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薄景晏接过她的话。
“啊,言医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老板是个活络人,“我也不多说废话了,快进来。”
老板亲自领着他们到了订好的包厢。
即便定的小包,包厢也不小,盛下他们四人绰绰有余,甚至还单独开辟了一块儿地方做室内景设。
难怪这里位置难定。
菜馆主打的是鲁菜,色泽鲜美。
言绵让两个小朋友先选,又递给薄景晏一份菜单。
薄景晏随手勾了两个菜又将菜单递给了她。
言绵看了看,又加了一个甜的拔丝苹果。
四人一共点了十几个菜。
言绵拆了餐具的包装,拿热水烫了烫给两个小孩儿。
自己再烫的时候发现早已经被薄景晏烫好了,她点头道了声谢。
老板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拿了菜单,递给服务员,自己又说了几句,这才道:“我就不打扰了。”
这才离开。
经理等在门口,正等着老板接着吩咐话呢,却注意到他神色有异。
经理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他刚刚出来的包间:“怎么了老板?”
老板眸光闪烁,声音压低:“你可知道刚刚进去的是谁?”
女的他知道,是老板说了无数次的救命恩人;
那个长得矜贵清冷的男人,他还真不知道。
经理诚恳的摇摇头。
老板眸光闪烁的更甚:“是薄爷。”
“什么?!”
整个a市能称得上爷的屈指可数,姓薄的更是只有一位——薄家现任掌权人薄景晏!
刚刚四人一进来,老板第一个注意到的就是他,只是没敢认。
他还特意装作不知情的问了言绵他们的关系。
朋友?
身边跟着的两个小孩儿和他们长得这么像……
说是简单的朋友,他可不信。
“让厨房都好好做,给我上点儿心!”老板强调了一下,“先做他们的菜。”
经理哪里不知道其中关窍,紧忙去催促。
晨晨和豆包都要挨着言绵坐,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久,最终妥协了一左一右的坐在言绵身侧。
“……”
薄景晏只能被挤到边儿上,占了一个小位置,登时没了脾气。
他眸色沉静,没说什么,只是多看了晨晨一眼。
晨晨知道那一眼是什么意思,却故意偏过头装作没看到。
——开玩笑!
本来是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却多加了一个他爹地!
他还没多说什么,他爹地又还想让他把言绵身边儿的位置让出来?!
笑话!谁是电灯泡心里没点数吗!
父子之前的暗潮涌动没被言绵发现,她给两个小孩都夹了菜,自己又加了几筷子糖醋鱼。
她喜欢吃鱼,也喜欢甜醋口的。
不管几人吃得是不是开心,言绵自己吃得倒是很尽兴。
不得不说,难怪这家餐厅都预约不上,饭菜可口得让人恨不得吞掉舌头。
吃到最后,老板又亲自给他们上了一盅养胃汤。
几人点的菜本来就多,老板又多给他们上了几道招牌,最后剩了很多,干脆打了个包。
言绵要结账的时候却被告知账单早被薄景晏结过了。
“……”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结的?
言绵抬头看他,撞进了薄景晏那双清冷的眼睛。
眼神里的深意,她似乎有些读懂了。
——你一直在照顾两个小孩儿,哪儿顾得上看我。
言绵觉得自己可能理解错意思了,毕竟,这样带这点醋意的话,怎么可能会是在薄景晏的眼中看出来的。
言绵抿了抿唇:“薄总,这……本来说是我请客的。”
“下次。”薄景晏言简意赅。
啊?
言绵呆了呆。
照他这个说法,下次还要请上他啊?
晨晨听到了他的话,眼神都含上了怒火,眼神犀利的谴责他——你怎么能这么做!
薄景晏淡然回看回去——你有问题?
他当然不敢有。
晨晨到底记着自己的全身家都在他手上,敢怒不敢言。
豆包倒是很喜欢这个只见过两面的叔叔,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之后,水津津的眸子都亮了些。
薄景晏恰巧垂眸看他。
——眼前的小孩儿只到他膝盖的位置,比晨晨还要矮上一些。
甚至,还比晨晨瘦弱几分。
近距离看,豆包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无论是眉眼,还是脸上的那颗泪痣。
薄景晏的手不自觉摸上自己脸上泪痣的地方,他的泪痣浅淡,不离近了看,根本看不出来。
不如豆包的好看,鲜艳、亮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