!”
“不,孝,子!”
“可是师尊现在只能吃那个啊!”小和尚笑了一声,“咱们可还得赶在密藏宗的其他人追过来之前到达清河山呢!这可是规矩,出了密藏宗,打死也算我和师弟倒霉,若是到了清河山,他们肯定会忌惮的。”
“是,天,意。”
“天?”小和尚愣了愣,他蹲在屋顶,掀开一片瓦,视线定格在了屋子里。
“那算什么东西?”
“胡,闹。”
“师尊离开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呢!现今怎么连自己都不信了呢?”小和尚又长吁一口气,“唉!自从找到您,我这叹气的机会都多了。善恶,善恶,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大师来了啊?”床上的老婆子睁开了眼睛,她并不像老汉说的那般孱弱,甚至于还能一步就跳上房梁,“是来杀我的?”
“你杀的人太多,在我这犯了恶,就得死,这是我修行的根本。”
“大师……”老婆子扭了扭脖子,褪去了身上的一层皮,“刚才说,天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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