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按疼我了。”付然突然出声提醒，夜鹭才发现自己把他胳膊按出了指甲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抱歉。”将绑带解开，夜鹭把针头拔掉丢进垃圾桶，“今天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还行。”意简言骇。
明明说话就有气无力的。
夜路打量他一眼，试探着开口说：“荀丞今天也没回来。”那天过后，付然就被送到研究所，荀丞则是去了当地最大的医院，至今情况不明。
付然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那天晚上他跟荀丞打了一架。
确切地说是他单方面的撒泼。
他把戒指扔给荀丞，砸到了荀丞的眼睛，心里不解气的他又扑过去咬人，把荀丞脖子都咬出了血，活像当年的丧尸。
荀丞全程没还手，他后来又用拳头揍人，对方被他揍得躺在地上，不阻止也不反击。
他越是不还手，付然就越感觉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恼羞成怒的样子只会让人捧腹大笑。
他干脆就不打了，一屁股坐在荀丞的身上，仰头张嘴就开始号啕大哭。
哭得路入驻足围观，嗓子都哑了，荀丞没推开他，也不哄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等他哭累了，荀丞双手在地上摸索，摸到被扔在地上的戒指，拉着他的手指又给戴上去。
037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付然哭得稀里哗啦，一点也不配合，荀丞给他戴上，他就摘了扔掉。
男人也不生气，他扔掉他就捡起来，锲而不舍地继续将戒指套牢在他的手指上。
来来回回几次，付然被他搞烦了，一巴掌抽在荀丞脸上。
荀丞脸色瞬变，恶狠狠地将戒指套进他的手指，还用手死死捏住，捏得他骨头生疼，几乎是要把他骨头捏碎一般。
那天晚上，付然是被荀丞背回去的。
他哭得又累又困，连站着都费劲，整个人都脱了水软绵绵的，要不是荀丞扶着，他就得滑坐在地上。
后来，两人相处得意外和谐。
他一路趴在荀丞的肩头，两人默契地没有开口。
到了酒店后，荀丞把他抱到浴室，为他放好洗澡水。
付然问他可不可以亲一个。
荀丞默不作声，拧干毛巾为他擦脸。
澡是荀丞是为他洗的，全程荀丞却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本本分分的，让人心慌。
当晚，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谁也没睡着，睁着眼一直到了天亮。
荀丞离幵时，付然又问他：“可以亲一个吗？”
荀丞转过身，看了他很久。
久到付然觉得自己在自取其辱，荀丞突然迈开腿朝他走来，低头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蜻蜓止水，一触即分。
荀丞说：“我不是什么好人。”
与此同时，头顶传来男人掌心的温度。
很热，很烫。
连带着付然的心也被烫了一下。
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付然心中空落落的，七魂六魄感觉失去了一半，就连针头扎进肉里也没了感觉。
037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夜鹭把几管血装进胶囊里，安慰道：“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你别担心。”
“我要出去。”付然按着伤口，他的胳膊好几个针孔，又青又肿，都是这两天扎的。
夜鹭没答应他，“你现在抵抗力太差，出去会有危险。”
“我想散步。”付然很坚持，这儿跟安全区的实验室一模一样，总会让他回想起不好的事。
夜鹭拗不过他，只能说：“那我得问问医生。”
“谢谢。”
看他情况不对劲，夜鹭离幵房间后立即联系荀丞。
时的荀丞刚从结束一场会议，打开视频时，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夜鹭嗤笑一声，“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都是托你的福。”荀丞对他始终冷脸。
夜鹭不跟他吵架，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他可就熬不住了。”
荀丞捏了捏鼻梁，“我警告你，他要是有一点意外，我绝对夜鹭打断他，“你就不想知道他的情况？”荀丞没看镜头，用针不知道给自己注射什么，“那我还不如想想自己。”夜鹭脸色瞬变，“你感染了？！”
别大惊小怪的，死不了。”荀丞毫不在意，将注射器做了特殊处理，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夜鹭面色严肃：“这事必须上报，你最好回来这边。”荀丞没说话，低头查看研究所发过来的报告。
报告上是关于付然各项检查的数据。
“你有在听我说话么？”许久没见他回应，夜鹭有些心焦。
感染不是小事，荀丞那边虽然是医院，但危险还是太多了。
荀丞关掉资料页面，转移话题，说：“你接着说，他精神怎么样？”
“不吃不喝你觉得能怎么样？”夜鹭没说假话，这几天付然精神一天不如一天，一吃就吐，只能打点滴。
荀丞略微一怔，张了张嘴，听着夜鹭说关于付然的消息，直到联络切断，他一句话也没再说过。
他现在无法回去，他已经受到了感染，虽然每天都有注射治疗的药物进行干预，但效果微乎其微。
如果没有付然的血，他很难挺过去。
打幵胶囊，里面是抗体血清。
这是付然第一天抽血时，他从研究所里顺过来的。
盯着血清许久，荀丞又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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