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晓德早已知晓里面的人是谁,听次本冈夫声音,只得无奈道:
“张兄弟吩咐,让小的给他房中送些吃的。”
次本冈夫没有立即回应,侧耳细听片刻,见门外再无其他异响,终于缓缓地放下心中的警惕。对着门外放下饭菜,即将离去的王晓德喊到:
“等等!”
王晓德心中一紧,但还是乖乖站住,客气的问:
“有什么事吗?”
次本冈夫将门打开,一把将王晓德拉了进来。
王晓德被吓得一跳,挥拳就要打出。次本冈夫一把抓住王晓德的拳头,任凭王晓德如何用力,可就是难以挣脱。
“你……”他有些惊恐的看着次本冈夫。
“别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次本冈夫用生涩的汉语道。语气尽量平和。
感受到眼前抓住他的人半天没有再动作,王晓德惊魂稍定。这才来得及看清眼前的人。只见抓住他的是一个面相并不出众的青年人。年龄与他相仿,与中原汉人也极为相似。只是打扮很是怪异。穿着长衣大氅,腰间束着三把长短不一,类似于唐刀的兵器。
“你……有事?”他微微弱弱的问。
“你会弄那个吗?”次本冈夫指着桌上被他彻底报废掉的药渣和药罐。
王晓德一愣!走近一看,一副药已被次本冈夫彻底熬成了焦炭,没有没有丝毫药味,只有焦糊味。但里面却盛着一罐清水。
“咳咳……”王晓德忍不住咳嗽几声。有些奇怪的看着次本冈夫,问:
“这是你做的?”
次本冈夫点头。
对于这个将草药烘炒,又倒进清水搅拌的次本冈夫倍感无语。就这样,王晓德充当了这个东瀛武士的劳力。
关于这些,张忆并不知晓。此刻,他正站在华山脚下,抬头仰望华山巍峨苍茫。与他同行的,还有一身素白罗裙,白纱遮面的陆仙儿。二人一个俊朗非凡,另一个身姿曼妙,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对璧人。
“仙儿,这华山奇险,而且天寒地冻,你就不要上去了。”
“张公子,你是认为我的功力太差,还是我的武艺轻功太差?”陆仙儿仙资袅袅,轻笑着看向张忆。
“不不不,在下只是关心仙儿姑娘身子单薄,怕着了凉。绝不敢有此意。”张忆急忙摆手道。
“既是如此,张公子,我们俩比比看谁的脚程快,谁的轻功好!”说完,陆仙儿长袖一甩,娇躯微微一躬,随着一阵银铃声响起,就顺着崖壁飘然而上。长发迎风挥舞,衣带翩翩而动,身姿缥缈,似要离尘而去。始终保持在崖壁三尺之外。每当力竭时,只将脚尖于崖壁上一点,同时长袖一动,便重新攀登而上。只眨眼间,里就到了几丈高处,根本就不按小路而行。
张忆一呆。心中不由得想到:
“不愧是名动江湖,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收命无常红牡丹。怪不得有史以来从未传出过她究竟有多厉害!只此轻功,就绝对可以力压天下太多人。”
想归想,但他身下的动作却也不慢。只见他轻笑一声,脚掌猛的跺地,身体霎时如同一叶飘零似的在原地飘舞开来。每当他的身体飘舞一周,就会抬高一丈。如陆仙儿那般,同样是身不沾壁,尘不临身。每当力竭,抬手在石壁上轻轻拍出一掌,便又如一片落叶逆势而上。只眨眼间,就登上三丈开外。虽然陆仙儿先行一步,但他却并未落后多少。
陆仙儿既然提出比试,自然时刻留意着张忆的举动。而且她既然敢提出比试,自然是对她的轻功有的十足的信心。
自上次张忆为她调息恢复过内力后,她就一直心中觉得好奇,对方的内力竟然偏向炙阳。输入到她的体内,竟然隐隐能天生克制她体内极阴之力。输入的越多,对她体内阴寒内力化解的就越多。也正因如此,时隔许久,她还内力未复,还险些遭了毒手。若不是那个神秘男子从天而降,恐怕她此刻已经饮恨多时了。
若是如此倒也罢了,但偏偏张忆的内力中还带有阴寒之力,可以与她体内的内力相契合。这种力量时阴时阳,忽冷忽热,这也导致她当日感觉内力恢复了,但等她真个与人动手时,却力不从心。事后一想,分明是被他内力中的那股炙阳之力所影响。尽管张忆在为她调息恢复时已经尽力遮掩与压制,却还是让她受到了那么一丝影响。
一个男子所修炼出来的内力偏向阳性,这本是无可厚非的事。但一个人体内兼有两种对立的属性内力,这就值得沉思了。这让她觉得,张忆身上有着一些秘密。故而想要试探一番,进而了解他。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引以为傲的轻功竟然未能占据上风。若不是她占得一丝先机,恐怕现在已然落败。
“叮铃铃”
随着一阵银铃声响,她脚尖顺着山壁轻轻一点,手中的长袖如流云般射出,再次拔高了丈许,落在一块峭壁上突出的巨石上。脚步刚一站定,张忆也是猛然一蹬山壁,双臂一张,紧随其后落在了凸出的巨石上。他刚一落定,就闭息微喘的笑道啊
“长袖翩翩,身姿若仙,如寒风中舞,乘奔御长天。仙儿姑娘好一套精妙的身法,若不是已经与你有过几面之缘,恐怕还真的以为是九天之上的仙女重返天宫而去了呢!”
“张公子谬赞,小女子受之有愧。小儿技艺,难登大雅之堂。倒是张公子,这十多丈之高的悬崖峭壁,普通武林高手不借助其他,恐怕也就只能登上五丈之外。反观张公子你,吊着一口内息不散,一口气到了十多丈高处,也只是鼻息略重。普天之下,恐怕已经少有人及。而且,张公子所施展的轻功若风中飘零,清逸潇洒。只是,小女子见识浅薄,竟识不得这属于那家武艺。”陆仙儿的道。
“如仙儿所言,小儿技艺而已。难登大雅之堂,不认得也不足为怪。看来,这场比试是在下输了。恐怕普天之下年轻之辈也无人能出仙儿之右了。”张忆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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