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
周边朝臣们目光惊疑的看着关宁,他们万没有想到,关宁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是都不掩饰了吗?
直接让隆景帝自裁?
是的。
不再掩饰了。
关宁觉得也没有必要了。
大皇子秦王萧腾死了,太子萧政也死了。
只剩下了隆景帝这个孤家寡人。
他死了。
就都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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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宁平静道:“这已经是你最后的体面了,希望你能够珍惜。”
他这话说的也没错。
今天这一场大戏,把隆景帝的皇帝威严撕的粉碎。
内部因皇位而血腥斗争。
弟杀兄,兄杀父。
极尽卑劣之事尽显于人前。
皇家的威严尽失,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关宁要做的就是结束这一切,建立新朝!
“你……你说什么?”
隆景帝瞪大了眼睛。
“你要朕自裁?”
“你……你要造反吗?”
隆景帝也是气疯了,竟问出这样的话来。
“关宁,你大胆!”
这时有一个朝臣站了出来。
“逼迫陛下自裁,此举与造反无异,求取国柄耍弄计谋,大康绝于你手,你必遭受万人唾弃!”
此人年有四十多岁,对着关宁就是一顿痛骂!
“请问这位大人,若君不正该何以从?”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就是要服从,如尔这般就是乱臣贼子!”
“腐儒!”
“你……”
此人是翰林学士,名为杜泰安,是饱读诗书者。
他挡在关宁面前,伸开双臂直言道:“你若要弑君逼宫,那就从我身体上踏过去,你敢杀我,便让天下读书人知道,你造反夺位,罄竹难书!”
人多了,总有那么几个傻逼。
显然这位就是。
关宁反问道:“你是哪年的进士?”
“隆景五年。”
“又是何时进的翰林院?”
杜泰安傲然道:“隆景八年!”
能进翰林院都是学识极高者,而翰林学士更是最精英的士人群体,被称为是读书人的表率。
他当然可以自傲,因为他代表的是读书人。
关宁又问道:“既然你言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伦理纲常,那你应该知道,你所维护的隆景帝,就是造兄反夺位,这是不是跟你所言相背?”
杜泰安微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所为的根本就不是你所坚守的伦理纲常,你只是为了显示自己,他日或许史书会有记载,你杜泰安为护君而亡,你为了名垂青史,是为了一己之私!”
“你……胡说八道!”
杜泰安咬牙道:“早就听闻你擅于鬼辨,而今终于见识,你企图弑君夺位,就是违背伦理纲常,必受人践踏。”
“本王懒的与你理论,赶紧滚开!”
关宁根本就不想跟这种人绊扯。
“我已经说过,若要夺位,可从我身上踏过去。”
“说的好!”
先前痛骂关宁的礼部右侍郎张文礼也站了出来,同杜泰安一样挡在前方。
“我辈读书人,岂能在你这反贼面前堕了骨气,你若敢上前,便从老夫身上踏过!”
“我也来!”
说话间,又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大康国祚延续两百七十余年,岂能容你践踏?”
看到这一幕,关宁心中也有了怒气。
他眼睛微眯了起来。
“你们让不让!”
“不让!”
杜泰安更是不屑道:“本官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冒这大不讳杀了我等?”
“来人!”
关宁直接开口。
“王爷,不能杀!”
这时殿外有一人跑了进来,他正是公良禹。
他们也随行而来,只不过是在殿外。
公良禹开口道:“王爷,真的不能杀,这几位可都是文学泰斗,读书表率,若杀了他们,可就得罪了天下读书人,您以后……”
他话没有说完,但相信关宁能懂。
新朝建立,百废待兴。
必然需要读书人出仕治国,一旦杀了这些人,读书人的种子可就绝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些读书人所造成的人言之危。
他们会四处乱传,甚至著书写文的说关宁造反。
这才是最可怕的。
隆景帝当初就深受其害,后定立儒以文乱法,对儒家极尽打压,包括他重用兵家,法家等人,也是这个原因。
“杀我们啊,你敢杀吗?”
张文礼站了出来。
他就知晓关宁会有这方面的顾忌。
武将可以杀,但读书人不能随便杀。
因为不管谁做皇帝都能用的上。
“来人!”
关宁冷声道:“把他们全部杀了!”
“王爷!”
公良禹面色惊疑,王爷平素可是最理智的,现在怎么……
周边士兵围了过来,吓得一众人面色惨白。
他们根本没想到关宁会这样做,却不想来真的。
“敢威胁本王?”
关宁冷声道:“若天下读书人都像你们这般是非不分,连最基本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都不懂,那本王宁愿不用!”
“杀!”
一言之下,刀光翻飞,鲜血四溅,几人应声而倒。
其他人神情都带着决然,唯独最先站出来的杜泰安尽是后悔。
没错。
他站出来根本不是因为坚守什么君为臣纲,而是为了声名。
但是他没想到关宁会如此狠辣!
谁都没有想到。
所有人都是眼皮一跳。
这种态度也表明了关宁的决心。
他要做皇帝!
此刻,他的心思展露无疑!
“体面,要不要!”
关宁看着隆景帝,这更像是下了最后通牒。
该平的时候平,该硬的时候硬。
不然等他继位后,怎么能威慑群臣?
很多人对他的认知还停留在是一个王爷。
现在关宁要让他们转变思想了。
手段必须要铁血,过程必须要果断!
果然没有人敢说话了。
原本想要阻拦的也都收回了脚步,连张文礼那样的老臣都杀,他已经没有任何顾忌了。
所有人都开始畏惧。
隆景帝也是如此。
让他退位做不到,让他自裁更不可能。
还能怎么办?
乞求!
隆景帝开口道:“关宁,朕下罪己诏行不行?朕立马就下罪己诏。”
关宁没有说话。
“朕的儿子都死了三个,你就是有再大的怒火,也应该消退了吧。”
“你儿子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他们的命是命,我父亲的,那十万镇北军将士的命就不是命吗?”
关宁上前一步,冷声道:“再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体面?”
他已经没有耐心。
ps:读者大大们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