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孽障。”陈皓文指着陈沐风怒道,手不住的颤抖着。
一旁的孙氏连忙给他拍背顺气。
“沐风,莫要一时糊涂,那苏三不过是长得好看点罢了,那身份嫁你着实太低了,花无百日红,再好看的颜色也有败落的时候,到头来还是门当户对的夫人对你仕途有帮助。”孙氏看向陈沐风,软言相劝。
陈沐风摇了摇头,他娶妻从来就不是娶助力,他只是真心实意的想娶个喜欢的人。
“实话跟你说,我跟你母亲已经给你定下了薛家嫡出的小姐薛妙,你莫要想着那个苏三。”陈皓文也发了狠,放下了狠话。
陈沐风薄唇紧抿,语气冷若冰霜:“那薛家小姐我是不会娶的。”
陈皓文一个杯子砸了过去:“糊涂。”
眼瞧着父子两个之间的气氛越发紧张,孙氏焦心不已,偷偷朝陈国公使眼色。
儿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强逼着也没用,不如采用迂回战术。
陈皓文见此放软了态度,语气却还是有些冷:“今日的胡言乱语我全当没听过,这些时日你好好待在院子反省,不许出门!直到娶薛家姑娘。”
瞧着陈沐风又要反驳,孙氏连忙打圆场:“沐风你要是真的喜欢那苏三姑娘,等孙小姐进了门再把那苏三抬进门做个姨娘。”
姨娘?陈沐风从未有过这等想法,苏清溪那等傲骨,定然不会屈居做妾的,他也不想委屈了苏清溪。
可是陈皓文和孙氏态度坚决。眼下的情况多说无益,只会让陈皓文和孙氏更加的讨厌苏清溪。
几度张口欲言,看着孙氏痛心的眼神还是沉默了下来,退了下去,“孩儿告退了。”
看陈沐风落寞的背影,孙氏咬了咬唇,终究是没有出声,无力的坐了下来,陈皓文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沐风还小不懂事,若是过几年他定能明白我们的苦心,在权利与地位中,儿女私情算不得什么,沐风会想通的。”
孙氏摇了摇头:“沐风也是第一次对女人上心,老爷,我只求你,若是沐风真的认定了那苏三,待娶了那薛家姑娘之后让沐风把苏三抬进门当妾。沐风自小董事从来不曾求过我们什么,如今他这么坚决的求取一个姑娘,定是真的喜欢。”
“男儿三妻四妾本就正常,抬进来也无妨。”陈皓文点点头。
苏家
屋子里头小角旁边的香炉幽幽冒着青烟,杜氏坐在屏风后头的八仙椅上,地上放的冰块散发着阵阵凉意,却是平不了杜氏心里头的火气。
没想到那个苏清溪是个有本事的,竟然把孟氏和苏清浅弄成这般模样。
“娘,这个苏清溪太不简单了,推下水后,竟然还能让公主府的人帮她圆谎。”苏明珠一想到苏清溪那猖狂的模样,只恨的咬牙切齿。多么完美的计划啊,竟然被她逃脱了,还被倒打一耙。
“这次是我们莽撞了,不过幸好将事情推到孟氏她们身上,不然我们恐怕也要牵连进去。”杜氏也没想到苏清溪一个小丫头,竟然有这般能耐。
“母亲,父亲这次为了这个贱人,竟然将苏清浅给抬去五王爷府了,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去的哪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父亲当真为了苏清溪要苏清浅偿命吗?”苏明珠想到父亲竟然为了苏清溪这般惩罚苏清浅,心里就堵的慌。
“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回头我套套你爹的话。”杜氏到底跟了苏谦二十年,对他的性子还是了解一二的,苏谦这个人只看重利益,怎么会为了苏清溪赔上一个姨娘,还搭上另一个庶女,摆明了是亏本买卖,那五王爷虽贵为王爷,却没有实权,压根没办法提携苏谦,苏谦压根用不上为了讨好五王爷赔上一个庶女。
苏明珠点头,转而道,“母亲,这次没能毁了苏清溪,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杜氏目光深沉,苏清溪是不能留的,那丫头聪明,这次能逃脱,难保她下次不会先下手为强。
陈氏和苏谦都想用苏清溪来获得巨大的利益,凭苏清溪的姿色,要是真嫁给了那位高权重的人,一时得宠搞不好就回头来对付她。
到时候利益和她,苏谦那个狼子野心的人肯定是选择利益。
所以,苏清溪不能留,趁早斩草除根方为上计。
“我们得想再个法子,让苏清溪再也不能抬头。”杜氏幽幽道。
苏明珠眼睛顿时亮了亮,“母亲要怎么对付?”
杜氏闭眼思量了许久,睁开眼时眼底一片凶光:“那老不死的每年都要去清水寺上香,如今算算日子马上要到了,待苏清浅嫁出去,一行人上山上香的时候,我们想个法子毁掉苏清溪的清白。”
苏明珠点了点头,眼底阴戾一片,苏清溪,你这次在劫难逃。
转眼到了苏清浅出嫁那天,因为是送于五王爷做妾,所以也没什么排场,就是自家人小小的摆了一桌,苏清浅也在陈氏警告下被迫换上了一袭浅红色嫁服。
这几天苏清浅憔悴的厉害,整个人仿佛老了几岁,瘦的皮包骨头,那嫁服非常不合身,宽宽大大的拖曳在地上。
苏清溪作为姐妹,要过来给她贴妆。
苏清溪一身粉色衣裙,整个人看上去水灵水灵的。
对比苏清浅的的皮包骨,苏清溪更是美的精心动魄。
苏清溪手握一把美人团扇,在看见苏清浅那可怖的模样也是小小的惊讶了一番,却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苏清浅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
瞧见苏清溪那张角色的脸,苏清浅咬了咬牙,是满满燃烧的嫉妒仇恨,猛的站了起来朝苏清溪扑了过去。
可还没挨着苏清溪,就被一旁力气大的粗使丫鬟给制住了,死死的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苏清溪,都是你害了我跟姨娘,我不会放过你的……”苏清浅不住的嘶吼着,挣扎着,已经扎好的发鬓又散落了下来,瞧上去同疯婆子没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