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怀回去之家他们又打了四把,周扬的霉运一直持续到最后,一把没胡不说,还总是给别人点炮,输了不少钱。
不过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几十万不过是撒点毛毛雨,钱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影响心情。
饶是谁一晚上都没胡心情都不会太好,更别说周扬这种大少爷。
再又给季南柯点炮之后,周扬把手里的麻将一扬,沉着脸点了根烟,“今晚手气不行,不晚了。”
“今晚收获不少,”季南柯笑容洋溢的数着手里的筹码,之前因为徐飞和李呈接连挑事的导致的坏心情荡然无存,“还得多谢周少,希望下次还能跟周少一起玩牌。”
周扬不想说话,他脸色阴沉的模样跟喜气洋洋的季南柯形成了鲜明的比对,“下次再说。”他敷衍着,心里盘算着下次怎么狠狠虐回来。
十二点多,正是夜场开始的时候,但季南柯却感觉到有些困倦,一直盯着他的苏明怀立刻觉察到了他的困意,“回去吗?”
季南柯点点头,“我有些累了,你要玩的话不用管我,我自己开车回去。”
“我也有些困了,”苏明怀道:“一起吧。”
他跟季南柯交谈的时候刻意无视了还在小板凳上坐着的靳邵之,而让人诧异的是,靳邵之也没有插话,他高大的身体安静的缩在小板凳上,黑发柔顺的覆在额上,只在季南柯看过来的时候瞪大了一双眼睛。
湿漉漉的,让季南柯想到了被驯服的,等待着被主人带回家的狼。
“你呢?”季南柯问他,“要跟我走吗?”
“当然,”靳邵之缓缓起身,又恢复往常的模样,“你不带我走,还想带谁走?”
这打情骂俏的样子看的赵宇飞直瞪眼,巴不得这对狗男男赶快走。
周扬没什么表情的抽着烟,他看着苏明怀黑沉无比的脸色,在烟雾缭绕中露出了笑意。
出了会所之后苏明怀自己离开了。
他又不是受虐狂,虽然安慰自己季南柯只是喜欢靳邵之的脸和身体,不用多久就会腻的,但是看到他们的相处还是忍不住的妒忌。
其实要说起来,季南柯的表现很平淡,他并未对靳邵之流露出多么热烈的情谊,甚至还有一些淡淡的不耐烦。
但是看着苏明怀眼里却依然无比刺眼。
因为他比谁都知道,季南柯对于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或人,从来不会给与多余的眼神。
但他的目光,却可以时时落到靳邵之身上。
靳邵之理所当然的上了季南柯的车,“我今晚喝酒了,不能开车。”
在他身上没闻到半点酒气的季南柯冷冷一笑,懒得拆穿他拙劣的谎言,“你怎么会来?”
“我来给你撑场子啊,”系上安全带后,靳邵之懒散的靠在副驾上,“挺巧的,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好在对面吃饭,看到你跟苏明怀进了“虹色”,所以一听你跟我说的话我就知道你碰上事了。”
季南柯确实想到了靳邵之在电话里是故意配合他的,但是他还是有些奇怪,“你怎么听出来的?”
“这还不简单,”靳邵之伸手拨了拨额前的头发,“之前我问你想我了的时候,你从来不会给我那么诱人的回复。”
季南柯实在不明白,欠操了这三个字怎么就诱人了?
“你不懂,”靳邵之幽幽的叹了口气,“你难得主动向我发出情欲的信号,这当然是一件十分诱人的事情。”
哦,季南柯这次懂了,说白了靳大公子就是欠操了。
不过最后季南柯也只是把靳邵之送到了家门口,自己则是连车都没下。
虽然他也认为自己跟靳邵之在身体是上是十分契合的,但是他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他只想回去洗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而不是被□□旺盛的靳大公子缠在床上交公粮。
他虽然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但俗话说的话,没有更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而且靳邵之之前的时候能应付那么多的小情人,在某些事上确实是天赋异禀。
季南柯买的房子自然是高端楼盘,安保绿化以及地段都非常的不错。
这几天靳邵之在忙一个新项目,没什么时间骚扰他,季南柯的日子过的十分轻松闲适,甚至还琢磨着自己做饭。
这天季南柯提了一大袋子菜回来,他旁边的房子似乎装修结束了,从昨天他就没再听到声音。
季南柯并不在意邻居是谁,反正能买得起这个小区房子的人非富即贵,他关上门,提着袋子走进厨房。
季南柯不知道失忆之前他会不会做饭,但是母亲去世后他一个人生活,会做饭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不论之前怎么样,现在的他确实会不做,所以他特意从晚上搜了几道想吃的菜的做法,打算今天晚上就研究研究。
毕竟现在一个人住,没有王妈的大餐,也总不能天天订餐或者叫外卖。
等季南柯真的上手之后发现,把饭做熟并不难,难的是好不好吃。
然而他对自己有滤镜,吃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除非是真难吃到难以下咽的程度,他都会自动将美味度增加两度。
一个人吃饭,他只做了一道炸排骨和家常豆腐,卖相都不怎么好看,味道也实属一般,不过他自己吃的倒是很香。
吃完饭后,季南柯站在水槽前,看着要刷的锅和碗,有些头疼。
他并不排斥下厨,但排斥洗碗。
就在他思考着要不干脆囤几顿让后请阿姨来收拾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季南柯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人名,挑了下眉,“子钰。”
这一段时间,成子钰似乎真的是在放下自己的感情,他一反常态的不再整日与季南柯相处,只是偶尔会发个信息问候一下。
季南柯对他这种及时抽身的做法是很满意的,如今见他主动的打电话联系自己,猜测对方应该也差不多收拾好了自己的情感,因此接电话时语气也带上了几分轻松愉悦。
“今天遇到了娓娓,她说你搬出去住了。”成子钰语气一如往常,仿佛对面只是自己的好友。
“对,刚搬出来没多久。”
成子钰很想问他,你搬出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没有让我去帮你的忙,但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纵使他知道他以朋友的身份开完笑的去问并无不妥,但是他不敢冒险,他怕露馅。
“在外面住的还习惯吗?”沉默了片刻,成子钰问,“还缺不缺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送过去。”
“东西倒是不缺,就算缺我也可以自己买,”季南柯笑道,“不过你想来的话,倒是可以来参观一下。”他听的出成子钰语气中的斟酌,于是主动做出了邀请。
他住的地方跟成子钰住的地方都靠近市中心,因此隔的并不算太远。
成子钰挂了电话之后立马换上衣服去开车,这个点刚好过了高峰期,因此开过去只用了二十多分钟。
季南柯之前已经跟卫门打过了招呼,因此成子钰并未收到阻拦,他将车停进地下车库,在等电梯的时候才想起来,他还没有给季南柯的乔迁之喜准备礼物。
但一时之间成子钰也想不到要送什么东西最合适,因此只能先去附近的花店买了束花,正式的乔迁之礼之后再补。
“没必要买礼物,”季南柯接过他手里一大束的百合找了个花瓶插起来,打趣道:“要真想送礼的话,不如帮我把碗刷了。”
“碗我可以帮你刷,但是礼物也是要送的,”成子钰换了鞋走进去,他虽然自己也极少刷碗,但是帮季南柯刷,他倒是乐在其中,“你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直接告诉我。”
“这不行,太敷衍了,”季南柯看着他走进厨房,“既然是你自己坚持要送我礼物,那就自己准备,不要想从我这里走捷径。”
成子钰先帮他收拾了厨子上的垃圾,将案板和切了菜的刀一起放进水槽,“我说你怎么忽然邀请我,原来是让我来当苦力的。”
季南柯靠在厨房门边,闻言扬唇一笑,“可不是嘛,我正发愁洗碗的事,你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成子钰冲水的手微微一顿,不怪他想得多,实在是季南柯这话说的就有些歧义。
“那看来我们还算心有灵犀。”他压下那些想要说出口的,带着些暧昧色彩的话,故作轻松的打趣。
季南柯倒是没想到他随口一句话给成子钰带来了多大的冲击,他有些懒散的倚在门框上看着对方并不太熟练的洗着碗,明亮的白光落在他颜色艳丽的脸上,带出一种与这柔和的画面毫不相符的冰冷感。
他隐隐感觉这画面有一些熟悉。
成子钰的动作越发的僵硬起来,因为方才那句让他心猿意马的话和季南柯无法忽视的眼神。
他的思绪渐渐有些扰乱,一时不慎被锋利的刀刃割破了手指,“嘶”
“怎么了?”季南柯皱着眉走过去,拽过他受伤的那只右手。
修长的食指上被割破了一道并不算短的口子,正往外渗出鲜红的血液,季南柯下意识的低下头,在他的食指上允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成总:不娶何撩?
靳总:?我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