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苒同在临渊阁时一样每日照顾楚徹更衣宽衣,接连下了多日的雷雨,姜苒夜夜被吓的不轻,如此早晨随楚徹一同起身用膳后,不至午时便又要小憩上一会。
姜苒梦魇般的闷雷闪电倒是深得楚徹欢心,他想着每晚钻入他怀中,紧紧粘着他的娇软身姿,薄唇不由得微勾。
来燕南前,姜苒恐楚徹军营中缺少药材,便让钟娘又整理了一箱草药带来。但姜苒来了燕南才发现,楚徹军营中缺少的当真唯有粮草。姜苒多带来的一箱药材一时无用,她想着楚徹日日所食便偷偷向全元寻了些粮米,蒸了药膳。
楚徹望着姜苒端过来的药膳,似有无奈“你这又是在逼着孤破例吗”
“妾身从幽州带来的药材本也无用,燕南这些日子又一直下雨,营中潮湿,妾身恐将士受寒,便熬了药膳。”
“妾身知道殿下规矩,所以同钟娘熬了许多,已经让全元去各营分发,这是殿下的那份。”姜苒说着将放在桌案上的药膳向前推了推。
楚徹闻言剑眉微挑,他未再说什么,端起了姜苒熬着的药膳。
如此几日,姜苒渐渐熟悉了军营中的生活,虽然燕南夜里不时的雷雨吓她惊心动魄,可好在身边有楚徹陪着,她心间的害怕倒也能减少几分。
楚徹派人前往幽州调查楚月华近期动向的消息还未回来,一封从幽州长公主府递出的信率先抵达了营中,全元端着信快步进来,他走至楚徹身前“殿下,月华长公主书信。”
楚徹盯着全元递来的信沉默了片刻,随后伸手接过。
楚徹看着信,原本舒展的眉心愈蹙愈紧,信上先是关心燕南战事,随后提及了封家筹备了军粮十万愿供他调遣,再然后便说封明月已过及笄之年,字里行间透露着似乎想让他娶封明月为妃。
楚徹将信丢至一旁,封家忽然愿意借粮他本就觉得蹊跷,亦隐隐猜测可能是姑母从中做了什么,劝说动封家借粮,却未想姑母原是想他娶了封明月与封家联姻。
姑母这些年与封家来往过近,姑父过世多年,封家对姑母早淡了情分亲近,不仅借着姑母长公主之势在渔阳不断壮大,暗下又与楚桓来往密切,此番更是能直接拿出十万军粮,他不过一方郡守,囤积这么多军粮,他很难不怀疑封世卿用心。
封世卿若是个老实之人,他自不会拦着姑母与他们亲近,可封世卿是条老狐狸,姑母一味相信纵容他们只会吃亏。至于封明月,他既不喜她更不会因十万军粮而娶她。
封家以往的作为本就惹了楚徹忌惮,此番以借粮唯有逼亲之事,更是直撞楚徹底线,楚徹看着身前的全元“封家粮草之事暂缓,替孤给姑母回信,就说局势动荡孤无意娶亲。”
“告诉白逸修,让他继续以秦商的身份在各国高价收粮。”
“是”全元闻言将楚徹丢了的信在烛火上烧毁掉,随后慢慢退下。
封家愿借粮草十万与楚月华有意撮合楚徹与封明月之事姜苒并未知晓,她午睡醒来时,帅帐内不见了楚徹的身影,姜苒唤了钟娘来询问才得知,原是燕南八郡的守将王珉重伤卧床多日,今日忽病情转急恶化,楚徹急急前去看望。
全元被楚徹留在了帅帐,姜苒得知了王珉的病情之事连忙唤了全元来,问他她可否能前去帮些忙,全元知姜苒懂医术,而且医术不逊于那些上了年岁的随军医士们,听闻上次徐陵远将军重伤,其他军医都束手无策,本以为徐将军真的要凶多吉少,不想最后是姜苒将徐陵远救了回来。
思及至此,全元点了点头“那便有劳良娣了。”他说着带着姜苒去了王珉的营帐。
钟娘提了姜苒从幽州随身带来的药箱,同姜苒跟着全元出了帅帐一路向王珉的营帐而去。王珉营帐外,全元请姜苒略微等等,他进去通传,全元进去未有一会,姜苒便见楚徹从营帐中走了出来。
楚徹几步走到姜苒身前“睡醒了”
姜苒点了点头,随后她有些犹豫的问道“妾身听闻王珉将军重伤,不知可能帮些什么忙”
楚徹看了看姜苒身后,钟娘手中提着的药箱,随后又看向姜苒“你既想来医治,孤自不拦你。”他说罢拉着姜苒入了营帐。
营中内是浓重的汤药苦涩的味道,姜苒远远的望见床榻之上面色苍白的王珉,似乎是失血过多,他的面色唇色皆无一丝唇色。
营帐内除了楚徹便是些三、五个围在一起的军医,上次在丰都营中他们皆见过姜苒,如今见姜苒来,连忙请安问礼。姜苒微微点头回礼后,随后快步走到王珉身边,她从衣襟侧抽出丝帕搭在王珉的手腕上,随后替他把脉,他的脉搏极弱,确如钟娘刚刚所言,极为危险。
军医们见姜苒替王珉把脉,皆围了过来,见姜苒把完脉后,出言询问“良娣可有对侧”
姜苒让他们拿来这些日用药的药方查看,姜苒看着这些军医们用的药,确是对症的止血之药,她虽未看见王珉的伤口,可是通过脉象也能断出王珉的伤口未能及时止住血,如今依旧会有流血之症。
“王将军伤口可有愈合”姜苒放下药方问道。
军医们听了为难的摇了摇头“不知为何,将军身上的伤口很难愈合,即便加了药量,稍稍愈合后伤口会再次破裂开。”
姜苒让钟娘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她在王珉手上寻了穴位,有抑制止血之效,随后她又在药方中填了两味药材加强药效。
姜苒将药方递给军医们斟酌熬药,随后她问道“王将军手臂上可有伤口”
闻言,一个医士从药方中抬头“王将军右臂上臂上有道剑伤。”
姜苒闻言偷看了看楚徹,随后命钟娘拿了剪刀将王珉右臂的衣袖剪下,他愈合后又破裂的伤口显现出来,姜苒跪坐在床榻侧,俯身仔细查看王珉的伤口。
楚徹见了,眸子微眯,他面上的弧度微冷,他的目光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姜苒。
姜苒看着王珉的伤口,如若她没记错这应该与他的体质有关,外祖曾说过,人与人的血脉不同,致使体质不同,相同的病遇上不同的体质,疗法便是千百种。
王珉的体质便应是伤口不易愈合,姜苒想着又寻了银针,随便在王珉手臂上轻轻一刺,鲜血很快涌了上来,姜苒未再动作,她从床榻前起身,去看药煎的如何,军医们对姜苒所加的药量皆无异议,姜苒望着药炉上滚滚蒸腾而出的蒸汽良久,算着时候差不都,她又转身回了床榻前,她看向她刚刚将王珉手臂刺破的地方,果真如她猜想,那细小的伤口至今未有愈合。
姜苒寻到了病因,王珉这种症状的病人从前她在中山也遇到过,那时她还年少随外祖在中山境内四处周游行医,当时外祖是用缝合之术医治好了那病人。所谓的缝合之术通俗来讲就好比人将破裂的肌肤如同那破碎的布料般缝合连接起来。
可是缝合之术,姜苒只限于理论,她从未真正动手试过,亦不懂究竟如何将伤口缝合。
姜苒问向站在案前煎药的军医“你们可有懂缝合之术的”
那些军医闻言皆是一愣,姜苒见此心下有了判断,这术法不久不常见,懂得人更是少之又少。她望了望床榻上的王珉,如今之际,能救他似乎唯有外祖。可是外祖身在中山姜苒想着望向了楚徹,她慢慢向楚徹走了过去。
楚徹见自从入了营帐便一眼未再看向他的姜苒忽的向他走来,楚徹不由得挑了挑眉。
姜苒走到楚徹身前,她将缘由大致与楚徹讲了一遍,随后她试探的问道“不知可否能让外祖来燕南一趟王将军伤势严重,并非妾身能力所及。”
楚徹闻言看向姜苒,他似乎未有犹豫“好。”随后他牵起她的柔荑“多谢。”
姜苒没有能医治好王珉的能力,便只能同那些医士一起斟酌用药,然后每日针灸替王珉拖延,直到外祖接到信赶来燕南。
徐陵远抵达燕赵前线后几战失利,楚徹原本拼命驳回来的转机再次丧失,楚徹看着徐陵远传回来的线报,如此下去只恐三郡失守,楚徹将徐陵远调回再次亲自挂帅前往前线。
姜苒是第一次替楚徹穿铠甲,那东西着实沉重,硬邦邦的,待姜苒替楚徹穿好铠甲后,楚徹伸出手臂抱了一下她,姜苒所感受的不再是温热的体温,而是那冰凉而坚硬的甲胄。
“好好待在营中等孤回来,有事就去找陵远,他会通知孤。”
姜苒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她望着楚徹片刻,随后轻声开口“刀剑无眼,殿下多加小心。”
楚徹听了一笑,他伸出大掌揉了揉姜苒的小脑袋“放心。”
楚徹走后,姜苒依旧每日留在帅帐中,白里日会去王珉帐中为他施一次针灸,止血拖延。其余时间便如同楚徹所言,乖乖的待在帅帐中半步也不踏出。
转眼楚徹也走了半月有余,而外祖在几日前接待了姜苒的来信正往燕南赶来。这日,姜苒正在帅帐中斟酌着再加哪味药可让止血更有效果些,却见徐陵远匆匆的从帐外走了进来。
姜苒看着面色焦急的徐陵远,心下不由得一顿,她从长案前起身“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被突然而来的雨夹冰雹拍了,一直晕乎乎的发烧,吃了药到晚上才能爬起来,本想周末三更给你们个惊喜,现在只能先两更了。
预收文嗜尔入骨
灯红酒绿上海滩,纵横嚣声洋场十里,无人不知念二爷。
念家二爷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人,过着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曾闻念家在十几年前惨遭仇家灭门,唯有念二爷幸存下来。
十几年后,风云叱咤的上海滩,念二爷在血雨腥风中杀出了一片天,念家煊赫一时。曾经的仇家被念二爷一夜血洗,千刀凌迟、碎尸万段、葬身鱼腹、那一夜上海滩的天红了半边。
念白两家世谊交好,十年前世代公卿的念家一夜落寞,念母带着十五岁的念毅雄南下投奔江城白家,八岁的白绾绾静静的望着身前这个眉目冷峻,神色阴翳的少年,乖溜溜的将手中的糖递了上去。
念毅雄冷眼瞧着眼前这个粉嫩如团的小姑娘,接过她双手捧来的糖。
白绾绾惹不起,惹不起
念毅雄甜,很甜。
男主乖戾阴狠,偏执狂,对女主嗜爱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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