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区在海岛,战士们需要经常巡海,大小舰艇少不了。
一切整装完毕,谢临带着两个小家伙飘荡在蔚蓝的大海上。
尽管知道尸尸和丑丑厉害,但水力深不可测,浪花翻滚,并非小小的人力能撼动的。
包括大家长在内,除了穿着救生衣,三人身上都绑着一根绳索,另一头固定在船杆上,以防万一。
“尸尸,丑丑,你们不准趴在栏杆上,很危险,坐在甲板上往下看就行,我会仔细转遍每一个位置的。”
“有发现就告诉我,明白了吗?”
他猜测,对方想炸毁营区,选的位置应该会靠近岸边,不可能投放在深海。
他只需沿着岸边环绕一圈,应该会有结果。
“知道啦,丑丑矮,看不到水的。”
尸尸的友谊,不值一分钱,嘴巴想说,就说。
丑丑没反驳,现在的他本来就是个小矮子。
只听谢临那句在甲板上往下看,就明白他知晓尸尸的透视能力。
视线在二人身上转一圈,他抿紧小嘴,没说话,乖乖坐在尸尸身边。
傻尸的嘴,比她收集物资还厉害,估计早就将自己卖了个彻底。
后悔自己怎么没早些找到这家伙。
只望这个臭蛋是个好的,如果不好,那自己就带傻尸离开。
谢临以半圆的环绕方式,从出发点往左绕圈,再原地返回,确保尸尸能看得真切。
转完半个圈,再从原出发点往右绕圈,然后再返回。
以前试航也是如此,可以减少许多目光。
因为没有离岸边太远,夹杂着海浪声的船鸣,引起赶海之人的注意。
有眼尖的军嫂看到谢临并没有着军装而是穿着便服,脑子灵活的就猜想他不是在巡海,毕竟她们的男人巡海时都是装备齐全的。
她们好奇得甚至忘了捡海鲜。
“哎,你们说,谢营长在做什么呢?他刚刚跑一圈了,现在又跑一圈,看他的穿着又不像是在巡海。”
“谁知道呢,可能是船只坏了刚修好试试能不能跑吧。”
“试船怎么带着他妻子周诗呢?这不合理啊。”
“那你说的,他总不能是带妻子在玩吧,用公家的资源私人游玩,他怎么敢呢?”
“闭嘴吧,这是能乱说的吗?谢营长能驾船出海,肯定是经过上头批准的,你那么操心,不如让你来当领导?”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炮仗姚蛋蛋,她就像幽冥一样突然出现在几位军嫂身后。
“你们家的海味是不是捡够了,屁话这么多,赶紧捡吧,别一会涨潮了。”
刘梅也拎着桶走过来,身边跟着她那个泥猴一样的好大儿。
小家伙眼尖得很,一早就发现他的女王大人在船上。
要不是自己拦着,他都可能跑到海水边大喊女王求捞。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有谢临在,很可能就是公事,不知情,就没资格评判。
听丈夫说秦营长在山上受伤,就是因为诗诗想上山玩才能凑巧救到人。
还有这些天大院的事,让她觉得诗诗是有点幸运在身上的。
有她在的地方,大事能化小,险也能化为夷。
一见是两人,聚堆的军嫂麻溜地散了,嘴巴停了,却始终挡不住好奇的目光。
这些事,船上的人都不知晓。
一个驾着船不断环绕。
一个眼睛如探灯一样,紧紧锁住船底的大海。
一个托着腮呆呆地坐着,视线一点没离敬业尸。
就这样,船只在海上来回绕了六圈。
谢临尽量迁就着尸尸的视线范围,六圈下来,离潮退的岸边并不是很远,也就两百来米。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家长其实挺着急的。
他担心小丫头的透视眼过度使用会透支,对她眼睛不好,又担心被有可能监视着的敌对方看出端倪。
就在他心焦焦之际,欢快的小嗓音传进耳朵。
“臭蛋,臭蛋,尸尸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啦,你快停下啊。”
一听这话,入定中的丑丑立马跳起来跑向驾驶舱。
“尸尸的臭蛋,尸尸让你停船,快停船。”
谢临眼疾手快,看到小家伙跑向他时就立马拉下停航系统。
尸尸牌军犬一喊完,就趴在甲板上,一手执笔,一手按纸,唰唰唰在纸上按着奇怪的物件画图。
她现在的壳子不能在水面上站着,在水里也不能呼吸,不能去拖那个东西上来,只能画出来。
如果臭蛋说这个是臭臭,她就让丑丑去干掉它。
“诗诗,你是发现臭臭了吗?”谢临三步并两跑了过来,又担心,又紧张。
“不知道啊,看着很奇怪,跟尸尸见过的臭臭不一样,它藏在两个贴着的大石头下面。”
“臭蛋,你别吵,尸尸要画出来。”
大家长赶紧闭嘴,不敢再干扰画尸。
一大一小蹲在边上,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纸上笔画的走向。
船停的位置正正好,尸尸趴着,描绘只需抬抬眼皮就能看到参照物,等着是照着画,速度还挺快。
可能是因为趴着姿势不太方便,也有可能是风浪使船只摇晃,以拳握笔走线不太顺畅,这里一个跳跃,那里一个拐弯凸起
等她画出半边轮廓,谢临左看右看,总觉得这个玩意儿有点熟悉。
若真是那个强力炸弹,从形状来看,这玩意儿隐藏的能量绝对是巨大的。
炸弹在水中爆炸后的冲击波,远远比在陆地的冲击波强大得多,甚至是数倍。
尸尸画画跟别人不一样,不是先整体轮廓,再细细描画,而是从左到右,不管是外或内,都是如此。
等她画完最后一笔抬头,看到的就是臭蛋阴沉得能滴墨的臭脸。
“臭蛋,你认识它吗?”
认识,能不认识吗?
战士们学排雷,学拆弹,装卸木仓,真刀真枪之前,都会先学习理论。
理论知识,除了是前辈口述,还有压箱底的教科书。
他曾在一本讲解各种各样弹药原理的书上看到这个模样的炸弹。
诗诗仅仅画出形状就让他望而生畏,大小呢?
“诗诗,它就是臭臭,你能比画一下它有多大吗?”
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