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圆月,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芒。
齐王府,书房内。
夜已经渐深了,赏月也在夜幕降临,京都开始宵禁时结束,诗彤回了书房,从怀中掏出两张《四千草》的残卷,明明是自己写的东西,如今却又要自己去回收,毁掉。
凝视着图片密密麻麻的文字,不禁皱起眉来,她虽然喜欢研究药理,可就连自己身上的阴寒毒是怎么回事,她自己都不明白,若要彻底弄明白,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凝视着这密密麻麻的文字,回想起自己身上的阴寒毒,她只感叹自己母亲真是个奇人,想必因为怕这独特的东西被一般人研究了去,后果也会不堪设想吧。
至少诗彤是这么觉得。
不知不觉,她倒在软蹋上便进入了梦中。
“对不起,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我到是希望她能够普通健康的长大。”
一位身着一身淡紫色纱衣。绣着星星点点盛开着紫鸢花花瓣,里面衬着乳白色银丝轻纱衫。
腰间系一鹅黄垂带加以修饰。凸现出修长匀称的身姿。只是把头发盘上梳成一个流云髻,簪着星星点点的几多簪花,另外的头发自然的梳成一股,在发尾处系上一条紫色发带。
用一个小巧的水晶的发簪修饰。虽然没有施任何粉黛,可是弯弯的柳眉儿依然迷人,水灵灵的大眼睛依然闪闪发亮,发出微微的电力白皙的皮肤依然白里透红,嘴唇透着丝丝红色,亭亭玉立,清雅脱俗,仿佛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的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婴儿。
伫立在悬崖边上,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着身后的人如此说道。
她声线很细,却又十分温暖。
诗彤乍然醒来,额间爬满了汗珠,原来那个是梦,梦中的女人,究竟是谁。
凝视着窗外,天已经亮了。
没过一会儿便传来谭儿敲门的声音,似乎是在叫喊诗彤起来洗漱。
诗彤缓缓起身,看来今日的脚伤已无大碍,自己调配的药,药效自然是最好。
“娘娘,殿下已经在殿中等您了?”
诗彤一阵诧异,骤然问道:“等我?为何等我?”
“娘娘,您是睡糊涂了,您昨天不是吩咐说过了中秋后,要去桃花坳祭拜一下许氏夫妇嘛。”
听青檀这话,诗彤恍然清醒,她昨天确实这么说过。她是孤儿,自小被桃花坳收养,虽然后面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在诗彤的心里,桃花坳就是她的娘家,好不容易重生,自然要去祭拜一下许氏夫妇。
早上梳洗完毕,屋外总是一片阴沉沉,黑压压的云层像是要从空中掉落下来,积雨云越堆越多,像赶集似的。
看来今天估计会下雨。
“这是去桃花坳的礼单,本王已经准备好了,你看看还需要什么?”
莫允将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文字礼单递给诗彤,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安排便是,一切都挺好。”
诗彤压根就没接礼单,也没有心思去看礼单上的内容,她的心思,全然还停留在昨夜的那个梦。
如此真实的梦境,仿佛自己身临其境,但是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在思虑着。
莫允似乎看出了她有些不对劲,蠕了蠕双唇,没有说话,接着将礼单交给管家。
辰时是最好的出门时间,古代人总是很看重时辰,当初嫁入王府时,也是辰时出门,明明林府距离王府,不过就一个时辰的路程。
两人刚上马车不久,天空便下起雨来,凝视着马车外,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
这阴沉的天气,正如此刻诗彤的心。
沉默了一个时辰,可算终于到了桃花坳,桃花坳还如当初一样,丝毫未变,就连常年盛开的桃花也始终没有变过。
微风徐徐,满树桃花争相摇摆,就连在远处都能闻见桃花那熟悉的香味。
诗彤向着大门走去,进门时就遇上了许玄行和云菲菲,她们见是诗彤独自一人前来,紧皱的双眉,一副不知所措,却又刚想上去嘲讽,却看见诗彤身后,莫允双手负于背上,款款而来。
许玄行见此景状,紧咬着双唇,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给殿下,王妃请安。”
“平身吧。”诗彤没有说话,只是莫允淡淡的落下几个清冷的字。
这若是诗彤一个人回来,怕是连桃花坳的大门都不让进吧,果然跟着尊贵的男人十分帅气,诗彤不禁心中暗想。
“你还敢回来?”不知道是对于诗彤太过于了解,还是直觉告诉她,诗彤就是诗诗彤,那个十年前被称为蛇灵毒皇的诗彤,那个曾经桃花坳的才女,那个间接害死了许氏夫妇还有许月的诗彤。
诗彤低头,没有说话,虽然想尽可能的掩饰自己的身份,可是她刚重生在小灵山的那一战早就人尽皆知。
毕竟,唤血术,只是诗彤会使用,也只有诗彤才能使用。
看着云菲菲凝视着许玄行的目光,柔情似水,这十年来,他们已经成亲了,并且还生了一个儿子,如今尚在襁褓之中。
“你又想干什么?难道许家还被你害得不够掺吗?”
“我……我……”诗彤蠕了蠕双唇,却说不出话来,目光闪闪,对于桃花坳,她心中有太多的罪孽。
“许家主,虽说诗彤如今是本王的王妃,但是她毕竟出于桃花坳,为此,特意来祭拜一下……”
“不需要!”谁知,莫允话没说完,许玄行便大声喝道。
也是,想必他对于诗彤,因为只有恨吧。
“师兄,我……”
“哼,你早就被桃花坳除名,你还有什么脸面来桃花坳,有什么资格,进许氏祠堂,有什么资格祭拜阿爹阿娘,还有我妹妹?”
诗彤没有说话,不过是伫立在许氏门口,看来,他注定是不会让诗彤进门了。
“家主,几大世家已经都到了,等着您进去商量议事呢。”
突然,一弟子匆忙赶来,再许玄行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如此道。
许玄行怔了怔,只是狠狠的给诗彤丟下一个眼神,便向着里屋走去。
而在门外的诗彤,没有许玄行的允许,也只好站在门口,不敢进门,心里想着,几大世家会这么团结?看来这十年,果然发生了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