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鹰和柯振兴对视一眼,同时都想到了最近发生的事可能都是顾创的手笔。
“当初车祸没有撞死他,现在他的报复开始了。”
柯振兴的慌乱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隐含着一丝苦味。
老鹰不相信顾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布局这么多的事,“二爷,京都的事应该是其他人做的,跟顾创扯不上关系。”
“老鹰,如果京都的事也是顾创做的,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
“他对人心的把控,对事情走向的把握都是我比不上的。”
“虽然我不想相信,但是这个事情巧得让人没办法不怀疑。”
顾创这些年一手打造潋滟帝国的事柯振兴在几年前就知道了。
当时他把潋滟作为目标的时候,顾创才多大啊。
顾创早就辍学在社会混了,按照正常的读书年龄,潋滟享誉z国的时候,顾创就比刚毕业的大学生大一两岁。
那么年轻,他却能有如此成就。
当年柯振兴就断言,此子并非池中物,如果没有算无遗策的计划,不要轻易对他出手。
果然现在,一语成谶。
“老鹰啊,这次我们腹背受敌,我大哥,估计也保不住了。”
这是柯振兴目前所做的最坏打算。
柯家的天,要彻底变了。
可是让柯家栽跟头的人,年轻得都可以做他的儿子。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老鹰看着柯振兴没有斗志的样子,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心里酸酸的。
“二爷,柯家还有您在呢,还不会倒。”
“我是怕啊,我怕最后连我都保不住,更不要说保柯家了。”
“顾创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我和柯家付出代价。”
活了大半辈子,柯振兴经历过的大风大浪数不胜数。
多次绝地逢生。
但是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样,对方连他的后盾都要连根拔起。
以前哪怕他遇到生命危险他都不害怕,因为他的背后还有柯家。
现在顾创连柯家都不愿意放过,难道就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他做的坏事太多想要把他收走吗。
“二爷……”
老鹰后面未尽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哽咽在了喉咙里。
这个暴雨交加的晚上,让老鹰和柯振兴一夜都辗转反侧。
……
暴雨过后的清晨,还有雨后特有的清香。
高星泽尽量不吵醒李梦云,蹑手蹑脚的起床收拾东西。
以往打雷都叫不醒的李梦云,今早却特别惊醒。
“你干什么?”
高星泽专心致志地在放衣服,被李梦云突然传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轻轻拍了拍胸口,高星泽才没好气的回道:“出差。”
“出差?我看你鬼鬼祟祟的,老实说,到底是去做什么。”
李梦云一点都不相信高星泽的鬼话。
现在潋滟完全由唐睿和蒋惜缘那贱人掌控,压根都容不下高星泽,他这是出哪门子的差,帮谁出差。
“我说你有完没完!”
高星泽生气地大力关上行李箱,拉起箱子就要往外走。
他现在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跟李梦云多说。
和这种泼妇,没有什么好说的。
“高星泽,那你站住!”
李梦云不肯放过高星泽,跳下床挡在他面前。
“老娘嫁给你除开受气还得到了什么?现在我就问问你去哪你就不理我?凭什么?”
“你是不是去躲债?”
高星泽大怒,伸手用力把李梦云推开,“你神经病啊!”
这股大力使得李梦云不受控制的往一边倒去,刚好撞到桌子脚。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李梦云双腿之间流下来,她用手拼命地捂着肚子,“我肚子好疼啊。”
高星泽顿时变了脸色,蹲下身扶起李梦云,“梦云,梦云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李梦云用力抓住高星泽的衣服,额间的冷汗像滴水一样快速留下来,“高星泽,我肚子好疼啊。”
这一句话要了李梦云全部的力气。
她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渐渐意识涣散。
高星泽双手颤抖地拨通120的电话,说清楚地址和现在发生的事后立马打横抱起李梦云。
“梦云我们不怕啊,走,我带你去医院。”
高星泽的温声安慰让李梦云好受了很多,两人刚下楼,120救护车就来了。
“医生,我老婆是什么情况。”
高星泽着急的拉住医生询问,医生看了一眼,说:“很有可能是流产。”
“嗡”
“流产”这两个字让高星泽脑子嗡嗡直响。
他没有想到李梦云竟然怀孕了。
而且他还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高星泽看着自己的双手,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病人家属跟不跟上?”
看见高星泽站在原地不动,还动手打了自己的脸,医生再也忍不住询问这个奇怪的病人家属。
“跟。”
高星泽说完利落的跳上救护车。
在车上高星泽紧紧握住李梦云的手。
同床共枕这么久,哪怕再厌恶李梦云的行为,高星泽也并不是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现在还有一个被他失手流产的孩子,高星泽自责的不知怎么是好。
柯振兴让他去京都的事情他完全忘记在脑后。
他只记得在梦中李梦云确实是怀孕了,大着个肚子温柔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果梦境是真的,是不是就意味着李梦云的肚子里的孩子是能保住的?
从来不信神佛的高星泽在心里祈求满天神佛保佑自己的孩子。
高星泽是个重感情的人。
对于柯振兴这个对他好的继父,他也愿意倾尽所有感情。
无论柯振兴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但是对于假仁假义的高庭锋,高星泽则从来没有把他当过父亲。
生而不养的父亲,他一直都不稀罕。
从小缺失父爱的他和顾创一样,渴望有个孩子作为自己生命的延续,弥补从小没有父爱的遗憾。
在高星泽的胡思乱想中,120很快到了医院。
看着被担架抬走的李梦云,高星泽一拳砸在墙上。
在疼痛中的李梦云肯定不知道。
五年前有个女人跟她现在一样,躺在担架上绝望地抚摸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