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
天色渐渐就又黯淡下去,当黄昏的余韵完全被暗色取缔,当倦鸟归巢之后,总有一些地方黑白颠倒的地方,也惯性的热闹起来。
对着前方舞池里越来越多的喧嚣,许致言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英挺的眉毛,“好吵。”
“什么?”两人一直喝到现在,纵然是依然没有醉,听觉和视觉好像也弱了不少,只听见许致言一个咕哝,墨言商忍不住把头往过凑了凑,“说什么呢。”
许致言没搭理他,习惯性的扬起手,举杯将一杯酒红色的液体灌到嘴里,鲜艳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来,一直顺着半扯开的领口,滑过好看的锁骨,最终没入衣服的边角。
许致言不在意的抹了抹,挥手对着侍应生指了指手里的酒杯,“随便再来几杯,嗝~”
您这已经喝得够多了,侍应生腹诽着,看了眼同样喝了不少,不知道想到什么又开始傻乐的墨言商,无奈的摇摇头,“好的,马上,请您稍等。”
这俩祖宗,可别在这出什么事儿,要不可白干了,侍应生无奈的转身又走向吧台。
“又要酒?”在吧台边上服务的小哥对着许致言的方向扬了扬眉眼,眼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那一路担心的侍应生却没在意,“可不,这俩祖宗,那个还不知道什么来头,另一个墨少爷身份可不轻,这俩人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就说不清了,你说这咋又倒霉的叫我摊上了!”侍应生无奈的叹口气,原本他们这群少爷小姐来,很多服务生都愿意凑上去的,毕竟人家随随便便一扬手,小费就少不了了。
可看今天这情况,别说消费了,这两位别喝断片儿了就是奇迹,估计到时候钱在哪儿都不知道了,脾气又都不是好惹的,这一个不慎在出点儿什么事儿,怎么看这也不是个好差事。
虽然不想再过去,那侍应生还是对着吧台任命的说了一大串度数不高的酒名儿,还得时时看着,那边儿可别发生什么事儿。
看着侍应生紧张的脸色,那原本在吧台帮忙的小哥伸手轻轻捅了捅他,“阿奇,要不,我过去看着?反正我今天也没什么事儿。”
名唤阿奇的侍应生瞬间一愣,反应过来后连连点头,刚要答应下来,赶紧把这烫手的山芋丢掉,却又忍不住有些迟疑,“这,不太好吧……”
毕竟大家都是同事,明摆着今天这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他这样总有些欺负新人的感觉,“小庄你刚来兼职没多久,还不熟悉,要不还是我去吧,我多盯着点儿也没事儿的。”
小庄轻轻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你们平时也没少帮我,我今天是确实没什么任务,何况我也来了两三个月了,细心点儿就成,还是……阿奇你舍不得这大客户?”
他这样一说,阿奇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他怎么听不出对方调笑间的善意,心里又着实不想再应付那两个祖宗,阿奇终于还是点点头,“那你小心,有什么事儿叫我,还有,”阿奇往前凑了凑,“估计那两位待会儿还得点酒,都是随便来的,你悠着点点儿酒味儿重度数低的就行,那两位估计也唱不出来了。”
小庄点点头,“知道了,你放心吧。”说着就伸手结果调酒师递上来的酒品。
阿奇见他乖巧的答应,就放心下来,转身走像了另一区,虽然这个小庄只来了两三个月的时间,但他原本就是个大学生,素质高,人还懂事儿听话,交代的任务都完成的很好,又细心,交给他还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庄目送着阿奇的背影离开,才将目光又看回了那个卡座的方向,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端着餐盘慢慢走过去。
卡座里的两个男人,墨言商他已经很熟悉了,来头不小,跟这个酒吧,他们幕后的老板也是很好的朋友,至少表面是这样,经常跟着其他一些人光顾这里,玩儿的开也不拘什么。
那个帅哥却是第一回见,小庄的眼神只是从墨言商的身上略过,就落在了许致言身上。
他刚来换班的时候,就一眼看到了那个坐在卡坐上,静静的喝酒的男人。
虽然那时候天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的黑下来,但酒吧里面原本也是没有什么阳光的,卡座里也是一样的昏暗。
但他依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看着他黝黑的瞳孔在光影的转换见有着淡淡的,却又迷茫到漫无目的的光晕。
像是蛰伏在丛林深处的猎豹,纵然不自知,却是傲慢又高高在上的,仿佛一切的世事都不在他眼里。
小庄刚一看到,就仿佛被什么东西敲在了心上,连带着心脏也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的跳动起来,纵然只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可以肯定,这个神秘的男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况且,如果谁能走进那双黝黑的眼眸,大概是一辈子的幸事了。
离卡座越来越近,小庄稳稳当当的端着餐盘,心脏却跳动的越发厉害,他紧张着,扬起来一个单纯的微笑。
“先生,您的酒。”小庄举着一杯看起来颜色就妖娆的酒递给许致言,声音中都忍不住带出了一丝颤抖。
好在许致言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什么也没有注意,只是随意的伸出强有力的手,接过这杯不知名的就,豪迈的仰头,喉结滚动间,几滴散落的酒水就又顺着薄而舒展的肌肉曲线滑进了胸口。
小庄忍不住跟着咽了咽口水,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忍不住面上一红,看向许致言的目光却更加肆无忌惮不加遮掩,也更加的炽热。
没错,他是一个同性恋,来这个酒吧工作也是因为早就听说过这里来者不拒,甚至同性恋在比例上比异性恋还多一些。
他大概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但却不像一般的壮,反而因为年少时生病,看起来有些单薄,却又没有让人讨厌的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