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年轻人处个对象黏黏糊糊的。
这才多久没见面呢,就想得慌。
单身的潘保华虽然体会不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但在不违背纪律的情况下,周诚要能见到夏晓兰,他也不拦着。
他倒想瞧瞧,周诚要怎么和夏晓兰见上面!
刚到琼岛,不仅是周诚,潘保华亦是累惨了,大家都靠一股精气神撑着。
周诚收到了夏晓兰托人送来的手表,那股精气神更旺了。沙漠里走了好久的旅人,忽然有人递给他一杯水,喝了能不畅快吗?
畅快极了。
周诚晚上睡觉还在想夏晓兰写的信,他偷偷把手表戴上,把手腕放在胸口,又把信压在了枕头下。
他媳妇儿就是聪明。
这一夜啊,周诚的梦有色彩的。
……
4月18号,夏晓兰一早就从招待所离开,跑海边上玩去了。
郑锋都搞不懂这里的海滩有什么好看的。
时不时有渔船靠岸,算特别吗?
一点也不特别啊,在琼岛到处都能找到类似的海滩。
但他是个保镖兼司机,没有他发表意见的场合,老板把上千万的生意放在一边,把什么aia和杂志社的记者扔在商都,自己跑来穷乡僻壤呆着,郑锋能有啥办法。
他也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
看着夏总戴着个帽子,沿着海滩慢慢走。
除了饮水和一些现金,俩人什么都没带,好像就是沿着海岸线走,漫无目的。
不对,这是朝着周团部队驻地方向走的。
难道夏总还指望着能见到周团?
郑锋做了好久的心理斗争,才开口:“夏总,昨天我打听过了,三个月的封闭期……”
周团是不可能出来的。
夏晓兰摇头,“走吧,我就是随便转转。”
好像越难见面,每一次见面都会让人很期待。
郑锋也不在说什么,夏总都否认,他总不能强迫夏总承认。
一直就在附近边走边玩,海与天交接处都有了霞光,郑锋偷偷叹气,夏总还是不放弃啊。
从早上出来,连午饭都在海边解决,随便买了点海鲜加工一下并不复杂。吃什么不重要,可夏总要在海边等到什么时候,深夜吗?
郑锋觉得夏总心理素质太好了,就这样都瞧不见脸上失望的神色。
就在郑锋觉得没希望时,他听到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他一下就挺直了腰杆。
121、121……不用喊出来,就是这样的节奏,他熟悉的节奏,郑锋左手段指处都在痒痒。
脚步声越来越大。
距离也越来越近。
一声急促的口哨声响起,那是停止命令。
由跑变成走了。
训练有素的军队,不管是跑是走,脚步声都是有节奏的。
郑锋这个旁观者比当事人还激动。
真有这么巧?
世上哪有这样的巧合。
大多数巧合都是处心积虑的安排,再远的距离,再困难的局面,两个人的心往一块儿使,总是有办法的嘛。夏晓兰尊重部队的纪律,在规则之内,她想要自己过得舒坦一些。
她知道周诚也是这样的人,这点想法都不统一,她和周诚也走不到今天。
她的想法,有时就是周诚的想法。
她想办到的事,周诚同样想努力办到。
这才有了现在的情形。
周诚在队伍前面。
夏晓兰感谢自己的视力还不错,金灿灿的霞光中,她一样就看到周诚了。
周诚果然晒黑了。
这个男人能讲究生活品质,却毫不在乎自己的外表。
长得好看的人才可以随便任性。
因为晒黑了,也是非常帅。
夏晓兰莫名想起后世有关“白古帅还是黑古帅”的争论,然后她就笑的停不下来。
周诚看见她笑,自己也很开心。
周诚都没脱离队伍,也没和夏晓兰说过话,没有人违背纪律,却也纾解了一些相思之苦——不一定真要做什么,不一定真的要搂搂抱抱肌肤相亲,就是亲眼看看对方,确认对方状态不错。
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有三分钟还是五分钟,拍电影就是个长镜头的事儿。
很快,哨声重新吹响,周诚和其他人一样又跑起来。
钢铁直女在那一瞬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动,在周诚最后回头望来的时候,把手放在头顶比了个“心”,很自然歪了头。
哈哈哈,队伍一下有点骚乱,因为不止一个人在看夏晓兰呀,可能胡思乱想以为夏晓兰在冲他们笑,朝着他们放电呢——年轻人火气旺盛,荷尔蒙分泌多,还爱瞎想,真拿他们没办法。
夏晓兰觉得自己刚才送出去的“心”,如果能配字幕,那肯定是“亲爱的,么么哒”……
夏总被自己萌到了,扭头看郑锋:
“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
他该怎么回答啊?
据实回答的话,夏总难道就不要面子么,郑锋很耿直摇头:“刚才海风把沙子吹我眼睛里了,夏总,天色暗下来了,我们要回去了不?”
夏晓兰很满意,大手一挥:
“走,明早就退房回椰城。”
招待所潮潮的被子让她很不舒服,要不是抱着希望能见到周诚,夏晓兰早受不了。
……
“你厉害!”
这都能办到?
说周诚违反了纪律吗?
压根儿没有。
那些激动的青瓜蛋子,都不认识夏晓兰是谁,可潘保华一听就明白了。
潘保华拍拍周诚的肩膀,“你咋知道晓兰妹子会出现在那里,她在信上写了?”
“默契,她说知道三个月封闭期,但她想见我,我也想见她,她已经朝我走的这么近,该换我朝着她可能等候的地方出发。在哪里跑都是跑,今天换个地方试试,看来我和晓兰运气都不错!”
晓兰可能怕信件会有人检查内容吧,也没有写太肉麻的话,更不敢约定以这种方式见面。
含糊的语意,是周诚自己猜出来的。
周诚的心现在也砰砰跳。
他觉得自己要缓缓,要不心脏都快被他媳妇儿给甜炸了!
于是周诚主动提到了另一件事:
“三哥,以前我们想做一些事是名不正言不顺,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个想法……”
周诚低声说了几句话,潘保华把自己的指关节捏的咔咔响:
“你说的也不是不行,让我再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