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朝歌露出一副我胜利的表情,只是看着即将缠绕在一起的男女,斥责道:“祖神大人都这么说了,殷青鸟还不撤掉七彩琉璃塔。”
“说是这么说,欲念一启动,我阻止不了。”殷青鸟平静的说道。
殷朝歌急了,秦言若真的死了,那个女人不会救他的魂魄,她祈求的看着冥,而冥却心疼的捡起自己的珍藏版,无奈的看着挣扎的秦言说道:“小丫头,我没有办法,只能看他自己选择。”
七彩之下,秦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小魁主正暗暗为他加油,不知道人妖冥原来真的很牛,不知道殷青鸟所说的一切,他只觉得很痛苦。
若生命是一场走向毁灭的过程,我还眷恋生活吗?
若死后的世界才是一种向往,我还恐惧死亡吗?
我不知道,我想不明白生死,我要想的明白我早就是圣人,圣人说过什么生死之言吗?对了是有这么一句的。
子曰:未知生焉知死。文宫里那两道神秘的才气一下子灿烂,变成一位手拿春秋书卷的老者,他平静的凝视着秦言的塑像,有一个声音传入秦言的脑子中:“这是我说的,不是你想的,尽信书不如无书,要不,多想想。”
老者散去,秦言的眼中瞬间恢复平静,他望着缠过来的姬云宁,这才知道她中了什么毒,苦涩的笑了笑,脱下袍子盖住她的身子,点在她的眉心,姬云宁幽幽的醒来,巨大的痛苦让她浑身颤抖,她强烈的克制着欲念,可谁能抵得住。
“秦言,我好痛苦,帮我,帮帮我。”
“你若愿意这般,我可以帮你,你若不愿,我也可以帮你。”秦言平静的看着他,手中捡起箭矢,你若愿意我却不愿,你若不愿我杀了你。
姬云宁咬紧了嘴唇,恐惧的盯着秦言手中的箭矢,她怔怔的望着秦言的眼睛,做出了选择:“我不愿。”
秦言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箭矢正欲刺入她白净修长的脖子,却在那一刹那瞬间停止,秦言下不了手,为什么我要害一个无辜的女子,他将箭矢疯狂的刺入自己的身体,我一个感受不到疼痛的人不能让你疼啊!秦言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用头撞向了七彩琉璃塔。
殷青鸟的眼中浮现出惊讶,他是想干什么,就凭他这幅只有七魄的躯体,他若这样做,七彩琉璃塔的七情会让他陷入最大的痛苦里,他剩下的生命会无比痛苦,她喃喃道:“死亡才是你的解脱。”
“殷青鸟。”魁主大人的眼中满是怒火,她看着破碎的七彩琉璃塔,生命是走向毁灭的,死亡只是短暂的平静,她所奉承的理念是死亡会结束一切生活的毁灭,只要你行善积德,死神会保佑你的,而那个女人的理念是死亡才是幸福,何必要再选择活着呢?死后的世界不好吗?虽然他们都相信死后的世界,而她那不相信死后世界的秦言,却只想活得轰轰烈烈,即使痛苦,死了就死了。
“他选择的是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这一刻殷青鸟愣住了,冥欣慰的看向那撞碎欲望的秦言,这一句话浮现在被欲望围绕的秦言的脑中,秦言吞没了这七情的光芒,再次醒来之时,只看见躺在地上的姬云宁,与望着他的殷青鸟。
“死掉不好吗?我答应她,死后接应你脱离这个可悲的人间,但你为什么要活着。”
秦言愣住了,这个问题其实很多人问过,也想了很久,可是却一直没有答案,他苦笑的看着姬云宁,他知道她已经没事了,他平静的望着那样同样平静的眼睛,原来这个女人是没脸的,可悲的生命:“我现在回答不了你,可否告诉我,她在哪。”
殷青鸟带上了面纱,平淡的说道:“她不想见你,她已经走了。”
“是吗?”秦言无奈地摇摇头,对着口气喊道:“我不知道你们干什么,但是我不想他们死。”
在某个角落的小魁主,擦着眼泪,边走边踏着小靴子骂道:“笨死了,臭秦言,笨死了。”
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秦言,和醒来的姬云宁,她惊恐的护住了胸脯:“你应该没对我干什么吧!”
“烦着呢?没兴趣。”秦言挖苦道,坐在一旁问道:“若是你想谋朝篡位,你会选最近那个时候搞出乱子。”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秦言的眼睛没有开玩笑,他很累,但必须强撑精神,姬云宁想了想:“明日的冬祭日。”
是吗?又一天过去了,秦言无奈的背起姬云宁,离开神秘的宫殿,而鬼市中人没有见到任何一个,走出鬼市,此时早已接近黎明,黎明的光华散在秦言的身上,庆幸我又活过了一天。
“其实,你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姬云宁红着脸看着秦言,这一夜太漫长了,漫长的像是过了几辈子,她问道:“那个人问你什么东西,又是暗语吗?”
“不是,是选择怎么死才算最好。”欣赏黎明光辉的秦言将手很不客气的要放在姬云宁的胸口,公主大人瞬间怒了,要打秦言的瞬间,秦言早就无影无踪:“不就是摸一摸,又不会少一块肉,你也该选择了。”
姬云宁这才搞清楚秦言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王女,她无奈的看着天空:“留王,留王……”
而在阴阳司的高塔之中,秦言嗅了嗅手上的余香,疑惑的自言自语道:“不对啊!怎么会短短几天,就二次发育了,身材也好了,不会我记忆出问题了吧!”
“大监察,我完蛋了,我脑子烂掉了。”秦言哭戚戚的对眼前这品着茶水的齐天说道。
齐天对秦言又恢复那种力量并不惊讶,好在恢复力量,否则避不开下面一票准备逮他的天狗,他问道:“你说你告诉留王的女儿他爹要谋反。”
“没错!”秦言一副我多聪明的样子,只不过眼神变得冰冷:“大监察为何要杀百官,人头还挂在城墙上,我觉得我没有您会玩。”
齐天脱下面具,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下一步要干什么,我帮不了你,今早我就被我们的夏帝下令不得出阴阳塔。”
大监察想干什么?夏帝又想干什么?这群人每个人都有想干的事情,在一个名为巫鬼之案的超自然案件里,有太多人插手,秦言触碰的只是一部分,他扫着那一箱箱秘密:“今天挺忙的,还有空下令,冬祭日到底祭祀什么。”
“你是读书人,比我清楚。”
“你是前辈,好好说话。”秦言没好气的翻箱倒柜,试图在大监察这里找点酒喝,结果发现一个黑色的无常像,见大监察不阻止,很不客气的收入怀里,坐在位置上,直打哈欠。
“你要,我送你,这东西对你现在有用。”齐天整理被搞乱的东西,向秦言解释冬祭日的来历,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常规祭祀,只是地点有些不寻常,在陵山,陵山里住着大夏的历代皇帝,天院术士说,这个地方有所谓的龙气,凝结大夏的国运。
“就这么简单。”
“不就是这么简单吗?”齐天反问道,指着门的方向:“再不走,血烈来抓你了。”
回头,秦言早已不见踪影,齐天坐在位置上,好像留王只有一个儿子吧!他所说的皇族女子是那两个小丫头中的哪一个呢?被秦言笑道的齐天忽然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暗影里,守夜钻了出来,不解的问道:“你将无常像给他,你还能撑多久。”
齐天不动声色的擦干血迹:“不知道,但在这之前,有些事情得加快的去做了。”
冥王殿里,冥笑嘻嘻的看着手中的无常像,将他放置在一个位置:“可惜啊!缺了一部分,你要给我找回白无常,你小子的黄泉之术就可以大成了,这世间一切魂魄多会听你的。”
似乎很帅,秦言不再管这些看不明白的事情,走出冥王殿,算了算日子,冬祭日过后没几日就是新年了。
百姓不管皇家的事情,又喜欢听皇家的糗事,就比如东宫娘娘卖大葱,西宫娘娘卷煎饼,而对于帝都的新闻是这一代那对双胞胎公主,又怎么与她父皇斗智斗勇,用什么手段跑出宫廷,夏帝又用什么手段将她们抓回来,每一次多是一段笑谈。
婶婶当然不会管这些事情,听多了也算无趣,听多了她就指着女儿念叨:“秦千月,你别跟她们学,你要学了找个男人私奔,你就别进家门。”
而知晓父母爱情故事的秦家子女都会吐槽一句:“只许娘亲(婶婶)放火,不许妹妹点灯。”
这时候婶婶会面色一红,拉住女儿聊一生的苦短,但最近她没这样做了,家中发生太多的事情,丈夫还在大狱,自己哭求孩子他姥爷,说肚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爹,结果他爹不理他了,该死的司徒家族,就不该求你,于是乎除了小妹还来家中嘘寒问暖,带点生意与姐姐一起做,这妹妹真的是聪明,这钱赚的婶婶平息火气,一心为钱,就算秦二叔完蛋了,也要供阿年取得功名,阿月的嫁妆,给阿语的坟墓修一修,在留些钱给那离家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