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们果然过了没多久就从暖阁里出来了,后面跟着两排仪仗。
李承泽他们站成一排低着头等待,皇上满面红光,想必是这次谈话他很满意,皇后总是保持着亲切的面容,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荣亲王慢悠悠的跟在一旁,想着终于能出来了。
觉慧住持和监寺把他们送到寺庙门前,端些佛礼目送他们下山。
下山比上山走起来轻松许多,再加上呼吸了不少新鲜空气,身心舒展了不少。
轿子都在山下停着,紫苏她们就在轿旁等候。
“王妃……”紫苏小声叫柳茯苓。
柳茯苓偷偷的摆手,意思就是没发生什么事,紫苏这才放心,她刚才一直心神不宁的。
回到宫里,妃子们都在太和殿外等候,见皇上皇后的仪仗来了,都躬身行礼。
等李承泽、李承书和李幸嫣带领其他人踏歌结束后,这一天的活动才算结束。
出宫之前,李幸嫣还特意告诉柳茯苓和李承泽,“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辰,到时你们可一定要来啊。”
“只要是有热闹的地方,我是一定要去凑凑的。”柳茯苓已然把李幸嫣当成了好朋友。
“也不是什么热闹都能去凑的。”李承泽又泼了她一盆凉水。
柳茯苓哼了他一声,和李幸嫣告别后才跟着李承泽离开。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应该还有些时间上街,可是她自己上街,又该怎么和李承泽说呢?
“那个……”柳茯苓谄媚的朝他笑着,“我发现你今天特别帅。”
先说些好听的,再提要求。
李承泽蓦的瞥了她一眼,看她拍马屁的样子,忍住没笑,“有话就说。”
“我一会就先不回王府了,想自己在街上逛逛,可以吗?。”柳茯苓小心翼翼的说,不断偷瞄李承泽的表情。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连个自由都没有,哪像以前想上哪就上哪啊。
“不行。”李承泽拒绝的干净利落,不留一丝余地。
“我……我知道我以前得罪过你很多次,在这里给你说对不起,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出来一次,就让我逛逛吧,我保证不乱跑。”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还在禁足?”
“这又不是在王府,禁什么足啊,等我玩完回去一定乖乖的待在殿里,那都不去。”
李承泽半响没说话,柳茯苓满怀期待的眼神一直落在他身上,“行不行?”
“那你得跟着我。”
柳茯苓懵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李承泽没多解释就上了马车,柳茯苓也先只好坐到马车里,计划着她一会让车夫停下她偷偷下去就行。
估摸着快到街上时,柳茯苓还没让车夫停下,马车就自己停下了。
“柳茯苓,你还不下来?”是李承泽的声音。
柳茯苓从马车里探出脑袋,就见李承泽站在她的马车下,她没搞清楚状况,“干嘛?”
“你不说你要上街吗?下来吧。”
这……她要上街李承泽怎么这么积极啊,接着,他又安排赵文,“让马车都回去,你们也远远的在我们后面跟着就行。”
“还要本王抱你才肯下来是不是?”李承泽看柳茯苓愣在马车上,没好气的说。
她可没那么福分,柳茯苓麻利的马车上跳下来,没举止的行为,又遭到了李承泽的鄙视。
赵文和车夫说好后,自觉的和紫苏她们站在一块,还互相交换眼神,不去妨碍殿下和王妃。
“走吧,前面就是朱雀大街了。”
“等下。”柳茯苓被头上沉重的头饰压的不舒服,她叫来紫苏,“能不能帮我把我头上的簪子什么的拿下来一些,戴着沉死了。”
“还没到晚上呢,怎么就卸簪?”李承泽皱着眉头,这发饰只有到了晚上才可以拿下来的,是要安寝的意思。
柳茯苓可不管这些,她只觉的难受,“我不管,给我拿下来一点嘛。你头上只有个青冠,倒是轻巧,你看我头上哗啦啦的一大堆,一点也不舒服。”
“好好好。”李承泽对着她难得的好脾气,都依着她,亲自去给她拆下头上的发簪。
柳茯苓没想到李承泽会自己动手帮她,乖乖的站着不敢动,紫苏接过被拆下的发簪,和吴嬷嬷、赵文分着,各自都装在身上一些。
“好了吧。”李承泽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柳茯苓的头发上只留一两个簪子作为装饰,感觉真轻巧了不少,她捶了捶酸疼的肩膀和脖子,“舒服多了。”
和李承泽一块逛街,柳茯苓感觉这场景怎么那么不真切呢,前两天还罚她禁足呢,现在又相安无事的待在一起。
男人心海底针啊,她可猜不透。
他俩穿的还是祭祖时穿的素服,虽然颜色低调,但衣料一看上去就非寻常人家可得。
李承泽挺拔的身姿,身边又跟着玲珑小巧的柳茯苓,怎么看都是一对璧人,引得街上的人注目。
“你可知道哪里有卖玉的地方?”柳茯苓瞅着两旁的街道上的门店,都是一些卖吃的卖衣服的。
“前面就有一家。”李承泽定定的望着前面,“我们去那里看看。”
他说的承安城里声誉最好的琼璇阁,这个店里卖的玉质量是最上乘的,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但价格也是居高的。
店里的伙计都是眼尖的,从衣服外表就能看出进来的人是否能买得起这里的玉。
所以李承泽带着柳茯苓才刚刚迈进琼璇阁的门槛,伙计们就都拥了上来。
“这位客官是想看看玉吗?”
“让小的为您介绍吧。”
“客官客官……”
伙计们七嘴八舌的堵在这里,都想为他们服务,争先恐后的抢着说话。
柳茯苓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吓在那里,李承泽伸出手臂挡在她的前面,让她站在自己身后。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李承泽不耐烦的扫了伙计几眼,没有任何温度,伙计们都不禁打个寒颤,识相的退了下去。
很快,一个身穿了件彩蓝斑布青衣衫,戴着高帽的中年人从屏风那里走了出来。
“原来是礼泽公子啊,黄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中年人一边招呼李承泽和柳茯苓两人,一边严厉的催促那些伙计们赶紧让开,“店里又来了些上好的货,不如去雅间好好瞧瞧?”
“你叫……”柳茯苓纳闷这个中年人怎么叫李承泽为礼泽,正想问,却被李承泽打断:“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