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最后归于一片漆黑,夜幕里缀着几颗闪烁微光的碎星。列车上的人不算多,轰隆轰隆的是列车行驶的机械轰鸣声。背靠着的列车窗户半开着,陡然间飘入了一两缕雨丝,擦过耳廓,带起一阵凉意。
星宫诗织担忧地往窗外看了一眼,乱步本就不喜欢沉闷且无趣的列车时光,外加之几乎半天的奔波,上了车后找到个连坐的位置拉着她坐下后就打起盹来。原本是双手环胸的,因为困意来袭,脑袋时不时点一下又猛地醒过来,懵懵然地眨了下眼睛而后又靠着椅背闭气眼睛。
见外头的雨势越来越大,最后雨丝化作雨珠噼里啪啦地滚入车厢内,星宫诗织侧过身将窗户关上,就在这个空档,看起来像是坠入梦乡的乱步也朝另一边缓缓地倒去。
啊,不妙——!
看他差点就要头撞到杆子了,星宫诗织眼疾手快地勾住了他的披风,又小心翼翼地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偏移,最后又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任由他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此番举动引来了车厢里其他乘客的注意,她顶着众人“这对小情侣可真甜蜜”以及“小女友真贴心”的目光露出了个礼貌性的笑容。
列车行驶在黑暗中,依循着固有的轨道,偶尔也会有轻微的晃动,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导致血液不流畅,被他靠着的肩头早已经麻了。她时不时低头看一眼他的睡颜,这场景实在是太过似曾相识了,以前她还被称之为江户川夫人的时候某次旅游回来他也是这样睡了个迷糊。
凑得有些近,她都能闻见他身上甜滋滋的蛋糕味道,吃的是蜂蜜蛋糕,只不过记忆里的他吃的是草莓大福,但归总起来都是甜腻的。仿佛和乱步的所有回忆都被甜点浸泡了一遍,或是夹心软糖的甜味,又或是波子汽水的甜味,再或者是蛋糕的甜味。
很快提示音传来,已经到达他们所要去的目的站了,在这站下车的人不少,不用星宫诗织主动叫醒乱步,他就被其他乘客下车的声音吵醒了。一边的头发睡的乱糟糟的,脸上还印着几条压出来的红痕,眼中的睡意将将要散去,还带着点水雾气浸润了眼瞳。
“到站了,我们下车吧。”星宫诗织说着,走到下车口的时候能隐约听见那些个没带伞的旅客咒骂这无端下雨的鬼天气。雨势太大以至于光是下车到车站遮蔽下的那一小段距离就足以将人打湿大半。
虽说有帽子顶着,但乱步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刚才还凌乱蓬松的头发沾了水后耷拉在了耳边,看起来怪可怜的。
车站距离侦探社也有段距离,无奈之下星宫诗织只得麻烦侦探社的同事。只不过现在的时间实在是尴尬,卡在所有人都快要睡觉或是在外聚餐的时刻,一阵电话打扰下来,竟没一个有空的。
“果然……还是等雨小一点再走吧?”星宫诗织同乱步并肩坐在车站候车区的座椅上,乱步不解地问:“那为什么不找社长?”说着就拿出手机要拨打社长的电话。
“可是现在时间也很凑巧吧?打过去万一打扰到了他呢?”她连忙阻拦,她不敢保证在社长面前她会不会泄露出什么从而使得乱步生疑,总而言之她得尽量避免自己处于福泽和乱步两人间的场合。
乱步的确能做到这个时间点给社长打电话,她紧张得伸出手就要拦下他握着手机的手,乱步下意识地将手机扬起,并且身子往后仰。
不知情的人看见了估计还会以为这是什么小学生在吵架吧,他眯着眼睛又问:“我们本来就是因为探案才出门,也因为探案才被大雨困在车站,所以这属于工作里的意外情况,这时候请求社长的帮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诗织又在担心什么呢?”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森绿色的海洋仿佛要将她吞没。
时间似乎在这一秒挺住了,星宫诗织哑口无言,乱步按下了拨号键,没过几秒电话接通了,乱步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后就结束了通话。星宫诗织低着头,刚才乱步的气势太过凌冽,她太过紧张了,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看出了什么。
刚稳住心神,视野里跃入一只烤的金黄的纸杯蛋糕,向上看去,就听见乱步说:“是不是因为肚子饿了所以心情变差了?本侦探的点心分你一半吧,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哦。”
她接过纸杯蛋糕,并没有任何进食的欲.望,只是把纸杯蛋糕捧在手心里,眨了眨眼睛,含糊地说了句“可能是太困了”。
等待福泽到来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最后星宫诗织真如她之前所说的犯困起来了,就好像瞌睡虫在她和乱步两人身上打转,不是他困就是她困。
最后等到福泽到了车站,车站除了工作人员早已没了乘客,他沿着阶梯走去,候车区只留了一盏小小的灯,散着微弱却柔和的光打在乱步和星宫诗织的身上。星宫诗织的肩上还披着乱步的披风,大小刚刚遮住少女整个纤瘦的上半身,少女脑袋靠在乱步的肩上,柔顺的黑发顺着他的肩垂下,泛着光像是丝绸。
少女的睡颜着实让人不忍心打破,乱步远远地就瞧见了福泽,待他走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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