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子衿
“怎么了?”陆仁甲目光沉甸甸的,好像预计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青青咬着下唇,眼泪也被逼出来了,豆大颗的泪珠,滚落到地上。
“我看在这里说话不大方便。”予冉递了个眼神过去,暗示陆仁甲这里人多,不方便说事情。
陆仁甲只好轻轻地点头答应了,但眉头一直蹙着没有放开。
三人移步到道具间,予冉把还在那里整理道具的工作人员支开,同样沉甸甸的目光,落在青青身上,拿捏不准到底是什么事情,但一定不是好事。
“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青青连目光都在发颤,“boss……手抄本不见了。”
“你说什么?”陆仁甲掐住了青青的肩膀,这句话无疑是一颗导弹落在平地上,硬生生砸出了个大坑。
陆仁甲力道一个没控制好,差点把人女孩子的眼泪逼出来。
“怎么办,手抄本里面有整个剧本的大纲,我……我明明放好在包里面的。”泪水在这个二十几岁的女孩眼眶里打转,无边无际的恐惧笼罩着,因为知道手抄本如果落入到一些有心人士手里,那么他们前期做的这些准备,投入的这些资金,都等同于打水漂了。
紧紧掐着指腹,企图用疼痛感去分解内心的不安。
“对不起,对不起。”青青一直反复在说这句话,腿部一软,整个人往下掉。
“小心。”陆仁甲抓住青青胳膊,将她提了起来,在他准备松开的时候,青青像是在水里抓住救命稻草似得抓住他的胳膊,眼神楚楚可怜。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陆仁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稳些,他刚才的失态大概把人吓到了,有些懊恼。
“我不知道,这个手提袋我一直都是不离身的,所以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不见的。”
陆仁甲握住她的手,那双手早已吓得冰凉,把一个女孩子逼成这个样子,他有些不落忍,“我们再找找吧,兴许在酒店里。”
回片场后,陆仁甲一直心绪不宁,眉头紧紧地攥在一起,如果真的只是遗失倒还没什么,万一真的时候有心,那后果就……
陆仁甲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指尖在颤抖,眼神闪了闪,一双手突然贴了过来,撑平了拱起来的眉间。
那双黑眸透着醉人的墨色,予冉笑了一下:“手抄本丢了就丢了,没有什么,最宝贵的东西,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额边,嘴角的笑意既自信又邪魅。
陆仁甲心头狂跳,在这样的目光砸下来,不禁有些炫目,予冉的嘴巴动了动,他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准备好了,我们的戏要开始了。”
陆仁甲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他记得自己的戏还没有这么快到,“等等,我去翻翻剧本。”
“别翻了,我临时加戏的。”予冉抓住他的手腕,嘴角忍不住上扬。
“什、什么……台词呢?什么戏?情节是什么?”
片场都是陆仁甲的疑问句,负责打光的小哥偷偷拍下两人背影,登陆微博,准备把刚才那图片发上去。
“拿过来。”粗声粗气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小哥心尖儿一颤。
这个人把他的手机抢走了,待他回头一看,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导演。”
“在干什么呢?”导演瞪了他一眼,随后目光落在那光芒隐隐弱下来的屏幕,手指一弹,手机顿时恢复了正常亮度,界面是一张照片,予冉搂着陆仁甲,手还放在他的耳边,像是在整理头发。
两人亲昵的很。
“导、导演,你听我解释。”打光小哥紧张得声音都变调了,十一月的秋天,都已经降温了,但是他额头还是冒出了汗。
“闭嘴。”导演倒没有发怒,但气势不怒自威,把打光小哥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只敢偷偷地觊着导演。
按下了发送键。
“额……”小哥面露茫然,手机安然无恙地回到他手上,没有警告,也没有罚款,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接下来,陆仁甲和予冉的绯闻不胫而走,在片场接吻的图片在那张照片发出之后,相继发了出来。
主角没有澄清,倒是那些粉丝在那儿一头热,已经有人要让他们结婚了;也有少数人觉得他们是在炒作,毕竟有新作品了。
陆仁甲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在生态园的房间走来走去,一脸烦闷,而予冉则捧着手机,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减。
突然手机被抢走,予冉这才淡淡地抬起视线,“阿仁也有兴趣看我们的绯闻?”
“谁关心这个,手抄本不见了这件事,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急?”陆仁甲在一边急得跳脚,这位爷倒好,心都不知道长哪儿去了,还有心思在看娱乐新闻!
等等!这娱乐新闻!主角是他?另一个是……予冉!
“这些照片谁放上去来的!”这角度一看就知道是片场的人,陆仁甲转念一想,突然明白了什么,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你纵容他们做的?”
“冤枉,这几天忙着拍戏都没有时间看微博,李墨华也真是的,发生这么大件事也不跟我说下。”予冉佯装发怒,其实在新闻炒起来的时候,李墨华就打电话给他了。
任由绯闻事件持续发酵,本来就在他的计划内,只是今天被发现了而已,予冉叹了口气,抓住陆仁甲手腕,扯到自己怀里,“这件事不用担心,手抄本那事儿也不用担心,李墨华已经把我们这个故事梗概放出去了,又将我们之前拍摄的内容制作了视频,人物关系做了个简图,就算是有人捡到手抄本要抄袭,那他们也不够时间筹备,我们肯定比他们更早上映。”
说完,予冉在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亲了一下,软乎乎地特别让他心动,陆仁甲却在挣扎,“放开我。”
“生气了?因为我做这些事情没有通知你?”予冉在他耳垂舔了一下,手霸道地按住了他的脑袋,不允许他退缩。
“我担心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