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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颗糖(1 / 1)

听戚长安回答说没什么事,徐洛阳也没追着继续问,他自然地切换话题,说起了这两天在派出所里发生的趣事。讲到精彩的地方,还一个人扛五个角色,低调地显摆了一下自己扎实的台词功底。

直到戚长安说话的声音里也带上了笑意,徐洛阳才放了心。

不过想到戚长安孤身一个妖怪在国外,受了委屈都没地方说,还要拖着病弱的身体,辛辛苦苦地去补拍镜头,徐洛阳就觉得挺心疼的。而且国外的饭菜那么难吃,也不知道戚长安这个挑食大王每天能不能吃饱。

哦对了,妖怪之间应该也会有歧视,要是小可怜戚长安在那边还被本地妖怪排挤,那可怜系数简直呈指数增长!

又聊了几分钟,讨论完剧本人物,徐洛阳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要是以后我不当歌手也不当演员了,说不定可以去当个说相声的,到时候我开全国相声巡回演出,就给你送第一排最中间的vip票。”

戚长安笑声有轻微的沙哑,“我一定来,每一场都到。”

“那必须的,还得给我送花篮才行,最大号那种。”

或许是到了半夜,人都会脆弱不少,徐洛阳心里一直压着的情绪冒了一点出来,他很想告诉戚长安,他可能会被换掉,可能没办法保住秦朝这个角色,没办法和他一起演这个故事了。

但张了张口,他最后只是问戚长安,“话说,戚先生,你喜欢和我对戏吗?”

他想要得到肯定。

“喜欢。”戚长安回答得毫不犹豫,“和你对戏会上瘾。”

眼里忽然有些泛潮,徐洛阳拉了拉身上盖着的薄毯,蜷起身体侧躺着,声音小了一点,但依然轻快,“和你对戏也是,一不小心就会开启精神分裂式演戏状态,甚至有时候还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徐洛阳。”说完还强调,“所以真的特别喜欢和你演对手戏。”

所以我一点也不想放弃这个角色。

“嗯,我知道,”戚长安呼吸都变得柔缓,“因为我也是。”

这通电话讲了很长时间,一直等听筒里传来徐洛阳逐渐平缓的呼吸声,确定对方已经睡着了,戚长安才挂断电话。

他身体很疲惫,太阳穴发紧,一直都在隐隐作痛。但连续几天没日没夜地拍戏,还有根本没倒过来的时差,让他的生物钟彻底混乱了,过了很久才慢慢睡着。

戚长殷来叫戚长安起床时,一开门就听见了含混不清的梦呓声。他快步走到床前,在壁灯有些昏暗的光线下,就看见戚长安额头上布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眉头紧皱着,睡得很不安稳,明显在做噩梦。

俯下-身,等听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时,戚长殷的身形霎时就滞住了。

戚长安的声音带着尖锐的恐惧,不断地重复着“妈妈……我真的没有病……妈妈……”

戚长安从十二岁起,就一直在英国读寄宿中学,每年只回来两次,考入威斯敏特大学读商科之后,学业更忙了。后来因为一次机缘巧合,在伦敦被一个导演邀请去参加试镜,没多久就参与拍摄了《暴风雪》。紧接着,又拍了《绝望的猎人》,期间一直吃住都在剧组。

戚长殷以为自己的弟弟是因为拍戏太忙,所以才不常回家。他甚至心存侥幸,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四年,时间会冲淡一切,或许戚长安已经把以前的事情渐渐淡忘了。但今天,戚长安的梦呓让他清醒地意识到

——原来,只是睡在这个房间里,对你来说就已经是一种折磨。

藏好自己的情绪,“长安,起来吃晚餐了。”戚长殷不太习惯地缓下语气,话音刚落,就看见戚长安猛地睁开眼睛,像是根本就没睡着过一样,眼里甚至露出了一闪而过的戒备和不安。

“洛——”看清面前的人,戚长安住了口,慢慢坐起来,揉了揉眉心,“哥?几点了?”

“刚到五点,厨房已经准备好了晚餐,都是你能吃的,头还疼吗?”看着戚长安通红的眼睛,戚长殷觉得心酸。

“睡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哥你不用担心。”说着,戚长安掀开被子下床,有些站不稳,他隐蔽地伸手,扶住了身后的床柱。

假装没有看到他的小动作,戚长殷开了灯,商量道,“我安排霍尔曼医生晚餐后就过来,尽快把各项检查都做完,可以吗?”

戚长安点头,“好。”

秦里镇。

点的烧烤都上齐了,徐洛阳盯着五花肉看了好几眼,最后还是忍痛放到了张导盘子里,眼巴巴的,“你吃完之后能把烧烤签给我吗,我假装一下是自己吃的。”

“要不你也吃两串?真的,我帮你保密,不告诉郑冬,怎么样?”张导“啪”的一声开了罐啤酒,笑眯眯地撺掇徐洛阳。

张导全名张伯成,今年四十多岁,不在片场时,就是个不修边幅的大叔,穿着件翻领运动衬衫,深蓝色运动短裤,再配上夹脚人字拖,和烧烤摊的气质非常搭。

“不行不行,我要坚定!”徐洛阳难得扛住了诱惑,但吃不到五花肉心里难受,只好咬了一大口烤玉米,结果舌尖被烫的差点哭出来。

连忙帮徐洛阳倒了一杯凉茶递过去,张导自己喝了口啤酒,“你今天是想问角色的事情吧?”

“嗯,”徐洛阳一边吸气一边点头,“我听郑哥说,石原浩也想要秦朝这个角色。”

“消息没错,前几天他的经纪人通过资方那边的关系,都找到我这里来了。”

心里微微一沉,徐洛阳端着杯子继续喝茶,表情没露出什么情绪,“那您是怎么想的?”

“我?我当时直接就回复说,那个叫石原浩的不合适秦朝这个角色,他的演技在我这里根本达不到及格线,还有的磨。”

徐洛阳笑起来,“那意思就是说,我的演技在您这里,肯定是超了及格线的?求透露,大概能给多少分?”

张导笑着瞪了他一眼,“八十,不能更多了!”

“八十就八十,我已经满足了,”徐洛阳紧接着又问,“那戚长安呢?”

听了这个问题,张导想了几秒才回答,“九十八。你演过我片子的男主,所以你什么水准我知道。但戚长安,他是天赋型演员,很有灵气,不过我只看过他的作品,还没亲眼在镜头下见过他,所以留两分的余地。”

喝了口啤酒,张导说回之前的话题,“石原浩这两年也算是海映传媒的摇钱树,走的是商业片的路线,之前他的经纪人吴毕根本看不上我这部片子。不过确实,也只有像你这样的傻子,才会直接推了两个月的通告跑过来等着。”

徐洛阳只是捧着茶杯笑,心想,傻子可不止他一个,还有戚长安垫背!

“吴毕现在突然跑出来抢角色,大概是因为你之前不给他面子,没配合着陪炒。说个题外话,我觉得云舒真的是被她这个经纪人带坏了,本来当节目的评委算是混脸熟,她自己又有以前的人脉,一旦有了合适的角色,就算回不到以前的高度,翻红肯定没问题。但是她太急躁了,一年半年都等不了。”

说到这里,张导明显有些生气,差点就拍桌子,“当年她还是个新人的时候,还受你爸恩惠,在你爸手下磨过演技,要不然她能那么快就拿影后?这一回来就想拉着你陪炒,踩着你上位,忘恩负义!”

徐洛阳嘴角的笑淡下来,端着凉茶和张导碰了碰杯,“不值得因为这些人生气,况且我都已经习惯了。”

他父亲徐群青曾经被称为电影界的鬼才,每一部电影都是经典,又很喜欢培养新人,其中不少都已经在今天的演艺圈里混得风生水起。但自从他妈妈去世后,他爸就一蹶不振,很快又查出癌症晚期,没坚持过一年就去世了。

这之后,人走茶凉,当年那些亲-热地叫他“阳阳”的人,转眼就换上了冷漠的面具,巴不得从来没认识过他。

张导冷静下来,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资方那边什么态度暂时不清楚,我帮你打探打探。还有就是,电影的片尾曲我也想让你唱,如果你能包了词曲,那就更好了。”

徐洛阳语气迟疑,“那我找时间把词曲写出来,给您先看看,不过,让我包了片尾曲,资方不会有意见?”

说着,顺手帮张导倒酒。

张导瞪眼,“洛阳你要对自己有信心,有信心!好歹专辑都出了两张了,那群人能有什么意见?”

等空杯子里酒满了,徐洛阳才笑着开口,“嗯,那我努力不丢您面子,谢谢张叔叔。”

吃完烧烤出来已经十一点了,张导被三大杯梅子酒放倒,嚷嚷着要去幼儿园接女儿放学——他女儿都成年了。

徐洛阳很无奈,打了电话请张导的助理过来接人回去,站在路边等的时候,还要防着张导趁他不注意就往大马路上跑。他看着喝醉了也念叨着女儿的张导,忽然就在想,要是他爸妈都还在的话——不要继续想下去了,徐洛阳,不能有这样的想法。

等把张导送上车,徐洛阳才一路往住的地方走,路上给郑冬打了个电话说情况。还没走到楼下,又收到了戚长安发过来的信息,“我下飞机了,还有三十分钟上长途汽车。”

徐洛阳算了算时间,非常积极地回复,“我来接你!”

凌晨,戚长安拉着行李箱,随着人流一起从出站口出来,在几个举着“旅馆”牌子的大妈中间,一眼就看见了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徐洛阳。他穿着件白t恤,水洗牛仔裤,站在破旧的汽车站里像是会发光。

走近了些,戚长安就听见徐洛阳正在眉飞色舞地和几个大妈吹牛皮,

“别看我第一次出来拉客,牌子都没拿,但我一拉一个准!不信?我表演给你们看看!”

说完,他还花了五秒时间左瞄右看地寻找目标,最后走到戚长安面前,“旅馆旅馆,面包车接送,上车就走,帅哥住不住?要住马上走!”

戚长安点头,拉着行李箱跟上。

徐洛阳朝旁边举着牌子的大妈们抬了抬下巴,趾高气扬地带着戚长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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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闹闹的小情绪:

汽车站也留下了我的传说=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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