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花了几秒钟去思索这个人是谁,很快就从对方那高出平均水准一大截的身高中得出了结果。
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是屈守疆的变化其实不太大。
——有得人长得比较着急,少年时就是一副沉稳威严的面相,屈守疆就是这样的人。
这种长相,这在有的地方不太得人喜欢,比方说当年脂粉之风盛行一时的南都,但是在时时受到北沧侵扰的上堰,这种长相实在时再受欢迎不过了。
起码时越就亲眼见过,上堰的姑娘们见到屈守疆之后的含羞带怯,大胆些的甚至会当街拦住送东西。
……可惜屈将军不认脸。
虽然认出来,但是时越还是做出一脸茫然之色,“请问……您是?”
——又、认、错、了?!
屈守疆只觉得屁股连带着后脊梁一疼,那棍棒落下来的感觉虽然隔了多年,仍旧教他记忆深刻,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
当年李昀占据北方十州之地,只差一步便可登基称帝,他并未渡江南下,而是也在这时候遣使者前来北地。
——来的还是李昀麾下的“鬼谋”。
屈家便知道……这是该到表态的时候了。李昀虽然派的人少,但是他帐下谋主亲来,已经是给屈家足够的尊重了。
双方都有默契,最后那谈判也算顺利。
——确实算是“顺利”吧?
那个弱不禁风、时不时闷咳的青年人,精准地踩在了屈家的底线之上,把屈家一众族老逼得节节败退,只一日的时间就达成了协议。
屈守疆那时还不够资格坐在桌上,而是静静地立在父亲身后,看到了一种……全然不同于他平日熟习的比斗或是战场……
——没有拳脚相交的沉闷疼痛,没有刀剑往来的鲜血喷溅。
而是另一种……藏在从容言语之下,并不外露却仍旧可怕交锋……
每一句话、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可能成为对方窥破、反过来拿治己方的机会。
屈守疆甚至记得自己从那大堂出来时的感受——简直是如何新生,背后的冷汗早就浸湿了一整层、呼吸都带着颤抖。
父亲的感慨早就从最初的“后生可畏”变成了后来的“不愧为‘鬼谋’”。
——不再是“后生”,也没有人敢把这个年轻人当作“后生”。
再之后,他带人逛了一趟上堰,遇到点乱子,然后……把这位鬼谋先生给弄丢了。
屈守疆记得父亲骤然苍白的脸色,也意识到可能的后果。
若是这位鬼谋先生在上堰出事。不管原因如何、与屈家有没有关,屈家、上堰、乃至整个秉州都要面对李昀的怒火。
更何况,这件事情,也确确实实是屈家过失。
十万大军陈列秉州边境,原本只为了威慑,可在这个时候,确确实实成了屈家的悬颈之剑。
该站采集不完全,请百度搜索'读!!零!!零!',如您已在读!!零!!零!,请关闭浏览器广告拦截插件,即可显示全部章节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