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
唐袖原本侧躺在床上,闻言她倏地坐起身,一拳打在宋珹胸膛,语气委屈:“你骂我。”
宋珹攥住她的手,若有似无地摩挲,轻声道:“没有骂你。”
“撒谎!这个字能有什么好词。”唐袖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他是在骂她下贱?
宋珹眉间的凛冽舒展,桃花眸微眯,“听不懂,证明你还嫩。”
顿了顿,见她五官紧紧皱着,宋珹双手捧住她娇俏的脸,低声解释:“情趣懂吗。没必要抠字眼,深挖含义。”
唐袖拉下他的手掌,扫了一眼他的浴袍,嘴角挂上恶魔的笑:“珹哥,你好信任我啊,竟然敢真空上阵。”
说完,她又躺回床上,手拄着头,得意忘形地盯着他。
闻声,宋珹坦然自若地开口:“说得好像你敢做什么一样。”
唐袖:“……”
的确,她目前只敢过过嘴瘾。
她不说话,宋珹便起身去拿还没干的校服,“找个机会,我要走了。”
“走?”唐袖扑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不说今天留下的么?”
“是说过,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宋珹拿着衣服,抬起手指,示意她转过头去。
唐袖下意识乖乖照做,起身,转过头,但嘴上还在掰扯:“这么大雨,你不会出事吧?”
外面的雨一直没停,宋珹现在走,有没有车她都无法确定。
宋珹很快穿好衣服,他瞟了一眼窗外,语波平平:“一场雨而已,困不住我的。”
“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走?我说错话了?”唐袖转过身,背倚着门,心里有些不安,她在回想自己的用词,看看是否不妥。
宋珹把她的矛盾表情尽收眼底,他走过来,俯身贴在她耳边,以两人可见的声音道:“同床共枕要用在合适的时间,但不是今天。”
他不能在一切都不稳定的情况下,先毁了她的名声,那不合适。
唐袖没想那么深,她挠了挠脸颊,所以他的意思是,明天之后的某一天,就可以??!
唐袖被他弄了个红脸,她撇开头,修长皙白的脖颈暴露在宋珹眼前。
宋珹想都没想,低下头就咬了一口。
“嘶……疼……”唐袖娇嗔地推了一拳,软绵无力,半推半就。
“疼?”宋珹勾唇,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侧颈,迅速低头吻了一下。
动作温柔至极,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自己留下的牙印,浓眉微微勾挑,“还疼么。”
唐袖被他蛊惑得心中小鹿乱撞,红着脸咬着下唇缓缓摇头,眸中湿漉漉的水光,宋珹真想恶趣味地将她推倒好好蹂躏一番。
他退后一步,同时低下头,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过了几秒,他抬起头,嗓音收起了刚刚的懒慢,变得严肃:“打个配合,走了。”
“哦。”唐袖目光闪烁,不自然地点点头。
宋珹在换鞋,唐袖蹲在地上,在柜子里给他找雨伞。
五分钟后,唐袖先拉开房门,进了厨房。
此时,陈京梅已经做好了饭,正在收拾碗筷。
“妈,你把户口本给我找一下呗,我学校需要填资料,我要确认籍贯地址身份证号。”唐袖撒谎,张口就来。
“好,我去找找。”陈京梅脱下围裙,洗了手,转身回了她的房间。
见她进屋,唐袖迅速打开自己房门,示意宋珹快出来。
“妈,你先找着,我下楼丢个垃圾透透气。”唐袖对着陈京梅房间喊了一声,同时推开门,拎着一袋垃圾,跟在宋珹身后下楼。
单元楼门口,雨虽然小了一点,但还是铺天盖地地倾斜而下。
冷风吹得唐袖缩了缩肩膀,手抚着洁白如藕的胳膊,她声音都泛着颤抖:“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微信行吗?”
她身上的浅粉色吊带睡裙,肩颈部位只有两根细细的带子,睡裙长度还未及膝,不冷才怪。
“一分钟之内上楼,我到家才会给你发消息。”宋珹指了指楼梯,绯唇微启,“现在开始计时。”
“一、二、三……”
唐袖瞬间心里像按了计时器一样,转头就往楼上跑。
稍倾,整个楼道里都是拖鞋的噗哒噗哒声。
宋珹撑开伞,走出楼道。
唐袖一口气冲到四楼,拿钥匙开门,就跑回自己房间。
“喂,你……”
陈京梅见她火急火燎的样子,话还没问出来,唐袖就关上了门。
窗边,少女俯身趴在玻璃上,含情脉脉。
楼下,少年撑着伞,抬头仰望。
目光相交,唐袖冲他扬了扬手,笑得如花般灿烂。
宋珹静静地望了两秒,单手插在裤袋里,迈着挺阔的步伐离开。
唐袖贴在玻璃上看了好久,才恋恋不舍地坐在床上。一瞬间,她的内心泛起空虚,那是情绪由大喜到平静的落差。
她在床边静静地坐了几秒,起身推门出去,当然不忘随身带着手机。
她要等宋珹的微信。
……
灯光幽暗的楼道里,浑身湿漉漉的女孩瘫坐在墙角。
屋子里是男人醉酒后歇斯底里的辱骂声,估计是在里面耍酒疯,东西应声落地,伴随着尖锐的破碎的声音。
柯柔窝在墙角,再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有家不能回。
不,这不算她的家,只是她的寄生所。
她曾无数次的安慰自己,再忍忍,再忍忍。等到高中毕业,她就可以填报一个远远的志愿,这个恶心的地方她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
屋子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柯柔扶着墙站起身,缓缓下楼。
她不回去了。
反正,也没人在乎。
走出小区,柯柔如同没灵魂的木偶,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只是机械地沿着路边,一直往前走。
地势低洼的地带,积水已经没到她的大腿部,但她毫无畏惧,一步一步地淌了过去。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哪里,滂沱的大雨如刀子般划在她脸上,柯柔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是不是要死了?
这破烂不堪的一生结束,她会死在这场大雨之中。等到明日艳阳高照,她就是雨过天晴后的一具尸体。
没如夏花灿烂,却终是难逃枯败。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柯柔还未来得及看清眼前,她就受人狠狠一脚,虚弱地跌入了肮脏的积水中。
翟嗣收回长腿,一股子怒火无处可发。但看到水中漂浮的长发,他微怔,女人?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才丢掉雨伞,缓步走上前,把她身体拎了起来。
柯柔得救,她抚了一把脸上的脏水,艰难睁开发痛的眼皮,带着哽咽了很久的哭腔:“翟嗣……”
可她真的没力气了,眼前一黑,身体缓缓往下滑。
翟嗣当即搂住她的腰,低骂一声,微微俯身。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轻盈娇小的身体直接抱了起来。
真他妈倒霉。
翟嗣横抱着柯柔原路返回。
他刚在酒店被翟先生翟夫人臭骂一顿,想着出来透口气,竟然也能遇到唐小妞的情敌。
这他妈和捡尸有什么区别。
……
翟嗣有自己的公寓,他爸妈常年在国外工作。他这次回国,也是先斩后奏,为了逃脱父母的唠叨。
所以公寓,是他一个人的住所。
翟嗣开了灯,将柯柔放倒在地板上。
他有洁癖。
这一路他已经够隐忍的了,但柯柔掉进了脏水,是他实在接受不了的。
翟嗣对地上的女人不管不顾,他脱掉身上的湿衣服,赤着身体大步进了浴室。
我只偷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