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身边的宫女琪琪格也是个厉害的,打得佟贵人哭爹喊娘的,娘娘您是没看到啊,佟贵人被人拖出来,那张小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凌霜快意笑道:“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对付佟贵人这等轻狂无知之人,就得出动慧贵妃这种狠人,以毒攻毒,就让佟贵人在她手里熬吧,本宫倒是乐得看好戏!”
明德十六年九月二十八,持续了三年之久的三藩之乱,终于被彻底平定。
班师回朝之日,尽管玄烈格外忌惮关鳌专权,却也不照例封赏有功之臣。
关鳌早已位极人臣,再怎么封赏也是没用,玄烈便下旨加封他的儿子关长枫为一等果毅公,爵位袭三代不降等,同时重赏关氏一族和一众有功之臣。
这次玄煦以亲王之尊出征,大大鼓舞了三军的士气,更在最后的决战中斩下一位藩王的首级,立下大功,玄烈赐他黄马褂、享亲王双俸禄。
自古母凭子贵,儿子打仗立功,作为生母的宁悫太妃董氏也跟着沾光,被玄烈尊封为贵太妃,成为仅次于皇太后的先帝遗妃之首。
而凌霜身为皇后,虽说地位已经尊贵到了极点,但关鳌凯旋而归,无疑是极大的稳固了她的后位,有这么厉害的舅舅庇护着,谁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只是,身为皇后,受限于男女有别的后宫制度约束,凌霜不能出席这一次班师回朝的庆功大宴,不能见一见思念了三年多的人。
好在宁悫太妃被尊封为贵太妃的,母亲受封,做儿子的当然要出面恭贺,全程陪同,凌霜得以在宁悫贵太妃的册封礼上再次见到他。
三年不见,他瘦了不少,皮肤黑了不少,战场上的浴血厮杀如同一把无情的刻刀,将原本俊逸儒雅、温润如玉的脸庞刻得棱角分明、英气勃勃。
可饶是如此,凌霜还是第一眼认出了他,一颗寂寞了三年的心,骤然砰砰跳了起来,喜悦与激动如同薄雾浓云蔓延全身,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凌霜压抑着心头翻涌的情愫,熬到宁悫贵太妃的册封礼结束,转过寿康宫的一角,才艰难开口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玄煦目光贪婪地看着她,似乎怎么看都看不够,沉默了许久才道:“我还好,记得三年前我们会面之时,你还是皇贵妃,现在已经母仪天下、正位中宫了,当皇后的感觉还好吗?”
凌霜眉眼低垂,淡淡道:“也就那样,我最初以为当了皇后,就是母仪天下、意气风发,实际上也就那样。”
玄烈愣了愣,目光探寻似的看着凌霜:“你觉得当皇后不过如此,是认为当他的皇后不好,若是当我的皇后呢?”
凌霜被他这话吓了一跳,随即笑道:“什么他的我的,皇后之位只有一个。”
玄煦不置可否,目光遥遥望着御花园的方向,口中道:“刚才我进宫之时,途径御花园,十几年过去了,那个荷花池一点都没变,可是你我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