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不纪律都是后事,付然不属于军队的人,也没什么服从性可言。
他摆脱掉荀丞,以为自己可以跟燕归走的时候,童颜突然大叫一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万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潜入飞行器里,在他们跟荀丞起冲突的时候,童颜就被对方劫持。
“把他交给我。”万喜指的是付然,这里价值最高的人只有他。
付然一怔,突然想起他欺骗自己的事,脸色顿时就冷下来,“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大概是料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万喜笑了笑,猛然就移动到他身后,“抱歉了。”
付然还没反应过来,只看到荀丞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身体就软下来,被万喜稳稳接住。
028同床共枕,我帮你?
再次醒来时,付然身边只有荀丞。
他躺在荀丞订的旅馆房间的床上,身下的床是荀丞的,他的床则是堆着两个大背包。
燕归跟童颜以及万喜他们都不在,如果不是脖子上的痛感犹在,付然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醒了?”一旁坐在椅子上靠墙而息的荀丞也睁开眼,他身子探过来,伸出手搭在付然的额头上,“还好,烧退了。”
付然有点懵,“我怎么了?”
一开口,他的嗓子都是哑的。
荀丞倒了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受了伤发点烧正常的。”
付然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你,不关我禁闭了?”
他来到这先是被万喜骗,又为了见裴城高不顾一切跟着燕归离开,荀丞肯定气死了。
荀丞挑了挑眉,“怎么,你还挺期待我关你?”
付然低下头,“也不是……”
“裴城高真有那么好啊?”荀丞有点酸,“好得能让你连命都不要?”
“我——”付然抬起头,刚要反驳就对上荀丞深邃的眼神,莫名的,他居然觉得荀丞看起来有点幽怨?
他移开视线,转移话题,问:“万喜呢?”
荀丞挤到他身边躺下,“管他呢,夜鹭会处理的。”
单人床挤两个男人实在窄,付然刚要往旁边挪,一只手就抓住他胳膊,“去哪呢?还想着去找裴城高?”
“不,不是……”
话未说完,荀丞大半个身子就压过来。
付然闷哼一声,轻轻推着他,“我去我的床睡。”
荀丞埋首在他肩上,沉声道:“别走了。”
付然一愣,他又说:“你的床都是东西,还要收拾,就在这睡吧。”
男人的呼吸打在颈肩上,胳膊上传来的男人的温度,付然脸颊忽的滚烫起来。
太近了,近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胸腔里的跳动一下子失去了控制,变得又快又急促。付然撇开脸,“那,那你过去一点……”
“不抱着东西我睡不着。”
“我不是……”
意识到自己入套,付然果断噤了声。
荀丞眼里带着笑意,“怕我吃了你?”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付然诚惶诚恐,“你别套路我。”
“夫夫睡一张床没毛病。”荀丞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硬是把人抱在怀里。
付然刚退烧,浑身还没什么力气,只能嘴上逞能:“谁跟你是夫夫了?!”
耳朵尖都红了。
荀丞瞧着他这可爱的反应,越看越心水,忍不住就偷偷用嘴唇蹭了一下他的耳朵尖,故意装得疲惫:“乖,别闹,我守了你两天没合眼呢。”
付然一怔,突然就不敢动弹了。
荀丞的手抱过来,他一下子绷紧身体,过于紧张也没注意到对方偷偷摸摸地在亲自己的脖子。
“我是不是给你惹了麻烦?”
“你现在才知道?”
空气突然安静,付然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尴尬又无措。
荀丞见他一脸不安,横在他胸前的手摸了摸他的头,“不用自责,你发烧是因为感染了那边的病。”
付然脖子被童颜割了几道口子,虽然伤口很快愈合,但在病毒肆意横行的地方,愈合速度再怎么快,只要病毒一入侵就遭殃。
所幸付然的身体跟常人不太一样,仅仅只是发了高烧,其他倒是没什么问题。
“你生气了?”付然还是忐忑不安,他总觉得荀丞不会那么好心放过自己。
荀丞看了他一眼,“气着呢,还没消,所以你好好表现,兴许我就不关你禁闭了。”
“我不想去那里。”大概是生病的缘故,付然说话糯糯的,带着浓重的鼻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荀丞故意板着脸,“不想去哪?”
“不想关禁闭。”
那地方什么都没有,于他来说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但他见过了外面的大千世界,一点也不想再被关进去。
“荀丞,等我杀了裴城高,我就……”他说到一半,两片唇瓣就被荀丞用手捏住。
荀丞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且严肃:“我不想听到他,也不想知道你对他执念有多深,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人都是自私的,荀丞一点也不想被“裴城高”这三个字毁气氛,特别是知道对方的长相跟自己所差无几,他心里就隔应得厉害。
如果哪一天付然对他有感觉,那付然是喜欢他还是喜欢裴城高?
这个问题说来幼稚又可笑,但荀丞不得不认真面对,他可不想未来有一天付然抱着自己喊裴城高。
付然第一次见荀丞这样,心脏狂跳不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