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从画舫落水起,摄政王妃失踪的消息在京城越传越深,整个京城闹的人心惶惶的。
京城的城门被封锁地戒备森严,只进不出。
养心殿内!
崇德帝坐在龙椅上大发雷霆:“混账东西,澜儿既然上了你们的船,你们就应该好好保护起来,怎么会让她落了水!”
平时里听到谢千澜受欺负,谢崇德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现在真的生死不明!
老皇帝气急,这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
“皇上恕罪,微臣已经下令搜查整条湖了,相信不久之后就会出结果。”负责画舫的禁军侍卫长跪在地上,跪在地上,身上全是冷汗。
“若是找不出澜儿,朕要你们提头来见。”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微臣会倾尽全力将这事办好,还望皇上宽恕。”
“废物!”
桌子上的奏折一甩,砸到侍卫长的头上,他惴惴不安,也顾不得额上的痛意。
“都是一帮废物,朕要你们何用。”
谢千漫从椅子上站起,端起一旁桌子上茶水,走到崇德帝的面前,温婉道:“父皇,你消消气,不必担心。发生这样的事,实属意外,王侍卫长既然倾尽全力,相信不了之后就会出结果的。”
“是啊,父皇,三姐姐吉人天相,定能逢凶化吉的。”谢千语捻着手中的手帕,端坐在椅子上,细细柔柔的开口。
崇德帝浑浊的老眼朝两人看去:“朕知道澜儿平日里有些任性,但她毕竟是你们的姐妹。你们既然在一条画舫上,理应互相照应!”
对于画舫上发生的事,崇德帝从暗卫的口中略有耳闻。
他身为一国之君,就算是再昏庸,也知道其中的弯弯道道,如今这么一出,他只是语气冷淡地回应,并无实质性的责怪。
见状,谢千漫略带歉意的开口:“父皇可是怪罪我们了?澜儿的性子,我这个做皇姐也明白,都怪我那日一时疏忽,以为她只是到船头一时调皮,才让她落了水。”
她顿了顿,继续补充:“再说那日,明明有贴身侍卫跟着,我与语儿也就放心任之。”
这番解释与推脱,让崇德帝有点无所适从。
“是啊,父皇,那日的情况想必你也听说过。三姐姐性情如此孤傲,将我与大姐姐拒人千里之外,我与大姐姐也无可奈何。”谢千语语气中略带委屈。
闻言,老皇帝一言不发地坐在龙椅之上,但脸色依旧难看。
谢千漫朝谢千语使了一个眼色,谢千语会从椅子上起身,也来到老皇帝的面前半跪下来,有些哽咽道:“三姐姐的下落不明,不止父皇难过,我与大姐姐也十分痛心,父皇若是要罚,我与大姐姐愿意把这条命赔给三姐姐。”
“是啊,父皇,您若是真生气,不如将我们这条命夺去,如此我们也毫无怨言。”谢千漫接话道
两人说的话,似乎是将谢千澜已经丧命的事定了局。
殿内一片凝滞!
老皇帝看着跪在眼前的两个女儿,心中不忍,老眼更加的浑浊。
他接过谢千漫手中的茶盅,打开茶盖,轻轻地饮了一口:“都起来吧,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们,也怪朕平日对澜儿缺乏关心和教育。”
“谢父皇宽恕!”谢千漫与谢千语心中得意,从地上站起来。
可是,当老皇帝还没放下手中的茶杯时,外面响起了太监的声音:“摄政王驾到,摄政王妃驾到。”
“啪!”
老皇帝吓得从椅子上站起身子,手上的茶盅摔落在地上裂成了两半!
谢千漫与谢千语眼中拂过一道不可思议,眉头下意识皱起:“父皇!”
王侍卫总管跪在地上,低着头,脸上诧异至极。
崇德帝心虚不已,老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两人,不在意得挥了挥手,颇为烦躁得开口:“你们先起来吧!”
谢千漫拧眉皱得更深,她朝谢千语深深看了一眼,电光之间,褪去了脸上的不甘,含笑回应:“恭喜父皇,既然三妹妹能够平安归来,父皇也不必为此担心受怕。”
谢千语机敏一闪:“是啊,三姐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父皇心中必定高兴不已。”
两人一唱一和,倒是让老皇帝慌张的心情平缓了些。
他对着曹德旺吩咐:“宣他们进来。
“是!”曹德旺甩了甩手中的佛尘,高喊一句:“宣摄政王,摄政王妃。”
此时,谢千澜扶着叶逸舟走了进来,来到老皇帝的面前行礼:
“参见父皇,父皇千岁,千岁,千千岁!”
“参见皇上,皇上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皇帝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将两个人扶起:
“叶爱卿快快请起。”
“澜儿不必跟父皇多礼,赶紧起身。”
“谢皇上!”
“谢父皇!”
两人从地上站起身,老皇帝先是将‘谢千澜’仔仔细细得看了一遍,见他手臂上用白色得纱布紧绑着,眼眸中闪过一道深意。
他朝他欢喜开口:“澜儿,你这几日可真是吓死朕了,朕当日听到你从画舫上落水的消息,十分担忧。”
叶逸舟面无表情地开口:“谢父皇关心,若不是王爷及时派人在湖中搜寻澜儿,澜儿恐怕性命堪忧。”
老皇帝转过脸,望了一眼一旁的‘叶逸舟’:“叶爱卿真是朕的肱骨之臣,若不是叶爱卿的话,朕恐怕今日很难见到澜儿。”
“皇上不必多礼,澜儿是微臣的王妃,王妃有难,微臣倾尽全力也是应该的。”
谢千澜清澈的双眼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两人以及地上的侍卫长,思绪微闪,若不是顾及旁人在场,她恨不得立马上前扇她们一巴掌,以此消这次落水之恨。
“不过微臣的手下昨日将澜儿从湖面捞起,发现‘她’手臂处受了重伤,皇上应该好好让澜儿回去休息一番。”
皇帝再次瞟过‘谢千澜’手臂处的伤,见白色的纱布处有赤红的鲜血的沁出,他心里生起一道复杂而又矛盾的情感。
这次的落水,他既想要谢千澜当场在水中毙命,又害怕她从此消香殒命,难以向死去的嫣然交代。
“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还不快传太医过来看看。”老皇帝对着‘谢千澜’问,余光却是看向不远处的曹德旺。
叶逸舟一言不发,见状,谢千澜瞥了瞥嘴:“皇上不必麻烦,来的时候,微臣已经让太医看过。”
崇德帝故作生气地看着自己地女儿,呵斥道:“以后不许这么任性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这次若不是摄政王,你的小命早就没了。以后若是出府,不可肆意妄为,一定要跟紧你的皇姐和皇妹。”
闻言,叶逸舟飞快地瞟了一言不远处的两人,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句:“父皇不必担心,澜儿自有分寸。”
“你既然知错就好,以后多去镇北侯府走动走动,跟你大姐姐和四妹妹好好学习学习。”
“父皇,你不必责怪妹妹,她也是无心之举。既然妹妹安然归来,我们做姐妹的也自然高兴。”谢千漫从龙椅处走下了台,一双眼眸死死的盯住眼前‘谢千澜’
“是啊,父皇,三姐姐既然安然无恙,你我都要安心才是。我相信三姐姐经过这次,往后必定会吸取教训,不会这么冒冒失失的。”谢千语轻轻地探出头,一双凤眸来回在谢千澜和叶逸舟之间回扫。
崇德帝一听,微微点头:“你大皇姐和三皇妹说的对,以后不可再胡来。”他顿了顿,“手臂上的伤,太医既然看过,就好好回去休息,一会让摄政王好好陪你回府。”
叶逸舟嘴角嘲讽,简简单单的应了:“是!”
“既然澜儿无事,你们都退下吧!”老皇帝见事已了,对着几人挥了挥手。
“是!”
谢千澜几人应了一句退了下去,正当他们走到大殿门口时,耳畔传来了老皇帝的声音:“王侍卫,澜儿这次,的的确确是你的失职。朕命人将你大打一百大板,你自个到殿外领罚吧。”
闻言,她心中闪过一片失望。若是以往,谢千澜听到今日父皇的处置,她都会觉得他父皇为她撑腰,是一个好父皇。
可是这次落水的事件,她可是非常清楚事件的前前后后始末,毕竟是关乎她生死之事。
他作为一国之君,难道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既没有下令派人去严查此事,也没有严罚相关部分。对于王侍卫总管的惩罚,也只是作为外人看。
她心中冷笑,恐怕这事他又要不了了之。
更离谱的是,她的父皇还让她去和那几个工于心计的女人学习,真是天大的笑话。
入夜,寒风袭过,院子的枣树在风中摇曳,发出细细簌簌的声音。
窗倚处的红纸窗花在宣纸宫灯下,泛着稀稀落落的星光。
屋内。
叶逸舟习惯性地站在窗前,黑色地眼眸在夜色下犹如一只迅猛的猎豹:“伏鸭!”
“是干爹!”伏鸭从屋外一闪而入,半蹲在叶逸舟的身后。
“有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