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妃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揶揄道,“真是儿大不由娘,不过你开始想女人,为娘倒是很欣慰。”
“咳……母亲你说什么呢。”裴修被揭穿心思,原本苍白的脸上多了一抹粉色。不过母亲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跟苏清溪的事,估摸着是打趣他。
“我都知道了。”三王妃笑着扶裴修起来,“来,先起来,娘给你喝药。”
“娘,你都知道什么了?”裴修支起身子,只觉得浑身无力,肩膀的伤口处传来一阵的剧痛,
三王妃见他面露痛苦之色,又一阵心疼,忙让丫鬟在裴修身后塞了靠垫。
“等等喝了药再跟你说。”三王妃接过丫鬟手中的药,舀起一勺吹了吹。
裴修听闻,只得按下心中的好奇
“母亲这几日定辛苦了,让丫鬟来吧。”裴修看着母亲眼底的乌青,知道这几日定是没睡好,心中一阵心疼。
“不辛苦,只要你能好,再苦再累也值得。”三王妃说着将药喂给裴修。
裴修张嘴喝了药,苦涩的滋味在舌尖弥漫。
“有些苦,你忍着些。”
“母亲当我三岁孩子呢,这些苦又怕什么。”裴修挤出一抹笑。
三王妃红了眼。
“母亲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三王妃红着眼点头。
喝完药后,三王妃将碗递给边上的丫鬟,又给裴修塞了一个蜜枣才说起正事。
“我琢磨着这几日就去苏家提亲,你觉得如何?”
“咳咳……娘什么提亲?哪个苏家?”裴修含着嘴里的蜜饯差点呛到,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撕裂的痛。只是心里却激动的不行,苏家?会是宁远侯府吗?
“当然是你想要的苏家了——宁远侯府,还跟娘装蒜。”三王妃嗔了一眼儿子,“昏迷的时候一直念着人家名字。”
裴修顿时红了脸,这下放下心来了,宁远侯就苏清溪一位小姐,只是好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让他有种做梦的感觉。
“苏家小姐也是个好的,前两天一直陪着你,听说你病情稳定了才走的。”三王妃说。
裴修只觉得心砰砰直跳,原来苏清溪她在,她竟然真的在,那梦里他拉着手都是真的吗?
“母亲给你定下苏家小姐,你可愿意?”
“全凭母亲做主。”裴修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眼中的笑意根本掩饰不住。
“看把你高兴的,你好好休息,我这就跟你父亲商量下婚事,不过这事得先禀报你皇爷爷。”三王妃笑道,转而想起什么,又说,“裴思卿被你皇爷爷关起来了,这个小畜生,竟敢害你,你爹定饶不了他。”
裴修倒不觉得意外,他开始一怀疑杀苏清溪的人跟裴思卿有关,后来那些人对他起了杀心,反而将苏清溪扔一边后,他就确定是裴思卿无疑了。
只是皇爷爷到底知道了多少?若是裴思卿被抓会不会牵扯出苏清溪女扮男装的事,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三王爷进来了。三王妃就说了定亲的事。
“恐怕定不了了,昨晚宁远侯遭了刺客,如今苏家小姐下落不明。”三王爷说,原本儿子喜欢宁远侯的小姐他也不反对,但谁知道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
裴修顿时面色大变。
“母亲,我要进宫。”裴修支起身子,想要下床,如今裴思卿已经被抓了,不可能对苏清溪下手,而如果皇爷爷知道苏清溪的秘密,又不想将事情闹大,恐怕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苏清溪。
“你刚醒,进宫做什么?”三王爷皱眉。
“你进宫是不是为了苏小姐的事?你若是担心,娘替你去一趟宫里。”三王妃忙说。
“母亲我有要事禀告皇爷爷耽误不得。”裴修咬牙,说话间已经坐起了身子想要下床。
只是昏迷了几日,身子骨弱,刚着地竟有些腿软。
三王妃忙扶住他急道,“有什么事不能让人传话进宫吗,你刚醒身子这么虚,万一磕到碰到可怎么办?”
“母亲,我既然醒了,身子就已经好了大半了,何况这件事不能耽误。”裴修咬牙,死死撑着,才勉强站住。
“有什么能比身体更重要的。”
“母亲,我非进宫不可。”
三王妃见此只能作罢,让人准备马车去了。
裴修随后又让人将冷风叫来,吩咐,“立即去找苏小姐,一定要保她平安。”
“是,世子殿下。”
三王妃让人将马车扑了整整三床软垫,才让人将裴修抱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进了宫。
老皇帝听说裴修醒了万分欣喜,又听裴修坐马车进宫了,立即特许裴修的马车开到乾清宫门口,又让宫里的太医待命。
“修儿,你刚醒,为何不在家好好调养,怎么进宫来了。”老皇帝又是关切又是着急,还亲自迎了出来。
“孙儿有一事相求,还请皇爷爷成全。”裴修掀起前摆,直接跪了下去。
“有事快起来说。”老皇帝立即弯腰去扶他。
“孙儿喜欢宁远侯的小姐,想娶她为妻,还请皇爷爷成全。”裴修不肯起来。
老皇帝当下面色一沉,冷声道,“此女心思不纯,竟女扮男装去国子监上学,简直祸乱超纲,你可知此事若是传出去,会掀起多大的风波,朕为不引起祸乱也给宁远侯面子,这才才没有对外透露,但是此女动机不良,这样的女人绝对不行嫁入皇家。”皇帝没说的是,他要杀苏清溪是因为裴修竟然对她用情至深,为她差点丧命,生在帝王家最忌长情,这才他要杀苏清溪的真正原因。
“皇爷爷,苏清溪进国子监事出有因,她哥哥苏清远失踪了,宁远侯夫妇让她女扮男装前去国子监,如今天下皇爷爷您以孝治天下,应该理解她是为了孝道才如此。自古忠孝两难全,何况苏清溪在国子监期间并未做出格的事,而且将身份隐藏的很好,并没有给国子监造成任何损失。”裴修说。
“那星月楼的事又怎么说,她遭了杀身之祸,差点害了你。”老皇帝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