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延伸出长度,密集程度也相当大。
正常通行确实受阻,能造成很大影响。
可他已经有应对之法。
“真是不明白敌军统帅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不对,这应该是元武帝的命令,除了他别人也不会想到这种阻敌之法了。”
朱桢神情不屑道:“从第一次总攻结束之后,敌军便开始挖壕沟,这都挖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可真有什么用吗?”
“看那元武帝也是江郎才尽,没有办法了,跟父皇相比差的太多,空有武帝之名,而没有武帝之实!”
朱桢说着。
眼中有兴奋之感。
终于还是到了现在。
这一次兵力的规模可超过第一次,敌军绝对不能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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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些乱七八糟的壕沟,已经形不成阻碍,他们已有应对之法!
“敌军也集结了。”
这时杨师厚开口。
虽然因距离远看的不太真切,但确实能看到。
“敌军数量为何那么少?”
朱桢略微一滞,随即便笑着道:“看来几次攻战,他们损伤也很大啊!”
“如此我军岂有不胜之理?”
“这是第二次总攻,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将会一举赢得胜利!”
杨师厚此刻一扫颓势。
信心十足!
是啊,兵力差距太大了。
而因为他们自作聪明的弄什么壕沟,反而限制了自己骑兵发挥。
自己把自己坑害了。
杨师厚眼中战意汹涌,大声道:“鸣鼓!”
“轰隆隆!”
帅台四角,鼓手敲响了牛皮大鼓,沉闷的战鼓声开始向四方传播。
随之两侧战台闻之,也开始敲击!
鼓声相传,进而汇聚,弥漫整个战场。
气氛骤然转变。
“吹号!”
杨师厚沉声下了命令。
号角吹响,伴随着沉闷的战鼓声向全军发出进攻的信号!
“战!”
“战!”
“战!”
梁军将士们皆是发出大声叫喊,这有助于提升士气,激发战意。
不过他们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开始迅猛的冲杀,而是以八人为一队抬起摞在前方的木板后,才向前冲去。
这种木板因打造匆忙规格并不统一,有大有小,有薄有厚,有的是拼接的,有的是单独的,就分散开摆放到队前,且数量巨大!
敌军在挖沟,他们在砍树。
因为树木都在山林中,砍树也费了很大功夫。
不过梁军人多,因而做出了好些木板。
这就是专门为了应对敌军所挖壕沟的。
士兵们抬着木板冲到阵前,然后竖着搭上去,整好横担在壕沟上,这样崎岖的壕沟,就成了平地。
搭上去之后,他们并未前冲,而是快速返回继续抬木板搭壕沟。
在阵前的士兵们都是如此反复,光是这一项便投入了极大的兵力,动用的人多,但并不乱。
显然在事先就已经交待过了。
一部分人负责搭建,一部分在后方拉弓射箭,防止敌军上前阻拦破坏。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选择在开战时这样做的原因。
万一被敌人破坏了怎么办?
那不是白做了?
于是战场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幕,士兵们来回奔走的搭木板,这就好像小时候玩的那个搭桥过河的游戏。
搭一段铺满了,再继续往前搭。
战鼓雷动之下做的却是这样的事情,属实也是开了先河。
其实在壕沟上随便搭一块,就能让人安然通过,可他们却很用心,搭的很细致。
一块挨着一块,间隙都很小,跟在平地一样。
显然他们是为了能保证大军集中顺利通行,这样才能发挥出兵力优势。
而且也没有后顾之忧。
搭的窄了,就像是独木桥一样,万一在冲杀的时候掉下去怎么办?
这壕沟可足有一人深,掉下去一时可上不来。
我人多,我任性。
杨师厚也是铁了心。
考虑到实际原因是一方面,同时也是一种争强的心理在作祟。
看吧。
你们的这种计谋,在我眼中没有任何作用。
不过这样做确实有用,在这种布置之下,壕沟被肉眼可见的填平……
而这般做法,也被在对面的康军看得真切。
“他们果然要用这种办法了。”
郝仓开口道:“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想法,必然能够想到这一层。”
“他们已经开始忙乎了,我们这边也开始吧。”
费申吩咐着旁边的令兵。
“传令,就从他们铺就的那边开始。”
“是。”
令兵奔跑着去传令。
“咱们也不能干看着,也要有点表示,要表现出气急败坏的样子,这样也能吸引敌军注意力。”
“没错。”
郝仓开口道:“传令,鸣鼓吹号,对着那边放箭!”
“是!”
随着他的命令。
康军这边也有了反应。
“准备,放!”
“放箭!”
大规模的弓箭手集结,漫天的箭雨射击了过去,目标正是那些搭板的人。
“唰!”
“唰!”
箭雨下落,有不少人被射中而倒在地下。
“举盾!”
“举盾!”
梁兵们很快做出反应一手举盾,一手抬着木板,并不受影响。
还有机灵的人把木板横立起来作为抵挡,而他们躲在后面。
“继续!”
“继续!”
“不要停下!”
有头目将领催促着。
“都把盾牌顶上,再加快速度!”
箭雨怕什么?
干就完了!
而且四五个人抬一块板子,单手抬也不费力,完全能够空出手举盾。
所以造成的伤亡有限!
但箭雨却始终不停。
看到这一幕,杨师厚并没有皱眉,反而有种欣喜之意。
“哈哈!”
“敌军急了!”
比他更欣喜的是朱桢,都直接大笑了出来。
“他们已经连续射击了好几波,可实质上给我们造成的伤亡有限,而且伤亡也是值得的,说明打了他们七寸,他们开始气急败坏了!”
“哈哈!”
这般说着,朱桢又大笑了起来。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因为壕沟阻拦,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平铺过去,而没有任何办法,真是可笑!”
“这一战,我们赢定了!”
“没错。”
杨师厚冷声道:“等全部平铺过去,我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势如破竹!”
这二人在欣喜着。
他们却没有看到,在那木板之下,壕沟之中有着一道道人影在其中流串,他们抱着一捆捆干柴正放置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