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醉三千,篡心皇后!
醉君怀,篡心皇后,【193】他在她的心里也死了
最后的十几人终于查完,结果却出乎意料。舒悫鹉琻
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锦弦有些难以相信,又让赵贤派人再次清点了一下人数,依旧不多不少。
其实,难以相信的又何止锦弦一人,叶炫亦是。
他是戴着半玉在每个人的营帐里晃一圈之后,叶子去赴约的,叶子应该是这其中的一人啊,难道不是?难道只是这些人当中有叶子的自己人,或者说是眼线而已瞑?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醉红颜’并非寻常毒药,没有解药就是一个死字。
而眼见着十二个时辰转瞬即至,怎么办璧?
抬眸望了望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日已西沉,一颗心并未因这些人当中没有揪出叶子有半分喜悦,反而拧得更紧了些。
锦弦抿着唇,凤眸轻敛看着众人,脸色黑沉,显然很生气。
众人大气不敢出,皇后至今未寻到,势在必得揪出的那个女人也没有揪出,这个帝王的心情,任谁都可以想象得出。
就在众人想着,是否又要继续在这里守一夜的时候,帝王忽然吩咐赵贤:“留一部分人继续在这里搜救皇后,其余的人都随朕上山,继续去光隐寺给皇后祈福,希望大家的诚意能感动神灵,保佑皇后平安无事!赵贤留下来,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禀报于朕!”
众人一怔,帝王说完,带头就走,经过叶炫身边的时候,也未叫他起来,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可是衣袂轻擦的瞬间,却忽然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落在他衣袍的边上。
垂眸望去,赫然是一个小纸包,叶炫怔忡了片刻,猛然意识到什么,眸光一亮,难以置信地抬头。
帝王只留给他一个明黄流动的背影。
心头狂跳,他伸手将小纸包拾起,紧紧握在掌心。
夜凉如水。
叶炫低着头,缓缓走在夜风中,软靴踩在落叶和杂草上窸窸窣窣地细响。
除了这个声音,夜,很静,竟然连蛙鸣和夏虫的呢哝都没有。
许是昨夜折腾了一夜没睡,今日白日又暴晒了一天的缘故,大家都睡得特别早,也特别沉。
营地里一片静谧。
就是这样的静谧,让人觉得窒息,头顶繁星满天,身边风过树摇,叶炫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孤寂行走在天地间的一人,他回头,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清冷月辉拉得细细长长。
扭头回来的时候,差点撞在一人的身上。
明黄入眼,他一怔,是锦弦。
“皇上,”反应过来后,他连忙准备行礼,被锦弦扬手止住。
“给她了吗?”锦弦睨着他。
叶炫微微怔忡,没想到他等在这里就是为了问他这个。
“没有,”叶炫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哑,带着一丝恍惚:“约不到她。”
拿到锦弦的解药之后,他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将解药给出去?
叶子应该还在昏迷,不可能现身见他。
那么,能见的只能是叶子的人。
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最终,他还是用了第一次一样的方式,挂着那块半玉再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转了一圈。
恐对方未能明白他的心思,他还每个营帐都丢了一句话,说,今夜他不睡了,有急事一定要找他。
他积极尽责的样子,还被好几个人取笑了。
譬如右相夜逐寒就是其中一个。
夜逐寒说,叶统领还真是尽心尽责啊,既然有如此忠于职守的禁卫统领守夜,本相以为,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危急之事。
夜逐寒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讥诮嘲弄,他笑笑,也不想理会。
他的心思,岂是夜逐寒一个外人能懂的?
他只需要该懂的人懂就行!
上次他只是半玉晃了晃,对方都能明白他的意思,这次,只差赤.裸.裸告诉别人自己有解药,让来找他了,他想,对方肯定懂。
恐锦弦再次使诈,他先自己试用一些那解药,见的确无毒,他才放心。
另外,以防被锦弦派人跟踪,他还兜兜转转了很久,确定没有尾巴,才来到昨夜与叶子见面的地方。
他等了很久。
没有人来。
他又去山洞了等了好长时间。
依旧没有人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的心也一点一点往下沉。
他一个人站在黑暗里,做着种种假设。
或许是他昨夜的行为深深伤害了那个女人,也彻底让对方失去了对他的信任,又或许是对方已经不需要解药了,因为叶子已经……
他不敢想。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为了不让对方以为他又是引君入瓮,他将药包放在山洞里,自己离开了。
过了一段时间,他再回去。
药包依旧在那里。
“知道朕为何会给你解药吗?”
锦弦骤然出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怔怔看向面前的帝王,没有吭声。
“朕不希望你觉得自己欠对方什么,也不希望你走上不归路,别忘了自己是中渊的禁卫统领!”
男人声音微沉,带着丝丝冷意。
叶炫眸光微微一敛。
这个男人的意思,他懂。
就是想要他将解药给对方,然后互不相欠,也再无瓜葛,他是中渊的禁卫统领,对方是企图对中渊不利的逆贼,他们各自的身份日后只能是天敌,是吗?
望着面前一身凛然的帝王,叶炫忽而勾起唇角,微微一笑:“皇上放心,自昨夜以后,属下跟她已再无可能,她,或许,已经死了,就算没死......”
他在她的心里也死了。
他顿了顿,“就算没死,我,也是她的仇人。”
锦弦眼波一敛,叶炫略一颔首,转身,走进幽幽夜色里。
凌澜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睑,入眼是一片白色的帐顶,头有些痛,意识也有些混沌,缓缓将目光从帐顶移开,他看向屋内。
陈旧的桌椅,朴素的装饰,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是一间陌生的厢房。
随着意识慢慢回笼,记忆也一点一点清晰,他猛地想起什么,脸色一变,从床榻上翻身而起。
“你竟然醒了,命还真不是一般的硬啊!”
一道火红的身影自门口走了进来。
凌澜一怔,第一眼以为是个女人,后意识到声音不对,再次看过去,才发现,是个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
肤色白皙、明眸皓齿、五官就像是画上去的一样。
特别是一双斜挑的凤眸,看人的时候,就像是有桃花在飞,若不是男人的声音,以及高大的身形,他还真以为是个女子。
“你是谁?”
他凝眸,略带戒备地看着他。
看其衣着华丽,非富即贵。
而他现在身份敏感,凡事都得小心才是。
“我是谁?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红衣男人一直走到床榻前站定,目光触及到他的胸口因为骤然起身的动作,牵扯到伤口又出了血,眉心一蹙:“你作死啊!”
凌澜怔了怔,循着他的视线垂眸望过去,在看到胸口一抹殷红时,又想起什么,猛地抬头:“是你救了我?那你还有没有救起一个女子?”
“是不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寝衣,长发及腰,未佩任何发饰、生得眉目如画的女子?”
“她在哪里?”凌澜一把将他的腕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