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允慌忙起来,诗彤也跟随着一起。
看着时辰,天已经大亮,也是时候起来用早膳了,听着莫羽的声音,想必是有急事。两人慌忙起来,诗彤将房门打开,莫羽正伫立在门边上,见了诗彤,毕恭毕敬的行礼。
雪后的天气旭日东升,雾气渐薄。
看来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诗彤伸了个懒腰,朝着大地微微吐了口气。
莫羽匆忙的进了屋,在莫允面前双手合十,微微躬身:“殿下。”
“何事?”
“回殿下,据暗探来报,宇文亦将军在两日前和北秦交战中不幸战败,周末将军率领的八千兵原本应该按照计划绕后包围北秦大军,可是却不知为何迟迟不来支援,宇文亦将军在大漠中孤立无缘,独自率领的八千兵对抗北秦三万精兵,不幸战败,宇文亦将军失踪,如今生死不明。”
莫羽说着,声音越来越低,看样子事情十分严重,就连莫允那原本就冷俊的面容不禁都挣狞起来,瞪大着双眸紧握着双拳。
“宇文亦将军,秋猎时还见过……”诗彤心里暗道,脑海中浮现出宇文亦及他的夫人李佳情的面容,只是事情太过突然,就算是诗彤也来不及反应。
“殿下……”看着赵北辰没有说话,宫觉蠕了蠕双唇,小声喊道。
“看来,今天早朝,怕是不安宁了。”
如此大的事情,皇帝必定会震怒,朝中大臣,本就是能躲避则躲避,真正为皇帝分忧的,怕是没有几个。
看着莫允这样,诗彤不觉也担心起来,只是这样看着他,自己却如此的无能为力。
朝堂之上,皇帝果然大怒,如同个铁面关公,对着朝堂之下的臣子一顿通骂。
皇帝本就是这样,高高在上。
“禀陛下,北境进入冬季严寒,北秦地处大漠雪山处,他们已经过惯了那种严寒天气,是天雍朝士兵不能比的啊。”
“哼,说什么北境进入冬季严寒,这都是借口,说到底,始终是宇文家能力不足。”
“你说什么?若不是周末将军不能按时来汇合,宇文亦也不会背面受敌!”
朝中大臣,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起来,不同阵营的大臣自然都巴不得往宇文家泼冷水。
恨不得常年镇守北境,手握十万亲兵的宇文家尽快倒台,远在京都的大臣自然不知道战场的残酷。
不过都是一群指手画脚的榆木脑袋,莫允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想都感觉不对劲,原本老实的北秦突然来犯,明明战争已经停止了十多年,而原本只是驻留在京都的周末竟然会突然被派去北境,那究竟不知道是福还是锅。
最重要的是,根据消息,宇文亦将军的战术被敌人识破,这是最大的问题,赵北辰不禁思虑着。
“齐王,依你之见,此次北境之战,应当如何啊?”
突然,皇帝略微浑浊的老眼定格在莫允身上,顿时朝堂恢复了平静,众人似乎都在等待莫允的回答。
“回父皇,依儿臣之见,此次北境之战,应该没有表面这么简单。”
一句简单的话语,使得朝堂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都知道莫允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哦……你是说,天雍朝之内,有北秦的暗探?”
片刻之后,皇帝如此问道,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讶异。
“回父皇,依儿臣之见,当前应尽快找回宇文亦将军,只有宇文亦将军平安回来,才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听了莫允此话,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毕竟莫允的大名冷面魔王的名号并不是摆设的,各大臣都深知这一点。
早朝在众人议论纷纷中结束,有的人焦躁,有的人看热闹,有的人着急,有的人却在暗自窃喜,朝堂本就是这样,若大臣们都上下齐心,只怕天雍朝都要翻了天。
“殿下,殿下,齐王殿下。”
刚行至宫门外,身后便有人充满呐喊,因为莫允脚长步伐快,所以将他叫住的人几乎是小跑着从后面追来。
莫允悄然回头,只见宫门里面,此人便是宇文家的家主宇文镜,宇文亦的爷爷。
毕竟已经年迈,又因为追逐着莫允过于匆忙,此刻宇文镜已经气喘吁吁。
“宇文将军。”目光与宇文镜互相交错,莫允有些讶异。
“殿下,老夫有件东西,是小儿临行时留下的,说没来得及交给殿下。”
宇文镜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也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其上优美的花纹绣得十分精致。
“宇文将军,这是……”
“老夫也不知道是何物,只是小儿留有书信,说交到齐王妃手中,只是老夫还未来得及交给王妃,小儿就……”
宇文镜微微低头,声音有些梗咽,那浑浊的小眼微微眯着,在这样日光倾斜的白天里,甚至看不清他浑浊老眼下的泪光。
“宇文将军放心吧,宇文亦吉人自有天相,本王相信他没事的。”
宇文镜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行礼之后便离开了,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微风轻抚他的发,看上去落寞且孤单。
莫允将锦囊紧紧握在掌心之中,忍不住咬了咬牙。
而此刻,在皇宫中,诗彤受皇后懿旨,奉旨进宫,虽然她知道一定没什么好事,不过却没办法。
到了后宫,却不见皇后,唯有太子在院子中喂鸽子,看上去心情不错。
“皇后呢?”诗彤直直的问道,见了太子,她甚至都不行礼。
“不是母后传召的你,是本宫借母后的懿旨传你而来。”
听了此话,诗彤直翻白眼,这家伙真的胆大,不过也是因为自己母亲身份尊贵,他才如此无法无天,这是个看背景的年代。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诗彤对于太子根本不屑一顾,依旧冷冷的,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勇气,如今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丝毫不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