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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躲避不过去,温温吞吞地应了一声,“是。”

魏清姝见她只是低着头,一张脸瞧不真切,只是这柔柔弱弱的样子像极了府中的那些姨娘,装着小白兔将男人的心勾得一干二净。她是沂国公府的嫡长女,从小就是照着当家主母的范儿教养的,瞧不上这些杂七杂八的人,面上还是大度得很。

走出众人的包围,立在小姑娘的面前,削葱的手指就挑上了女孩的下巴,如同打量物件般慢慢看着,抿嘴笑起来。

“我先前在山庄就听人说,表哥的院子里来了个貌美的。今日瞧见了,果真没说错,比之前的春娆好看了不少,光是瞧着都能让人心情好。老夫人开了口,让你照顾表哥就好好照顾着,日后定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春娆是陆持之前的婢女,也不知怎么发了昏,做出了勾引主子的事情。被陆持命人丢出去后,就被伯恩王看上了,一度春宵后成了莫姨娘。老子收了儿子房里的婢女当姨娘,传出去伯恩王府的脸都丢完了。老夫人是个狠的,让人捉了莫姨娘送进庵里,从此之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春娆这个人。

现在魏清姝拿沈棠同春娆做比,话里轻贱的意思无须多说。

沈棠只觉得像是一巴掌直接煽在自己的脸上,两颊都是火烧火燎。偏生魏清姝面上还带着笑,从头上拔下一根缠枝金簪来,直直地插。入小姑娘的发间,“不过是个小物件,你戴着玩吧。”

见人赏礼多是长辈或是主子所为,魏清姝只比她大了两岁,长辈是远远称不上的。

沈棠咬着唇,发间的金簪犹如千金重,坠得头皮都是升腾的。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想要理论一番,倒是还记得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忍了下来,“谢姑娘。”

魏清姝倒是难得瞧了她一眼,冷笑了一声,“是个伶俐的,以后就好好侍候着。什么身份做什么样的事情,恪守本分了才能走得长远。”

说着她就转身,背部和脖颈挺直,世家小姐的气势就完全出来了。手臂轻抬,立即有丫鬟上前扶住她的手,在众人的拥簇下,缓缓离开。

她分明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态度甚至说得上平和,可说出的话却狠狠地、狠狠地在沈棠的脸上打了一记耳光。

这耳光尤为响亮,将那些隐在心里被关着的傲气打了出来。小姑娘只一身红裳站在那里,单薄消瘦,微微轻颤。半晌,才面无表情的扯下发间的金簪,朝着院子里走去。

这种权势的绝对碾压,勾起了心里最阴暗的部分,她想活下去,有尊严的活下去。

入了夜,照旧是沈棠侍候陆持的洗漱,手指搭上腰带,见过魏清姝的事情半句没有提,摸了摸腰带上被勾破的线头,“我在万嬷嬷那里学了些花样,明天......画出来给你瞧瞧,给你绣一条腰带可好?”

她还不习惯这样去讨好一个人,话尾都发着颤,连抬头去看少年都不敢。

陆持挑着眉,看着小姑娘的头发,眸色渐深,没有开口说话。

沈棠晓得他在看自己,强装了镇定,手还没有碰到少年的衣角,却突然被人攥住手腕,天旋地转间就被抵到墙边。

头直接撞到墙上,还没来得及呼疼,就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眸子里没有一丝光亮,蓄着探究与防备,只要她做错了一步探究与防备变会演变成一场风暴,直接将她吞噬。

心上没由来的发慌,一双湿亮的眸子不自觉地往别处瞟去,“你怎......”

“周云教你?”

少年的喉间闷出一声,拇指在女孩的下巴上蹭了两下,声音让人无端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棠心跳猛然加快,指尖都是泛白,生怕他瞧出了什么。

“怎么,现在想起来要讨好我,呵,她下一步教你什么?”手指向下,摸上纤细的锁骨,漫出一声轻笑,“可这样是不够的。”

“没......没有,小姨什么都没说。”突然反应过来,若是陆持有了确实的证据,现在那里还有自己开口的机会的。

他是在试探自己。

因着快要入寝,撤了几盏烛火,屋子里昏昏沉沉,不太亮堂。湿亮的眸子抬起来,只看见少年的脸半隐匿在昏暗里,眼尾微微上翘,倒是没有动怒的前兆。

喉咙间都是发涩的,滚烫的泪就这么突然砸下来,白净的小脸上是说不出来的委屈。

“我若是什么都没做,你便说我是没心的。我若是想为你做些什么,你便说是小姨教唆我的。”手指攥上少年的衣襟,清亮的眸子看着少年,压抑着,哽咽,“你说说,我要怎样做你才是高兴的?”

少年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眸色愈深,没有说话。

屋子里只有小姑娘的抽泣声,在这种沉默中,沈棠越发不安,大着胆子上前,轻轻用手环着少年的腰。

鼻端是熟悉的草木的清香,带着些温热,沈棠知道今天若是自己不能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她未必能够见到明日的太阳。

“今日去了湘芙院,是因为不想我同魏姑娘碰面么?晚间的时候我还是不小心遇见了一回,通身的华贵叫人挪不开眼,我若是个男儿家,也是喜欢的。我知道我比不得魏姑娘,可是......”小姑娘声音都哑了,“世子爷,能否怜惜些......”

她话里半真半假,哭得倒是真切,大部分都是被吓出来的。

陆持看不出来吗?半搭着官场见了不少的阎王小鬼,倒不至于被这点子东西迷了眼睛。你瞧瞧,小姑娘在他身边才呆了多久的时间,就学会了算计。

胸膛的那块地方被润湿,小姑娘抽抽嗒嗒像是一只小奶猫,扒拉着两个爪子寻找一份可靠。他伸手去摸她头上的簪花,俯身下去,声音轻柔,“下次学些好的伎俩,若是那天将我骗住了,我倒是考虑送你离开。”

沈棠噎住,浑身发冷,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像是唱了一场空戏的丑角,脸上火辣辣地疼着。

她都不记得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屋子,又或许是不乐意提起,那晚上彻底将那点蠢蠢欲动的小心思斩断干净,规规矩矩地侍候着陆持。

也明白了一个事实,她斗不过陆持的。

陆持很忙,还没有过正月里,就经常在外面奔波,这倒是省了沈棠的尴尬。

眼见元宵节快到了,她闲着没事,听美景说元宵节那天街道上是怎样热闹的光景。

美景用手比划着,“姑娘你是不知道,那灯笼从街头挂到了街尾,就像是一条河一样,小时候娘亲还给我买过一盏兔子灯笼呢。可惜早就弄坏了,不然还能让你瞧瞧,你定是欢喜的。”

“怎么就像是河一样了?”

“人人的手上都提着一盏灯笼,一多的话可不就是像条河吗?”美景也没有想起来太多,直接问了一句,“姑娘不去看看么,很热闹的。”

沈棠的笑容有几分勉强,“再说吧,最近都是不得空。”

美景猛然想起,她是不能随意出门,心下有些后悔多嘴,喏喏两句便没有再开口了。

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就传入陆持的耳里,晚间带沈棠上了马车,只说是要出去。

“去哪的?”沈棠规矩地坐在旁边,外面的声音热热闹闹,可也不敢掀开帘子瞧上一眼的。心里隐约知道,是陆持想带她出去看看,但又怕是自己会错了意思。

“约了人,带你出去见见。”陆持言简意赅。

沈棠听了这句话,眼睛都亮了,弯成了好看的弧线。

他只看了一眼,就错开目光,背靠在软缎上,不预开口。他这些天忙得很,北方贪墨牵扯了不少人进来,等各方势力将要保要弃的人划拉清楚,朝中官员削减不少,皇帝特许今年春闱多挑些人进翰林,将空缺给补上来。

选谁也是有讲究,哪方势力不希望将自己手底下的人塞进去,几个大臣暗自里斗得厉害,谁都想得了好处,谁也都不愿意做了这出头的鸟儿。

太子也养了一批门生,也想将几个人塞进朝堂,忌讳着皇帝的猜疑自己却是不好出手,事情就落到陆持的头上。几件事夹杂在一起,他整日里都是不得空。眼底一层淡淡的淤青,居然就这样睡过去了。

他是在暗处猛然被惊醒,察觉到身边有喘气的活物,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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