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沉稳一笑：“她抵死不认是她的事，最关键的是皇上信不信。”
“当年墨兰身死慎刑司，小福子自杀留下证据，再加上莲生嬷嬷去乱葬岗看乌鸦的尸体，还有那个在乌鸦生产过程中逼问本宫秘密的那个接生嬷嬷，这桩桩件件，早已指向太皇太后。”
“哪怕是太皇太后抵死不认，哪怕皇上没有直接的证据断定是她所为，只要皇上存了疑心，那咱们后面揭发她谋害懿安太后就容易多了，只要皇上存了疑心，她就别想有好日子过。”
银铃笑道：“原来是这样，娘娘如今还正年轻着，但揣度人心的精细之处，却丝毫不在太皇太后那样的老狐狸之下，实在叫奴婢佩服。”
凌霜冷冷道：“在这个人吃人的后宫里，要想恩宠不衰，就必须猜得中皇上的心思，要想平安存活，就必须猜得中其他女人的心思，尤其是像本宫这样的家世，一入宫便是众矢之的，要是不学点揣度人心的本事，早就被那些毒妇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银铃暗暗点头：“娘娘高见，只要您猜得中皇上的心思，谁也别想斗败您。”
两人正说着，四喜急匆匆走了过来：“皇后娘娘，出事儿。”
凌霜停住正欲去折红梅的手：“出事？出什么事了？”
四喜道：“乾清宫那边传来消息，这次皇子夭折的风波闹得极大，皇上命慎刑司、大理寺和刑部一起调查，但由于此事从十多年前就开始了，时间跨度太长，当年的很多线索都被湮没了，慎刑司那边没办法从头调查，就是最近出事的靓妃和宜妃处开始入手，谁知道这一查竟然查出让人意想不到的结果。”
凌霜面色一紧：“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
四喜道：“慎刑司的人在排查承乾宫的宫人时，查到了一个行为鬼祟的宫女，刚开始盘问她还咬牙不开口，送去慎刑司一番严刑拷打之后，那个宫女就说她是太后身边的人，是太后派她混入承乾宫的。”
凌霜耸然一惊：“太后？这……这怎么可能呢？”
前世加上今生两辈子，她对太后简直太了解不过了，她向来与世无争，不理世事，又怎么会掺和到这上头呢？
四喜又道：“慎刑司将这个消息报告给皇上后，皇上顿时龙颜大怒，当即让人揪着那个受了刑的宫女，兴冲冲地跑去慈宁宫了，奴才瞧着皇上应该是认准了太皇太后和太后在搞鬼，所以去兴师问罪了。”
凌霜眉头皱起：“这件事实在古怪，若是其他人有嫌疑，那也就罢了，可太后……她压根儿不是这种人呢？”
四喜忙道：“太后一向与世无争，如透明人一样活在后宫，可真与世无争还是假与世无争，除了她本人，估计谁也摸不清，或许她安排人进承乾宫另有鬼祟也说不定。”
银铃笑道：“管它是不是呢，前几年娘娘已经扣了一口黑锅在太皇太后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