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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算账(1 / 1)

此刻,耳畔传来了那太监的哽咽之声,谢千澜立马转了过去,见那太监赤红这双眼,当即又红了起来。

他紧紧的咬着牙,眼眸浮现着仇恨和不甘。

“奴才跟了先皇后足足有九年的时候,从先皇后入宫的那一刻起,奴才便一直服侍在身边。”

他顿了顿,继续哽咽了一声:“那段时间,关雎宫动荡不安,而奴才的母亲身患疾病,先皇后特意命奴才回老家守孝,奴才当时推脱不了,只好答应了这件事。”

一瞬间,小元子眼眸里悲伤更涌,眼泪更是刷刷地流了下来。

他用力地将袖子一甩,在眼眸上用力地擦拭了一番。

“可是六个月后,奴才从沧州回来,便听到了先皇后已薨了的消息。”

一瞬间,屋内凝固了起来,一旁的谢千澜强忍着心中的思绪,立马赤红了双眼。

“嘶!”

小元子用力啜泣,便断断续续道:“奴才当时悲恸不已,更是不敢相信如此名满天下的先皇后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的消陨逝世呢。”

“宫里的人都说先皇后是被病死的,奴才,奴才当然不相信。于是奴才去问原本在关雎宫里的人,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那些个婢女和太监居然也消失在宫里,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你说蹊跷不蹊跷?”一瞬间,谢千澜那双眸子闪过犀利,她冷着脸,紧紧地盯着小元子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自那以后奴才问起别宫里的下人们时,那些人一听,都是支支吾吾的躲开了。”

此时,谢千澜的心翻涌万分,似乎是眼前有一谜团,正等着她去揭开,而是坚定地指引着她向前进。

“后来,后来。”

“后来如何?”谢千澜立马问道。

“后来奴才到先皇后的墓前去跪了三天三夜,有一晚,奴才有些跪累了,忽然有个从慈宁宫的太监告诉了奴才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他,他说先皇后死的时候,太医过来检查先皇后的身体,先皇后的体内有大量的朱砂,好像是长年累月起来有五六年了。还说先皇后不像是被病死的,因为当时现皇后额头上有一块鲜明的伤疤,其死因十分的蹊跷。”

谢千澜背脊一凉,仿佛是被整张蜘蛛网覆盖上一般,冰冷无比。

朱砂?五六年了?

到底是谁要谋害我的母后?

额上有鲜明的伤疤?

难道母后是被人害死的?临死前她到底见过什么人?到底是谁要害我母后的?

光是听着这些词汇,就觉得母后当时的情形有多恶劣。巨大的悲恸一片一片地在谢千澜的心里割动着。

眼前一片朦胧,仿佛屋内的景色好似在空中漂浮一般,那不甘和仇恨的种子在心中无尽翻滚着,她强忍着心中的悲与屈,不断反复怨念着。

到底是谁?到底是下的毒?

到底是谁在谋害我母后?我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行,我现在不能激动,不行。

我必须想办法忍住,如此我才能一步一步地查明母后的死因。

一瞬间,谢千澜整个人好似被尖针扎了一下,那鲜珠子瞬时涌动出来,一颗颗地滚落了下来,即刺痛而又惊醒。

此刻,她立马想到了此时在延禧宫的叶逸舟,脑海里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叶逸舟,叶逸舟!

既然我现在在叶逸舟的身体的里,那么我可以借用叶逸舟的身份来查明真相。

既然他们都阻止我知道真相,那么如今能帮我只有叶逸舟了。

如今我跟叶逸舟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那么我就借助叶逸舟的势力和智谋,去找到我当年母族消失的真相。

不行,叶逸舟必须没事。

谢千澜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袖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也是谢千澜紧紧的咬着牙,低下了头对着小院子淡漠道:

“你说的本王已经知晓,本王会回去告诉三公主的。”

小玄子眼眸一激动,眸光乍现,于是他一把扯住谢千澜的袖口祈求道:“王爷,你一定要公主找出真相,一定要让公主报仇。”

“否则先皇后在九泉之下,如何能够安息呢。”

“嗯!”

谢千澜那双清澈的眸子一黯,冷声道:“今日之事,你一概不许说一个字,否则的话,死无葬身之地!”

“是!”小元子跪在那呆楞地望着谢千澜,重重地点头着。

??????

延禧宫内!

此时的皇后正和一身粉衣的叶逸舟怒目相对着,屋子更是凝固一窒。

“哈哈!”

忽然间,皇后嗤笑了一声,对着站在大殿内的叶逸舟一笑,便对着一旁的嬷嬷命令道:“来人,将东西给本宫呈上来。”

“是!”

于是那嬷嬷不一会带着下人将一本本的账薄放在眼前的桌子上,那厚厚的账本整整堆叠成三堆,十分的厚重。

叶逸舟望着这些账薄挑着眉道:“皇后娘娘这是何意。”

皇后笑了笑,先前的那股憋屈一散而应,愉悦地望了他一眼,那双勾人的单尾眼又是闪过一道道的犀利:“前头不说,如今你已经嫁人了,更是堂堂的摄政王妃。”

“身为王府的当家主母,自然要为府内的事分担解忧,这是六务府送来的账册,本宫甚至觉得你如今要好好学习下。”

话音一落,一旁的婢女们都在那偷偷地笑了起来,谢千漫和谢千语更是相视一笑,闪过一阵得意。

“喔?”

叶逸舟那双黑眸讶然了一声,反问道:“母后,你确认要让澜儿批阅这些?”

“自然,既然母后平日也没怎么教你,先前的话,你也似乎在责怪我这个母后。那么母后今日就以身作则,让你好好学习学习。”

皇后那双凌厉的单尾眼闪过阵阵的狠厉,继续道:“旁边有一本母后平日批阅的账本,若是不懂的,你可以参照参照,或者让母后来教你下。”

“呵呵!”

叶逸舟云淡风轻的笑了笑道:“若是澜儿批阅不好呢?”

“是吗?”皇后顿了顿,声音立马话锋一转道:“那么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叶逸舟在心里冷笑!

真是无趣!

一计不成又是一计!

这皇后也就是这样,喜欢虚张声势,故弄玄虚!

此时,谢千语立马出声娇柔道:“母后,我看三姐姐成亲不久,这些账薄的,三姐姐定然是还不会,母后还是让三姐姐缓缓吧。”

她捻着那枚手帕,细细柔柔地,好似真的在那替叶逸舟求情一般。

“诶,四妹妹此言差矣,人总是学一智,长一截的。不是说了吗?三妹妹如今是摄政王府的当家主母,这些她总是要学的。”

谢千漫坐在那,狐狸眼咕噜咕噜的转着,先前被叶逸舟吓的模样,早就抛在脑后,浑然不在意了。

那双兰花指更是挑了挑茶盅,发出微微的细声。

“呵呵!”

叶逸舟讽刺地笑了笑,继续道:“那看来定是要做好了,否则的话,母后定然会失望至极啊。”

皇后坐在座位上一听,那双眼眸瞬间眯了眯,闪过一道道的冷意。

叶逸舟将步子往前迈了一步,那双深如古潭的眸子扫了一眼桌子上的本子。

他二话不说地拿起了本子,打开来,随即食指一挑,那只毛笔便翻空而上,一跃而下落在了叶逸舟的手里。

叶逸舟手指一转,那只毛笔在指缝间来回转了好圈,一刹那,毛笔便落在了宣纸上,划出一道道唦唦的声音。

母后凛然一瞥,惊诧于叶逸舟这般的举动,似乎这样的举动好似在哪见过一般。谢千漫和谢千语更是十分震惊地望着叶逸舟。

屋内十分安静,只剩下叶逸舟翻阅的声音和笔尖的唦唦声。皇后几人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叶逸舟,企图在他的身上找出什么破绽和漏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忽然间,叶逸舟抬起头,皱着眉对着皇后冷声质问道。

一瞬间,皇后整个人被叶逸舟整个人的气势吓到,立马将身子缩了缩,微微颤了颤,淡漠:“什么?”

一旁的谢千漫和谢千语也是背脊一凉。

“本,我在问你话呢,这上个月和这个月的内务款项为何会少了一半?嗯?”叶逸舟立马迈着步子走到皇后的面前,将那本账本甩到了皇后的身上。

皇后条件一惊慌,立马将那本子拿起打开看了看,正当她看到两处划重点的数字时,眸间心虚不已。

忽然间,她思绪一闪,立马回过神,定了定神,单尾眼犀利地望着叶逸舟,冷声呵斥道:“放肆!”

“这里是延禧宫,如此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然后叶逸舟丝毫不畏惧皇后的拟态,依旧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声质问道:“我在问你话,你别顾左而右他。”

“这两笔款子到底去哪了?”

皇后紧紧地盯着他,狠狠地咬牙道:“本宫向来按实入册,更是按照国库给的实际记账!再说了,这后宫杂事那么多,若是有出入的,难免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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