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手电筒的光线晃到两个人身上粘着血，相对镇定。
“怎么了？”
保镖极力稳住神，说道：“被杀了，绞成了泥糊在桶壁上，糊了个人形，蛋都吓掉了沃糙！”
另一个保镖激动到语滞，“地，地，地上，没没糊完的还有还有一堆。”
顾宁闻言，脸上说不上是个什么表情。
瞬间的时间，他思绪千万里。
先不去寻思是谁干的。
本是说将尸体扔到霍衍家的海域，这一下总不能把肉泥弄过去把他家后院的鲨鱼和海鱼们给喂一喂？
这尸体都被人剁成了泥糊在墙上，他们要怎么才能处理得非常干净？
要戴着手套一点点把泥抠下来？
不处理得连根肉丝儿都不能留，他们也会受牵连，简直糟糕透顶。
可是到底是谁手段这么残忍？
等两个保镖缓解了一下情绪，他让他们取来袋子，把肉泥给捧起来装袋子里面。
拾的中途，两个保镖不知道吐了多少次，胃都要吐出来。
接下来的好几天，他们都吃不下饭，看到肉一类的就反胃，尤其是在看到肉丸子之类的东西，狮子头也看不得。
锦苑别墅，陆洵抱着胳膊站在霍衍的书桌前。
霍衍完全不正眼看他，他腿搭在旁边的椅子上，视线在窗外。
“老板，林子肖是被顾宁给藏起来了，藏在废弃的化工大罐子里，还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人呢，带回来没有？”
！！
陆洵挠了挠头。
“老板，我逼供他时，手抖，不小心把他的腿给锯断了，冒了好多血。”
霍衍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盯着他，或者她。
“然后呢？”
……！！！
“然后，然后他招了，他说是顾宁收买他，让他在中间怂恿景淳买通你的飞行员，想弄死你，他还说，景淳让他故意去商场暗杀你，是让他进监狱保命，承诺事后把他给捞出来，但是他并没有捞，他要弄死景淳。”
“谁帮助他逃出来的？”
！！
陆洵望着霍衍，霍衍也看着他。
他抽了胳膊，走到霍衍面前，伸手要碰他的脸。
霍衍伸手一把捏住他手腕。
“干什么？”
“老板，我是想帮你把脸转回去，你的眼神我好害怕，你还是看外头，外头天气好，风和日丽的，你看我我的脑袋它不运转，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
二货，居然敢对他的脸动手动脚了。
不能训，担心他失忆。
霍衍松了他的手，偏开脸，望着窗外。
“说，别漏了细节。”
“哦，好的老板。”
陆洵抱起胳膊退到原来站的位置。
？？
滞了几秒。
“老板，你刚才问的问题是什么？”
霍衍低脸，闭上眼睛掐着眉心。
“谁帮他逃出来的？”
“哦，他说他不知道是谁帮他逃的，他说那个人说景淳要把他弄死在监狱里面，他说不是他杀的李瑞夫妻，李利四个人也不是他杀的，他说是景淳把罪名强按在他头上，那个人帮助他逃出来后，就跟他说，让他把所有罪名再推给景淳，一口咬死是景淳让他杀的。”
“我还问他那个人是谁，他说那个人包裹得很严实，看不到面容，再后来风声太紧，他就没见到他了，为了逃命，他联系顾宁，因为顾宁以前答应过捞他，然后就藏在那里了。”
“……”
霍衍陷入了思考。
景淳也说李瑞夫妻和李利四人不是他杀的，林子肖也说不是他杀的，而有人指使林子肖借这事反咬景淳，难道，是‘那个人’干的？
陆洵：“老板，你在想什么？”
供词有几分真，霍衍说不准，有必要见见林子肖。
“把林子肖带来海边，我见一见。”
！！！
糟了，老板要见林子肖，早知道不碎成渣的！
要是老板知道他没经过允许就把人给碎成那样，会不会训斥他？
“老板，你要见林子肖干什么啊？他的腿断了，不方便来。”
“给他来点软的，我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杀李瑞和李利他们。”
！！
哦，老板要给林子肖来软的。
“老板，林子肖的腿断了，他好疼，叫声跟杀猪一样，叫得蛮烦人的，我抹汗时锯子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脖子，不小心把脑袋也给掀掉了。”
“什么？”
霍衍盯着他，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这干货做事现在还有点规章制度没有。
对上老板不悦的目光，陆洵扑通一下给他跪下。
“老板，天有点黑，我看不清，这是个小失误，以后绝对不会有失误了。”
“那他人呢？”
“搅成碎泥了，老板你要是想给他来点软的，晚上我再去把肉给捡过来，可以捏不少狮子头。”
话音未落，书房的门被推开，苏晚抱着宝宝走了进来。
“你们晚上是想吃狮子头吗？要不我让厨房做点？想吃软的就加点生粉在里面。”
陆洵侧头望着老板娘，眼睛泛着小光亮。
霍衍看到那双眼睛，再沉稳也都吓得不轻。
“不吃，我对狮子头不感兴趣，你也别吃，我讨厌在桌子上看到那盘菜。”
！！
陆洵转头望着老板。
老板为嘛好紧张？
苏晚也头一次看到霍衍这么决绝的说不吃。
她走到他身边，将宝宝放到他腿上。
“你讨厌看到的话，那就不做，跟个孩子似的，不吃还说得这么坚定决绝，说得跟狮子头有多仇似的。”
“陆洵，你怎么跪着啊，起来啊。”
陆洵摇摇头。
“老板心情不好，我想跪着。”
“滚起来。”
霍衍大槽牙恨不得要磨断。
把林子肖给弄死了，怎么给景淳洗除罪名，丫的。
“哦。”
陆洵焉焉的起身。
站起来后，又圈起胳膊。
苏晚看到霍衍脸色阴沉沉的，也是蛮奇怪，继他们以前经常吵架时他会有这样的脸色，似乎好久没见到他发过火的。
陆洵怎么惹他了？
“怎么了啊？”
“没事。”
霍衍脸色缓和了一些。
苏晚进来了，还有问题不方便问出口，只能回头再找机会问。
他对陆洵说道：“回房间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遗漏的。”
陆洵：“老板娘的记者闺蜜也不是他杀的。”
！！
霍衍默然。
这只鸡的嗅觉，还真不是一般的灵敏，他想问的就是这个。
虎头虎脑的，办起事来，还是很给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