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薇冉说着,转头让经理把婚纱照片给打包好。
楚明远颇有些意外,但看着女儿一脸轻松的样子,他也不好当面多说什么。
目送两个孩子走远,楚明远头疼的抚了抚额头,转头看向宋莲香,“你认识苏晴吗?”
宋莲香点头,语气里有一丝无奈,“你也别怪程厉和她纠缠,其实是因为她一直有先心病,好不容易做好手术,大家都只能顺着她来,而且她父母早逝,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打拼不容易。”
谁知,楚明远听着这话冷笑一声:“她不容易,我们冉冉这么多年就不辛苦?算了,像你这种,也确实能说出这些话。”
扔下这一句,楚明远愤怒的走出店门。
医院住院部,单人高级间内。
“阿厉,你怎么又让她过来了?”苏晴看见楚薇冉,眼中有着明显的戒备。
楚薇冉嘴角轻轻下撇,很是失落的低眸,“苏晴,我真的没有对你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但那只是老管家的片面之词,他也没有说是我干的,所以……”
“我也想相信你,但我怎么能欺骗得了自己?”苏晴表情痛苦,紧紧抓住被单,“你们都不相信我这个当事人说的话,我还能说什么?”
听见两个女人言语中再一次涌出暗流,程厉当机立断的打断,“她只是想来看看你,这一点并没有错。”
苏晴愕然抬头,难以置信这种时候程厉居然会帮着楚薇冉说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伤害了我哈斯可以装作若无其事?阿厉,就算她是你的妻子。也不应该袒护到这种地步吧?”
楚薇冉咬了咬唇,想要说点什么,程厉却再一次发话:“我知道你很委屈,但最大嫌疑是程家人,你要是恨,不如发泄到我身上。”
空气霎时僵住了一般,一片死寂。
震惊的不仅仅是苏晴,还有楚薇冉,她明显感觉到不应该是自己的错觉,程厉的确在一次次维护她。
他……到底是怎么了?
“阿厉,你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苏晴颤抖着嘴唇,眼神里是无声的控诉。
这时,医生敲门,“两位,这是苏小姐的检查报告单……”
“不要给他们看!”苏晴愤怒的喊叫了一声,一把抓过报告单塞在身后,咬唇对楚薇冉呵斥:“你给我出去,我暂时不想看见你!”
看得出苏晴已经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楚薇冉抓紧手中的包,转身走了出去。
病房里传来医生无奈的声音:“程先生,我早就提醒过不要让苏小姐太激动,这……苏小姐,冷静点,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楚薇冉站在走廊上,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看见门口站着待命的江磊,她走上前轻声开口:“苏小姐一直这样吗?”
江磊点头,“是的,只要先生离开,她就会问他在哪里,还要求护工打电话给先生,光是今天一个早上,就已经有七八通了。”
楚薇冉抿紧了唇线。
如果苏晴的心理创伤一直修复不好,程厉也只能一直陪伴着她,那她在中间算什么?可笑居然还拍婚纱照,明明连什么时候结束合约都不知道。
楚薇冉沮丧了一会儿,转念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振作!不要太丧气,至少程厉屡次帮过她,就算是合约关系,现在也算是有朋友感情的了,她不能太钻牛角尖。
“对了,江磊,今天早上你说的什么玫瑰,怎么没见你拿过来?”楚薇冉忽然想起了什么。
江磊一愣,表情分外为难,“已经……处理掉了。”
楚薇冉一头雾水,“什么叫处理掉了?不是要送给苏晴的吗?现在正好拿出来,也许还能安抚她一下。”
江磊干咳一声,凑近几步小声道:“夫人,其实那是……送给你的。”
楚薇冉怀疑自己耳朵听错,眨眨眼扭头看他。
江磊笃定的点点头,扫了病房门一眼,看没有人要出来的意思,小心翼翼的低声道:“是这样的,总裁那天去拍摄地点,其实是为了送你玫瑰花,当然也顺便谈一谈其他公事,只是没想到半路上没有来得及遇见您,反而看见苏小姐被人拖走……”
“等等,他送我玫瑰花?”楚薇冉惊了,“你确定?”
要送不也应该送给苏晴吗?
“确定。”江磊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痕迹,“当天行程很多人都知道,现在看来给你打电话的,应该就是公司内部人员,不过我们还在调查中,总裁没有允许,请恕我不能告诉你。”
楚薇冉听着愈发恍惚,没有在意其他,而是喃喃问道:“为什么……他要送花给我?”
江磊眼神困惑,“当然是因为您是程太太。”
丈夫给妻子送花有什么不对吗?
楚薇冉垂眸,眼中划过浓浓的复杂神色。
病房内,苏晴已经平静下来,委屈巴巴的靠在床头,声音低落:“阿厉,下一次你过来,能不能不要带着楚小姐了?我需要时间静一静才能接受她讲和。”
这话说得,好像他们在逼她原谅楚薇冉似的。
程厉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在水落石出之前,楚薇冉是无辜的。”
“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苏晴目光怨念。
程厉站起身缓缓踱了两步,“这件事先不提。我问你,那些被毁的原稿之前经过谁手?”
提及这个,苏晴眼中的愤怒反而更浓烈了,“我只记得交给楚薇冉过。”
“再仔细想一想。”
苏晴猛地抬头,“她不是已经找到鉴定机构给出结果了吗?还需要你操心?”
程厉俯视着她,眸光微冷,“你就不好奇,真正破坏原稿的人是谁?”
苏晴一怔,僵在了床头。
确实,她的反应有些奇怪,明明那么注重原稿被毁的事情,但之后竟然没有再继续追究肇事者是谁。
“我当然想知道。”苏晴皱起眉头,仔仔细细回想起之前的事情,然而却失望的摇摇头,“不行,我还是记不清到底交给几个人保管过,只知道最后一次是交给楚薇冉的。”
程厉眸中忽的划过一丝不耐,他拿出一支录音笔,里头传出清晰可闻的声音。
“……那天郭思怡突然拿来一包文件,说只要我模仿楚薇冉的字迹,写上那些刻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