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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1 / 1)

容柒打开门,邢家兄弟两人对视片刻,邢燕承的眼睛轻阖了一下。

却是邢燕夺先问:“燕承为何在此?”

他是为了等邢觅楹,才到这静真寺,那邢燕承呢?

邢燕夺知道,邢燕承看到他跟顾磐磐在一起,心里约莫对他又会有想法。

他心里顿时也有些郁躁,为了邢燕承,他已很是克制,根本没有主动接近过顾磐磐。

方才他击杀完刺客,来到此处,也不知是顾磐磐在此殿中,只是恰巧遇到。

当然,以邢燕夺的骄傲,他也不会去对人解释。

邢燕承身边很快又出现两人,竟是沈嚣与邢觅楹。

邢燕承这才道:“先前我与沈指挥使去了趟靖阳侯府,看了看沈二爷,我们知道你跟楹楹在此,顺道就来看看。”

这地方死了刺客,需要善后。

正好沈嚣在,邢燕夺就告诉沈嚣他遇袭的经过,他独自在附近的紫藤荫观景,这几个刺客突然出现。

沈嚣上前察看死在药王殿的这一个,捏开此人的嘴,就见此人舌根发黑。

他让人将这刺客的尸首带走,回去验尸,看是否与莲藏教有关。

等他们处理完正事,顾磐磐才上前问:“燕承哥哥,你今天进宫了么?魏王殿下现今如何?”

邢燕承看到顾磐磐,最先想到的,其实是皇帝脖子上的那道划痕。

想来,那是皇帝想对顾磐磐做点什么逾矩的,被顾磐磐不小心伤到。

顾磐磐还不知道,因为她那一下,这几天后宫里可是平地生澜。

前些天,众妃去向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正好碰到去看魏王的皇帝。

几个宫妃都看到了皇上脖子上的抓痕,下来后自是要打听。太暧昧了,不禁都在猜测,是女人抓的,还是猫抓的。

一打听,说是被皇帝自己养的猫给抓了。

但是大家都见过,绵耳在皇帝面前那俯首帖耳,温驯至极的样子,怎样也不该抓皇帝才是。且这抓了皇帝的畜生竟没有被杖杀。

邢觅甄便问邢燕承,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邢燕承知道,那不是猫抓的,而是顾磐磐弄的。他还记得,那晚顾磐磐手上戴的宝石莲花戒。

当然,他守口如瓶,什么也没说。

邢燕承就答:“我今日才从宫里出来,殿下已快痊愈,结的痂几乎已脱落,膳饮如今也正常,精神亦很不错,磐磐明后日就能进宫看殿下。”

顾磐磐高兴道:“那就太好了。辛苦燕承哥哥。”

等沈嚣离开,邢燕承这时才告诉邢燕夺:

“沈二爷的病情恶化,怕是连这几日都撑不过。祖父说,急事急办。三日后正好是黄道吉日,阿楹就三日后出嫁。”

邢燕夺闻言皱眉。这世上又非只有沈嚣一个男人,嫁不成沈嚣,难道他妹妹还嫁不了别人。但这是其祖父与父母共同决定,他不喜也不能干涉妹妹的婚事。

邢燕承道:“皇上身边可缺不得沈嚣,沈二爷若过世,皇上必然要夺情。沈嚣因公不能守孝,私事上定然更加恪守孝义,三年内绝不会以任何理由娶妻。沈二爷就沈嚣一个儿子,只盼着死之前一定要看儿子成亲。所以,楹楹不嫁,沈嚣也会娶。”

邢燕承说的,邢燕夺都明白。邢太尉和沈老侯爷早商量好两府联姻,哪怕急一些,但邢觅楹也肯定会嫁去沈家。

婚事虽急,但邢沈两家财力深厚,操办起来却也容易。再说定亲时两家就将该备的早备下,保证邢觅楹能嫁得风风光光。

顾磐磐也想去参加婚宴,可她还是未出阁的女孩儿,不能如妇人般去吃婚酒,更不能去新房观合卺礼。顾磐磐就跟邢觅楹约好,等她成亲前后去看她。

顾磐磐回家后,第一时间就是准备随礼。除了那条手串,她第一次从容定濯给她的小库房里取用物资。

拟好随礼清单,她便叫人将清单送去给容定濯过目,容定濯自是同意。

邢觅楹出嫁前这几日,她的母亲龚夫人数次开导,说:“阿楹,你要明白你爹的苦心。你祖父……的确从家族考虑,但你爹,让你嫁给沈嚣却都是为了你。”

为了给邢觅楹一条退路。邢家是走在刀锋上,万一真有天败落,以沈嚣得皇帝的器重,是完全可保全邢觅楹的。当然,前提是小夫妻感情和睦。

龚夫人又道:“沈嚣身边没小妾,你作为正妻,嫁过去可不许任性胡闹。必须得圆房,知道么?不能让沈嚣觉得邢家辱他,嫁个女儿给他却不让碰。”

若换个别的女孩,听到圆房,估计得羞死,邢觅楹却只是皱眉,道:“我知道了,娘。”

这时便有人通禀:“夫人,三小姐,容三姑娘到了。”

顾磐磐是邢觅楹邀请过来的,她特地让顾磐磐来帮忙挑选花冠。便赶紧将好友迎进屋里。

龚夫人自然是让两个小姑娘自己相处。

顾磐磐就见桌上摆满花钗宝钿,还有好几顶花冠。有红宝石黄金枝花冠,红珊瑚间明珠花冠,还有红蓝二色宝石交镂宝冠,满镶绿松石的花冠。

就是吉服还没制好,将以宫中之前赏赐给邢觅楹的新翟衣为替。

顾磐磐帮着选了那顶满红宝的花冠,她觉得这个颜色特别衬邢觅楹。

邢觅楹则将另一顶红珊瑚间明珠花冠比在她头上,道:“磐磐试试呢,你戴这个肯定好看。”

“我怎能戴这个,我又不嫁人。”顾磐磐笑着推开她的手。

邢觅楹却帮顾磐磐取了簪子,将花冠戴到她头上,这一打量,惊艳道:“太好看了!将来谁做我们磐磐的新郎,那不得被迷得神魂颠倒。”

顾磐磐扭不过她,由得她闹了一阵,转过身时,却见门外站着邢燕夺,她一愣,赶紧取掉花冠,顿时觉得有些尴尬。

邢燕夺却是眯了眯眼,脑中仍是顾磐磐方才头戴花冠的模样。

的确好看。顾磐磐平时的打扮偏素淡,戴上那珊瑚明珠花冠,简直判若两人。太艳了,那种能将你的视线和心神完全摄取的光艳。

好看得看了之后,就想据为己有。

“哥哥怎么来了。”邢觅楹不料兄长会突然出现。

邢燕夺从顾磐磐身上收回目光,道:“就是过来问问,你还有哪些需要的。”

“我什么都不需要。”邢觅楹道。她说完就赶邢燕夺走,不让他打扰自己和小姐妹。

顾磐磐是下午才从邢家离开,她走的时候,邢太尉正巧在前庭,邢太尉远远看到顾磐磐的身影,就朝身边人道:

“容定濯得了个好女儿。一个女儿,不仅让皇帝上了心,连我最器重的两个孙儿,也是惦记着了。”

邢太尉身边站着的,正是邢家的幕僚沧山先生,精通兵法、历算、阴阳、天文,颇得邢太尉信赖,他看着顾磐磐的背影,赞叹道:“这个容三姑娘的姿貌,的确是可遇不可求。”

沧山先生又道:“不过,属下只知二公子对这容三姑娘有心,但属下并未看出来,大公子对这容三姑娘有何异样之处。”

邢太尉冷冷笑了笑,道:“你别看燕夺表面似乎对那容三无意,我是最清楚他的。”

沧山先生顿时明白邢太尉的意思,太尉是怕这容定濯的女儿引来兄弟失和,他就低声道:“属下倒是知道,秦州云家有位‘芜夫人’,为云家二爷,三爷两兄弟共享之。”

云家那事在秦州也算是公开的秘密。云二爷与云三爷两人各有正妻,但兄弟二人这三年来一直共享着一位姬妾,并以华楼藏之,两人时常留在那芜夫人处过夜。更听闻有兄弟二人都宿在那芜夫人处,三人同欢的。

还有官员参云家家风不正,荒.**烂,甚至向先帝与当今皇帝都参奏过,不过两位皇帝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管云家这事。

这样罕见的传闻,甚至让先帝也曾想一睹这芜夫人的姿色。

而当今皇帝正是用人的时候,只要是得用的,皇帝甚少管到人后院里去。

邢太尉皱皱眉,道:“燕夺从小是个傲性的,燕承瞧着和气,其实也是极有主见。岂会与人同享女人。”

沧山先生道:“那是对妻子。若容三姑娘届时已有些经历,不足以做正妻,两位公子又相争不下,属下倒觉,可以向两位公子暗示,总比兄弟为敌的好。否则,就只能杀了这容三姑娘……”

邢太尉道:“嗯。到时再说罢。希望他们不要为了一个女人,让我失望的好。”

转眼就到邢觅楹成亲这日。

邢家嫁嫡女,又是沈指挥使娶亲,在上京贵族圈子里,别提多轰动。

这日的天气极好,天碧如洗。

新人在庭中行拜礼后,邢觅楹就被沈嚣带进后院的新房。

邢觅楹在女子中算高挑的,戴上这花冠,就更高了一截,但她也感觉到在沈嚣身旁,还是显得玲珑娇小。主要是沈嚣这厮心黑手辣,威名响彻朝野,因此她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合卺礼皆成之后,沈嚣就去前面招待宾客,邢觅楹就独自等在新房。

饶是她平时大咧咧的,此刻也很是紧张。

虽然屋里放着好几个鎏金宝相花冰盆,但邢觅楹还是觉得有些热,就把外边的大袖衫给脱下。

她戴的正是那日顾磐磐挑的红宝璎珞赤金的牡丹花冠,镂雕得精巧非常,少女鲜嫩的面庞前,是一排璎珞珠滴垂下。

邢觅楹自己撩起珠滴流苏,露出顾盼生辉的一双眼,又来到桌旁,舀了碟子里的琥珀冰凉糕吃。

吃饱喝足,就又叫小丫鬟帮她取了花冠,直接沐浴更衣,换了身薄质中裙,自己开始躺在床上纳凉了。

一旁的沈家妈妈看到这位新妇如此不拘的做派,在心里翻了好几个白眼,却碍于邢家势大,不好说什么。

邢觅楹等待许久,终于看到一身吉服的沈嚣从前边回来,沈嚣看看她这似已安寝的样子,就说:“你歇着吧。”转身便要走。

邢觅楹一下从床上坐端正,问:“这个点儿,你去哪儿啊?”

沈嚣回过头,诧异看向邢觅楹,两人目光相对,都沉默了少顷。

邢觅楹就道:“沈嚣,我告诉你,没有成亲另说,我们既已成亲,你就是我丈夫。今天是我们的花烛夜,你哪里也不准去。”

她的男人,她不管他以前如何,总之成亲后,她是不允许他再养女人,什么小妾,通房之流的。

沈嚣还真是打算去睡另一间。这位骄横跋扈的邢三小姐,他以为她会心照不宣,以后各管各的,完全没想她会这样说。

邢觅楹继续说:“你要是敢让我守活寡,我……我就敢让你……”她想威胁,但还没想到到底怎样威胁才好。

沈嚣为他这位新夫人的大胆微微震惊,笑了笑,清朗的俊眉微挑,却是掠过一抹邪气,他道:“我几时说要让邢三小姐守活寡,不过是想先浴身,你若是急着圆房,那我也可以晚些再洗……”

他说着作势就要解外袍,朝邢觅楹走来。

邢觅楹可不是急着圆房,只是担心沈嚣是打定主意跟她当假夫妻,见他居然就迫近自己,心头也有些怕,赶紧说:“你别过来,一身的酒臭,赶紧先洗干净吧。”

沈嚣也不介意她的“嫌弃”,笑笑,转身又走了。

等沈嚣再次出现的时候,邢觅楹就端坐在桌旁等着他,挺胸昂首的,打算开始跟沈嚣讲她刚才打好腹稿的婚后章约。

她略清嗓子,说:“沈嚣,既然我现在是沈夫人,就跟你说清楚,我不管你从前有什么红颜知己,总之,从今日起……”

沈嚣不耐道:“你的话好多。留着以后讲吧。”

邢觅楹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已发现自己腾空而起,是她被沈嚣打横抱起来,接着沈嚣走几步,她又被抛落在了床上。

邢觅楹摔在榻上时愣了片刻,她揉揉自己被摔得有点儿疼的屁股,看到男人逼近的身形,这才意识到危险,口齿不再那样伶俐,问:“沈嚣,你,你喝醉了吗?喝醉的话,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她的睫毛不住扑动,抓着被褥的指尖也在轻颤,目光也有些退缩。

沈嚣笑了笑,见这姑娘完全没有了先前雄赳赳的气势,到底是个小女孩,还是怕的。

他没喝醉。他很清醒,自从隋祉玉登基,他做了这勾沉司指挥使之后,就再没有喝醉过。因为他担心误事,让皇帝陷入任何的被动。

沈嚣也不说话,只是开始慢慢地脱自己的衣裳。既然是邢觅楹留他下来过夜,他身为男人,当然不会走。

他来到榻边,俯身下去,这才唇齿明晰道:“我没有醉。”

男人随即伸手向邢觅楹腰间的束带。邢觅楹哪里肯任他摆弄,下意识挥手挡着他的动作,却根本无济于事。

她往旁边看了看,她的衣裙都被扔到一旁,有的在榻的另一头,有的就在榻边的地上。她现下是真怕了,但想跑却也跑不掉。干脆蓄力于掌,攻向沈嚣。

沈嚣的目光在自己这位夫人身上来回巡了巡。邢觅楹的身段很好,活泼爱动的少女,身体格外柔韧,肌肤充满弹性,如玉般光洁柔嫩。

不是完全的柔弱美,而是玲珑鲜活,既像水蜜桃般饱满多汁,又若芍药似的艳丽。

逗着女孩的三脚猫功夫过了几招,沈嚣捏住邢觅楹的手腕扭在身后,在她耳边微微嘲笑:“夫人,今晚我可不想动武。”

沈嚣彻底将少女笼罩在身下,邢觅楹承受着男子的重量,从未有过的慌乱袭上心头,她这时又后悔了,道:“要不……还是算了,我们先不圆房……”

“现在跟我说不圆房?”沈嚣狭长的眼蒙上欲.望,声音缓慢而凶狠。晚了。

“我是觉……”邢觅楹的话未说完,已被沈嚣的唇赌住了后面的音节。但他只是在她唇上停留一瞬,就沿着少女美好的下颌线条,继续往下……

顾磐磐今晚留宿在宫里,因为隋祐恒的水痘终于彻底好了。她进宫陪了半天,可孩子还是舍不得她走。

太皇太后便赐顾磐磐住在清凉台,以便第二日继续陪伴隋祐恒。

罗移却是知道,陛下今日心情很复杂。

好兄弟都做了新郎,陛下可是天子,却还在“独守空闺”。

这样的对比之下,皇上的心情可想而知?

清凉台的景色不错,还有湖水清波,格外凉快。顾磐磐很喜欢这处,她玩了会儿水,很快入睡。

她的睡相时好时坏,若是当夜梦多,就爱变化姿势。

夏夜热气散去,为接凉风,时人夜里就寝都开着窗。清凉台榭也不例外。

但隋祉玉是从门走进来的。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做出翻窗这等事。

他一进屋,目光扫向榻边,就见顾磐磐穿的是条薄薄的丝裙,裙子快要爬到腿根,两条修长的腿露在外。

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仍旧可见双腿白皙如雪玉雕成,加之那睡姿不大雅,几乎是岔着……

连隋祉玉进来前,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丽景。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便向榻边走过去。

顾磐磐这时突然醒了,在她还未坐起时,已被捂住了嘴。她看了看身边伟岸的身形,又嗅到熟悉的梅柏香,抬眼去看他,是皇上?

见她看清他是谁,隋祉玉这才放手。

顾磐磐心都快从嗓子跳出来,坐起身低声道:“皇上,你怎么过来了?”

容柒呢?还有太皇太后派的宫人呢?

隋祉玉便说:“好多天没见到你。”

顾磐磐唯恐被人发现皇上半夜在自己屋里,赶紧道:“皇上,你快走吧。”

她去推隋祉玉的时候,这才猛然注意到,自己的裙子都攀到了哪里。赶紧扯过凉被盖住腿,又在被子遮挡下,将裙子朝下拉。

但她不知,她这个咬着唇拉裙子的动作,简直不啻于引诱,尤其是因为坐着,蹭动了两下,还拉不下去。

还好光线昏暗,她只希望皇上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被子下的动作。

隋祉玉哪能没注意到,尤其是顾磐磐这窘得脸快要滴血的表情。

他眸光深深,按下笑意,欺身过来,手滑到凉被里面,道:“朕帮你。”

顾磐磐一惊,哪里肯,刚动了动想到躲避,谁知隋祉玉的手正好在另一侧。顾磐磐僵了腿,听他压低声音道:“别动!”

他的手覆在那肌肤上,娇嫩细腻,柔滑如新绸般,令人爱不释手。还好,顾磐磐只感到那略显粗砺的指腹若有若无抚过,并未做停留。

隋祉玉一手扣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抬起一些,果然将裙子给她拉到了脚踝。

顾磐磐诧异看看皇帝,皇上比她想的要守规矩。

她见裙子穿好,立即下榻去一旁的衣物旁,摸索出自己做的佩饰,递给皇帝,道:“皇上,臣女做好了这个,也带进宫了,原本打算转交给罗公公,让他呈给皇上的。”

正是皇帝之前向她讨要的谢礼。她拿这个来转移他的注意。

顾磐磐原本想将药锭雕个龙形,不过她的雕工一般,担心雕成大虫子,就只刻了河山海水,象征海晏河清。她觉得皇帝会喜欢这寓意。

隋祉玉拿在屋里唯一的灯下看了看,是一枚偏紫到近墨色的药锭,刻着山河水牙,坠着白玉珠,明黄穗子,可见小姑娘还是用了心的。他对这药绽佩饰很满意,不知怎么就说了句:“这就算定情信物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有些意外,微怔了怔。

灯色迷离,顾磐磐看一眼皇帝的眉眼,竟有种被蛊惑的感觉,她立即掐掐自己。

更正道:“皇上,这是孝敬。”

隋祉玉不悦蹙眉:“再说孝敬,你叫朕一声爹爹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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