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嗣房门虚掩着,柯柔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翟嗣焦躁的声音,其间不时夹杂着脏话……
她知道,翟嗣又在打游戏。
柯柔敲了敲门,随后才推门进去。
“翟嗣……”
她声音略高的喊了一声。
翟嗣戴着耳麦打游戏,丝毫没有反应。
“翟嗣!”
柯柔音量加大。
正在游戏中酣战的翟嗣依旧没给回应,回应柯柔的,只有他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留下的敲打声,以及嘴里不停和队友交谈的指令。
柯柔没办法了,她只好先站在一边等,等翟嗣打完游戏再说。
……
十分钟后,这把焦灼的游戏终于结束。翟嗣对队友出声:“不玩了,我要去吃饭了。”
摘下耳麦,翟嗣脚尖一点,滑着椅子微微后退。
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手机,他缓缓转过身,只是视线一直放在手机屏幕上。
点开微信,他回语音:“你说的山我不知道,但是你大晚上和宋珹看星星,我只觉得有人图谋不轨。”
他的话一出,让站在墙边原本想出声的柯柔愣住。
不难听出,他在和唐袖聊天。
而且,宋珹和唐袖要去看星星……
翟嗣收到唐袖硬气的回复,他手指按着语音输入,笑道:“带好小气球,守住优雅。”
说完,他正好转过头。
柯柔还来不及反应,突然和他四目相对。一瞬间,尴尬淹没了她情绪的沮丧,让她一时失语。
刚刚还带着笑意的翟嗣倏地垮下脸,冷声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柯柔胸口提起一口气,紧张地靠住墙面,颤声道:“我……我敲门进来的时候你在打游戏,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等你打完……再说……”
翟嗣根本不听她这一套解释,他目光厌嫌地瞟了一眼,出其不意地直戳她痛处,“宋珹带唐袖去看星星了,你刚刚有听清么?”
话落,柯柔果然一副楚楚可怜,黯然神伤的模样。翟嗣心生一股莫名的火,他当即抿住唇,两步走到她面前,继续刺激她道:“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怎么办呢,他是我朋友的男朋友。”
柯柔狠狠咬住下唇,她双手紧握着挡在胸前,低着头目光躲闪,“他不是,是唐袖在一厢情愿。”
翟嗣被她蠢得笑出声音,他双手推住她肩膀,将她紧紧按在墙上,冷声戏谑:“知道小气球是什么么?知道是什么情况下使用的么?”
柯柔被他的冷嘲热讽步步紧逼,她抬起眼帘目光愈发凛冽,是她身上少见的反抗意识。
翟嗣见她一副不服不忿的模样,手指倏地捏住她的侧颈,大力拉着她的脖子靠近,同时,他又俯下头,对她动脉呼着热气:“柯柔,你什么都不懂,怎么人家比。”
“……”
柯柔用力抗拒着他的手掌,妄图挣脱他的束缚。只是,挣扎使她越来越无力,声音也随之哑然:“是她不正经……我不屑和她比较……”
“啊!”翟嗣手掌突然用力,柯柔以为脖子要断,疼得她惨叫出声。
翟嗣若无其事地舔了舔唇瓣,尽管她叫的凄厉,他手上的力道却无半点松缓。
“我不喜欢别人骂她,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
见着眼前女人因呼吸不畅憋红的脸,以及她不知是伤心还是疼痛润湿的眼眶,翟嗣似病态地弯起了薄唇。
就是这种感觉,他感觉自己的灵魂爽到了。
柯柔越疼,他竟然越开心。
“我错了,我错了……”
看到他眼里的肆意,柯柔手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地去掰他的手指。
她必须求饶,她突然开始害怕,她怕今天死在翟嗣手里。
她再也不会担心翟嗣喜欢她了,因为他的眼里没有感情,只有伤害她的快感……
他一定是个变态。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乖乖做事,别想不该想的人。”翟嗣松开她的脖子,冰冷的指尖滑过她的侧脸,引得她浑身颤栗。
她这一阵颤抖,让翟嗣明显心生不悦。但他没有发怒,反而浅笑着退后,语气沉静道:“找我什么事?”
柯柔缓了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
她洗坏了他的衣服。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如果她实话实说,恐怕又会招惹翟嗣不快。
柯柔摇了摇头,暂时撒谎:“没事……”
“没事?”翟嗣闻言挑起半边眉,弯唇抹了一把眉骨,笑得玩味:“你确定?”
他这副令她琢磨不定的语气更加坚定了柯柔的信念,她连连点头,复述:“真的没事。”
有事她不敢说,她只想快点离开这地方,她想躲躲,躲到他恢复正常为止。
刚刚一脸玩味的男生此时兴致更甚,他舌尖滑出,勾了一下嘴角,嗓音暗哑:“如果你在没事的情况下进我房间,那我该怎么想你的用意呢?小保姆。”
“……”
柯柔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能苍白无力地解释:“我没有图谋不轨……”
翟嗣深眸微眯,缓缓低头,呼吸有些灼热:“如何图谋不轨?”
“……”
柯柔被他逼急了,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她终究得勇敢了一次,她用力地推开他,低头认错:“我洗坏了你的衣服,上楼找你……是想道歉的……”
闻言,翟嗣兴味索然地退身,嗓音恢复凛冽:“什么衣服?”
柯柔咬着唇,紧张地果断吐出:“一件白衬衫。”
翟嗣想都不愿意多想,随口一说:“洗坏了就赔钱,不用废话。”
“好。”柯柔心怀侥幸,低声问:“能从这个月工资里扣么?”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翟嗣罕见没有为难她,爽快地点头,微笑:“你十天白干了。”
柯柔:“!!!”
三万?
就是一件平淡无奇的白衬衫?
这么贵!
但转念一想,柯柔也信了。
翟嗣的房子这么大,衣食住行都是高配,他的确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主儿。
柯柔重重点头,“好,扣掉十天。”
她的话音落地,翟嗣理都没理。
可他一直不说话,柯柔就找不准离开的时机,只好硬着头皮问:“那我……下楼了?”
“不然呢,你想在我这儿过夜?”翟嗣冷瞥一眼,嘴下不留情。
柯柔无声叹了口气,瞄准房门位置,她劫后余生地小跑出去。
房门落锁,翟嗣的目光才看过去。
回想刚刚的“霸凌”,他食髓知味地勾起了唇角……
我只偷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