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游的脸色再变,此番便是连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
他自知骗不过眼前的王,咬了咬牙只好道:“此乃龙族古林之事,自不便为外人知晓,公子虽为王上办事,却也并非事无巨细皆须禀于王上。”
朝宗、琼元以龙血为引封印龙族古林,她已是想过是否她想的法子是能解开龙族古林的封印的,只是想的时候忽略了‘龙族圣物’这一回事儿,这会子遇上黑游,他对此又如此的讳莫如深,此番,清水已是很肯定,当初叶老板告知她的‘龙族古林需要有龙族的圣物才可进出’的话是存有疑点的。
只是,他又何必瞒她。
他送她龙骨花,由此她想起如何解东江毒水...
原还想着将她想到的事儿告知于他,一大早她便命人前去寻他,这才得知他一夜未归...
这会儿她倒觉着,自己这一天天的是否太瞎操别人的心了。
思及此处,她收敛神色淡淡道:“你既是他的仆从,那便烦你前去告知他一声,本王有要事吩咐。”
那般趾高气昂,她当真是王!可黑游为叶竹不值,故而也顾不上此时他们之间强弱悬殊。
他道:“王上是真拿公子当您的属下了?”
还不待清水反应,他便又心直口快般的继续道:“小妖斗胆敢问一句,如王上般冰雪聪明,难道当真瞧不出公子痴情于您?”
一石激起千层浪...只是,他一道出口便后悔了。
见她只是坐在那里愣了愣,还以为她是害羞...反应不过...锁生绳突然松开,还以为他重获自由,哪知下一刻他整个人已被冰封冻住,五脏六腑碎裂之感...
“妖言!”
“黑游,本王念你出自龙族古林,饶你一命,若有下次,本王必将你魂飞魄散!”
黑游的话成功的影响了坐在海马月车内的清水。
她假寐似的斜靠在座椅内,一只手的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扶额略微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另一只手搭在另一边的扶手上无意识的轻轻地敲打着。
她想:这黑蛇妖定是有那什么大病!叶老板怎会痴情于她,她为君,他为臣,别说痴情,她一心为谁,他会不知?一路走来,她与他乃是利益捆绑,纯纯的各取所需罢了!!充其量也不过是莫逆之交,纯友情不行吗?她自认她既非倾国倾城,又极其厌恶那长得好看却处处不如她的花瑶,对旁人更是自私自利心狠手辣,简直是朝着恶毒女配的标准去发展的,一心只想着攻略男二--师兄,哪里有本事去招蜂引蝶让旁人还痴情于她!她的这些放飞自我,阴暗至极的人设,他又不是不知!即便她因不喜看到他们爱而不得,有意打破他对花瑶的暗恋...但也不至移情别恋于她啊...不是吧!不是吧!不是真的做了什么让人家误会的暧昧之举吧!!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主要是痴情二字太过沉重,她还磕过他与蛟虶的cp!--虽说她与蛟虶已然闹掰!!可无端端地把她给牵扯进去,着实太不人道!
怎得,不会真要她帮忙牵红线为他另找cp?还真当她一天天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做?
罢了,罢了,怎能因那黑蛇妖的只言片语便扰了心神。
不~过~即便那黑蛇妖是胡言乱语、妖言惑众,她日后也得注意些,免得再生出什么误会便解释不清了。
天帝陛下让她与粟罂姑姑好好的待在天界,他能帮她疗伤、能开解她...,他承诺她,只要她留在天界,在他的庇佑之下这三界六道众生万物便无人再敢欺辱于她,可又因着他是天帝陛下,所以他又告诫她:她夜夜前去见他,他为她输送灵力,对她许下神诺...这一切的一切此时是决不能让旁人知晓的,便是粟罂姑姑也不可以!
她虽不甚明白,因着他乃长辈,想着他之所思所虑自然比她周全,何况他又是这三界六道的天帝陛下!故而,她是相信他的。
因着相信他,她便真的将天界视作了涂山...无忧无虑、无所顾忌,所~以~这次她似乎又闯了祸事。
这会儿醒来,瞧见的却是一脸关切她的五老君,她记得,她昏倒之前是见到了十六师兄的,可是~此刻不仅不见十六师兄,便是十二师兄也不见了。
她先想到夜玉,见到五老君后才想起,玉兔仙女道她们是去送张陵的...
是啊,张~陵~若非因着她的缘故,张陵又岂会被打入轮回。
“老君伯伯,我~我想去送送张陵~”她喑哑着嗓音悲戚的道。
“他~他已轮回而去~”五老君比往日瞧起来苍老了许多,他那团白花花的大蓬胡须,竟也干枯杂乱地分起叉来。
此时闻少主此言,他连拿拂尘的手也有些颤抖,是涂山狐族亏欠了张陵,然最是亏欠他的还是他这个做师傅的,明知不可为,却还是怂恿张陵那么地去做了。
花瑶却丝毫也未曾察觉般的只是沉浸在她的悲伤中无法自拔...张陵护她,她却什么也为张陵做不了...若是可以,她宁愿受罚的是她,也不愿张陵轮回而去,她想他却又无能力去帮他,除了自怨自艾,什么也做不了...
又听老君伯伯提及十二师兄,她这才回神,原来是十二师兄将她抱来玉清殿的,老君的丹药加上十六师兄的甘露净世术这才帮她稳住了形魂。
十六师兄~果然,她确实是看到了十六师兄的...
“少主轮回一遭可是出了什么岔子?”五老君疑惑地问道,那日在那九霄宫中,他便察觉不对,今日夜神殿下又看似有意的提醒他,少主的体内有一股不属于她的灵力。
少主熟识的也就入云山的那几位师兄,又有谁会帮少主...
五老君如此的忧虑,此时的花瑶却又是另一番心境,她知凡间一遭虽伤心伤神,可真正出岔子乃是因着她被粟罂姑姑‘逼’着祭出那什么状告辞...状告辞?粟罂姑姑那般欢喜,她又不好道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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