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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1 / 1)

渝州收拾了一下,三位亲人的尸体已经放入了空白卡中,至于三表哥说的卡牌,变成实物的他都找到了,一共三张:【炫彩染发剂】(残缺),【移动电源】,【滋滋套快餐盒】(残缺)。

至于无法变成实物的卡牌,他一张也没找到,应该是随着主人的逝去烟消云散了。

收拾完一切,他抱起婴儿,行尸走肉般下了楼,手机握在手上,但是没有收到一条信息。

渝州胃中一阵翻腾,死神17型已经离开,如果他的亲人中还有人活着,现在一定会给他打电话。

但是没有。

渝州死死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干呕出来。

行至楼下,再见那片修罗炼狱之景,他茫然四顾,竟不知该前往何方。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手中的孩子哇哇大哭,渝州怔了一下,这才小声哄起了孩子。或许,他已是他在这座城中唯一的同伴了。

但是这最后的同伴似乎也快要死了,因为渝州没有奶,也找不到有奶的女人。

他哄了哄孩子,不知道刚出生的婴儿能不能喝奶粉。但他知道,喝了或许不能活,但不喝一定会死。

渝州慢腾腾地走向医院,寻找奶粉和仅在理论上还存活着的二舅一家。

路上,手机一直没有响动,渝州终于鼓起勇气一个个拨打过去,但每一回都是让他心碎的嘟嘟声。

直到见到二舅一家的尸体,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脏已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中彻底麻木了。

他面无表情地收好尸,竟感觉不出一丝悲伤,心脏如扎破的气球,所有的情绪都随满目疮痍漏了出去,剩下的只有干瘪的皮囊。

他坐在了众人的血污间,怔怔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叮咚-”

不知过了多久,电话铃突然响了。

渝州看着手机上的号码,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真实感袭上心头。

韩九立…他指尖微颤不敢去接,生怕这是他受了打击后产生的幻觉。

然而,没给他踌躇的时间,一颗虚幻的星辰就围着他的手腕开始打转。

那彗星一样洁白明亮的长尾,构成了一道幻影手镯,煞是绚烂。

这是…光环呼叫器。

有人在通过好友光环发送消息。

而他的好友列表只有2人,一个是萧何愁,一个就是他哥韩九立。

此时此刻,渝州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难以想象的紧张包裹着他,他颤颤巍巍地点开那颗星辰。

只见刷的一声,整个好友列表都悬浮在空气中,属于韩九立的那一栏弹了出来,上面留着一排字:在哪呢,你这小子该不会也死了吧!?

“医院,我在医院二舅办公室。”渝州一时间有些茫然,近乎麻木地写下了这几个字。

不一会儿,医院外就响起了“噔噔噔”的脚步声,一个头发凌乱,浑身灰黑的男子跑了进来。

他的额头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疤,蠕动的伤口还在不停渗血,看上去像是被落石砸伤的。

“小州。”来人双手撑在膝盖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见到他的第一眼,渝州冰封的世界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外面的风吹进来,他听见窗外红枫落地的簌簌声响,那样轻柔,看见问诊室天花板上脱离的石灰,那样斑斓。

定格在过往的欢声笑语重新绽放,落在了来人的肩头。

渝州的视线模糊了,几乎没有思考,他冲上前,抱住了他最后的亲人。

“哥!”他痛哭着,嘶吼着,发泄着他所有的悲痛欲绝。

韩九立将渝州的脑袋死死按在胸口,眼眶通红却没有流下泪来:“我警告你,鼻涕眼泪可别往哥的衣服上擦。这可是限量版,很贵的。”

他不是不伤心,只是从今以后他就是这家的顶梁柱,未来的重担不允许他沉溺于悲伤。

“不只是限量版,还是绝版。”渝州小声抽噎道。

“你这混小子。”听到这句,韩九立差点没忍住落泪的冲动。

两人相拥而立,就像寒冬中卖火柴的小女孩,攥紧了彼此最后一点希望之火。

不知过了多久,渝州终于从悲痛中缓过神来,他看着韩九立惨不忍睹的衬衣,有些不好意思地退后了一步,但手依然紧紧拽着对方:

“哥,你居然加载了种族卡?”

不错,死神17型的弱点其实很明显,只要完全变化为另一个种族,就可以逃过它的锁定。但是,这个时间拥有种族卡的又有几人呢?

“第三轮游戏得到的。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嫂子。”韩九立有些黯然,

“我和她就是在那次副本中认识的,当时,有很多人中途就退出了,接近完成主线时,副本中只剩下我俩。就在这时,她突然提议,让我一个人去触碰通关道具,而她则在原地等待副本时限的结束,一开始我还不愿意,后来她告诉我,她是研究院的人,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事。

“她跟我说了有关种族卡的获取方式,她说这是利益最大化的方法,如果我觉得亏欠了她,那就在现实生活中慢慢偿还吧。”

说着说着,韩九立的声音越来越低,脑袋也转向了另一边,他深邃的五官深埋在阴影里,叫人看不清表情。

“对不起。”渝州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嫂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拉扯着衣摆,不知该安慰些什么,“哥,别难过了。”

“谁难过了!”韩九立突然转回了脑袋,脸上是那种熟悉的痞笑,“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伤心也没用。况且我还有一头猪要养呢。我答应过你,要让你过上猪一样的生活,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找到亲人的渝州似乎也找回了活下去的勇气,他擦干眼泪:“我已经过了考核副本,指不定谁保护谁呢。”

“嘿,你个小混蛋,要造反是吧。”韩九立狠狠搓揉了一下渝州的头毛。

“咦,那是什么?”就在这时,韩九立看到了睡在椅子上的婴儿,他目光惊疑的撇了眼渝州,“该不会是你在外面……”

“瞎说什么呢?”渝州将捡到这个孩子的经过说了一遍,他嗓音沙哑,带着化不开的愁绪,“他或许是这座城市最后的火种了,只是,没了柴,这火还能燃烧到何时?”

韩九立揽住了他,温柔却笃定地说道:“我们还有很多同胞在副本中,他们会回来,会回到这座城市,他们每一个都将成为这孩子的父母,保护他,教导他。

他会长大,然后火苗会燃成熊熊烈焰,重新点燃这片希望之地。”

“嗯。”渝州笑了,这话中的力量如此惊人,让他一下子暖和了起来,他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个孩子的未来真的会同表哥说的那样,一路坦荡。

然而,渝州不反驳,不代表没人反驳。

躺在椅子上的小家伙,用他哇哇的哭声宣告着他的反对,反对韩九立那不切实际的畅享。

“咳。”韩九立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问渝州,“你会泡奶粉吗?”

“你说呢。”

。。。。

韩九立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泡好了一壶温度适中的奶粉,正僵着半边身子,抱着婴儿喂奶。

然而,孩子似乎并不喜欢奶粉,刚喝进去,就全吐了出来。

这把从未当过爸爸的韩九立搞得满头大汗,他拿着奶瓶,不停往孩子嘴里塞:“小祖宗,给个面子吧,求你了。”

渝州盘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看笑话般欣赏着他拙劣的手法,“啧啧啧,可怜的小火苗啊,还没长大就要被一壶奶水浇灭了。”

“你懂什么,我还没使出最后的绝招。”韩九立嘴硬道,“你就擦亮眼睛看着吧。”

“哦-”渝州托着腮帮子,“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呦,你个小混蛋,看来不给你瞧瞧哥的真本事是不行了。”韩九立说着就撕拉一声脱下了衣服,接着一手搂着孩子,一手拿着奶瓶像萨满作法一般在空中摇晃起来,嘴中则念叨起了某个知名嘻哈,“你看这头猪他又大又肥,就像那个球他又鼓又圆。”

渝州一下就明白了韩九立曲中唱得是谁。对方压根就没想掩饰,说唱时那嘴一直往他这撅,都快变成一只鸭子了。渝州情不自禁地笑了,他想起了从前,每当他不开心时,表哥也是这样插科打诨,带他走出阴霾。

韩九立看见渝州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心中松口气的同时,也表演地更卖力了,只见他两眼同时看向中间,挤出一个夸张的斗鸡眼,继续高声唱到:“你们,来这里,养猪,觉得……”

“觉得,觉得……”突然,韩九立觉得嗓子被什么东西堵住,再也唱不下去了。

那是一块碎冰,或者是玻璃,它很尖锐,正拼命想要割开他的喉咙,从里面钻出来。

刺痛袭来,韩九立立刻品尝到从喉咙口涌上来的血腥味,那样浓重,充满死亡的腐臭味。

不,不可以。他的弟弟还在面前,他不能,不能这样死在他的面前。

韩九立抿紧了嘴唇,将那一口血水艰难地咽下肚。他的脸孔涨得通红,但面上却依然带着笑意,他装得像一个忘了词的滑稽小丑,在弟弟乐不可支的笑容中转过了身体。

他咳嗽了两声,最后一次将奶嘴塞进了婴儿的嘴中,这一次,那个饿惨了的孩子没有拒绝,连着喝了好几口。

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做成一件事,韩九立惨淡的笑了笑。

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他听见了皮肤被撕开的声音。

“撕拉-”声音很轻,就像蝴蝶扇动着翅膀。

在这样轻柔的声音中,他看见无数的鲜血从他颈动脉中喷出,潵在了二弟宝贝的医书上,洒在了二叔笔挺的白大褂上,洒在了小弟惊骇的脸上。

“哥!”当渝州发现不对的时候,瓢泼的血液已经染红了这间诊室。

他跑过去,跪在韩九立的身前,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拿出一股脑儿灌入了韩九立的嘴中。

喉咙处的皮肤快速愈合,但不久又被无形的冰刃所割开,就这样不停的修复与开裂,如同凌迟。

即便以韩九立的坚韧,也忍不住痛呼出了声,只是那声音如无根飘萍,还未冲出口,就被他吞了回去。他不能喊出声,他知道小弟想要救他,也知道他救不了他。

因此,他绝不能喊出声,他不能让小州因救不了他,还害得他在弥留之时遭受苦难而自责。更不能让小州因他的痛呼而停止给药,那样,他死后,小州一定会陷入无法释怀的自责中。

若是我坚持给药,哥哥可能就不会死了。

韩九立在心中描绘着渝州苦着脸的样子,只是那小鬼平日里做什么都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想不出,也描绘不出那种样子,东拼西凑之下倒不像是痛苦,反倒有些可爱。

就如同第一次见面那样,他小小的,穿着病号服,藏在小姨背后,脑袋却探出一点,用好奇的目光怯生生地看着他。

韩九立的心都化了。

这是他守护了半辈子的弟弟,今天,既然他无法履行承诺了,那就让他用这样的方法守他最后一程。

于是,韩九立就这样倒在渝州的肩膀上,如同一条搁浅的鱼,不停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瓶子空了,可伤还在不停的蔓延,渝州用绷带压着伤口,他的指尖在颤抖,他的心在滴血,他找不出伤口出现的原因,想不出拯救韩九立的放法。他的脑子乱成一团,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神要给他希望,又如此无情的夺走,他不知道。

比见到韩冉姨尸体还要绝望100倍的痛苦撕裂了渝州的灵魂,他讷讷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惹上了命运吗?”

“不,因为你惹上了我。”

一个身影轻盈地落在了窗台上,他漆黑的外骨骼如同一柄巨镰,挥砍在渝州的骨血中,挥得他皮开肉绽。

“是…你……”渝州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不,是我们。”另一个人影也落在了窗台上,他穿着夏威夷风格的花衬衣,脖子上挂着一串绘满佛经的锡箔纸钱,像是悲悯着世人的佛陀行者,又像是给人送葬的地狱信使。

“墨镜男。”渝州咬着牙,挤出了这两个字。

墨镜男噙着一抹高高在上的嘲讽笑容,拍了拍胸脯说道,“诶呀,吓死我了,在n市,我还以为你发现我了呢。”

渝州一愣,想起了他对萧何愁撒过的那个谎言,他的脑袋一阵阵抽痛,痛得他想嘶声力竭的叫喊。

然而他没有,他只是笑,笑得那样疯癫,“哈哈哈哈哈哈!”

错错错,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在副本中,他多问一句【清扫者】的事,那么在山风两人离开时,他一定会邀请卩恕前往地球,他坚信既然山风都可以定位到这颗没有坐标的星球,卩恕一定也能。这样,他或许就能救下这成千上亿的生命。

而如果他能够阻止卩恕追杀这两人,那么他至少也不会惹上这两个强敌。

再如果,他在n市能发现墨镜的伪装,远离k市,那么,他还能保下他仅存的亲人。

然而,没有如果。“命运”在注视着他,他的每一步选择,都将他最亲最爱的人逼到了绝境。

现在,是到了他该承受苦果的时候了。渝州抱着气息渐弱的韩九立,心如死灰。

“看起来你很痛苦。”山风轻描淡写道,“哎,其实我已经手下留情了。”

“哦,怎么说?”墨镜男笑着玩弄他脖子上的锡纸串。

山风:“他的好情人杀了我两次,而我只杀了他一个亲人,你说,我这算不算手下留情。”

墨镜恍然大悟:“那必然算啊。”

两人一唱一和间,突然插入了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

“你就是个弟弟。”

那声音很是沙哑微弱,像干裂了几百年的黄土大地发出渴水的气音。然而,当它响起时,所有嘲弄的声音都从渝州耳畔退走了,他的意识中只剩下了它。

“哥,你,你都听见了……”渝州看着支起脑袋的韩九立,心中既愧疚又痛苦,如同刀绞,剜心割肉。他低垂着头,“是我害了你。”

“咳,咳。”韩九立不在意地咳出几口鲜血,用双手捂住了渝州的耳朵,将他的脑袋支了起来,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真是个弟弟。”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

只能用唇语说道:“看我。”

渝州能感受到那双手中传来的力量,温暖且强大。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让我省心。”韩九立死死扣着渝州的耳朵,不让他听见山风两人的冷嘲热讽。他用唇语说道,“他们用这样的手段打击你,摧毁你,只是因为惧怕你。你可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而他们不过是你人生中的两只小虫。”

他们是,可你不是啊,哥!渝州的泪水缓缓流下,他将韩九立的脑袋揽入怀中,像对方做的那样捂住了他的耳朵,然后他咬了咬唇,低声哀求那两个罪魁祸首,“我可以帮你们做任何事,哪怕杀人放火,只要你们肯放过他。”

渝州知道自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想要保住韩九立,就只能低头服软。

“喂,他说他要抢我们的差事。”墨镜杵了杵山风的腰部。

“什么,帮我们杀人放火?我好不容易讨得了那三位大人的欢心,怎么可能把这桩好差事让给你?”山风嗤笑着问墨镜,“是你呢会吗?”

“开玩笑,10天100张金卡,可不是哪都能碰到的。”墨镜老神在在道。

“既然这样。”

“那自然就只能绝了这小子的念想。”

山风和墨镜对视一眼,同时鬼魅一笑。

两根手指前后一撮。

“啪--”

无数冰刃从韩九立的身体中钻出,割裂了他近乎全部的皮肤。鲜血顺着未融化的冰渣流出体外。将渝州染成了一个血人。

“哥!”在渝州的痛呼声中,韩九立失去了最后一点呼吸和体温,沉沉睡去。

渝州抱着韩九立的尸体,如同置身于荒芜旷野的坟墓里,周围是幽灵呜咽的哭泣声,和永远化不开的浓雾。

他浑身都在颤抖,每一个细胞都在哭泣,大悲大喜,大喜大悲,不外如是。

“啧啧啧,疯子,你说这样,他还会对那三位大人有非分之想吗?”墨镜捻动着脖子上的佛经,依然笑得那般自得。

山风:“杀念算非分之想吗?”

墨镜:“当然。”

山风:“那就是有。”

两人说着说着,就好像触到了什么笑点,疯狂哄笑起来。

渝州深埋下脑袋,紧紧的闭上眼睛,不理睬两人的嘲笑,不开口说一句,只有这样,他才能压抑住心口那撕扯着他灵魂的怒火。

渝州紧紧捏着拳头,他不能,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在羽翼丰满之前,他不会再去挑衅任何一个比他强大的生物。

山风见状撇了撇嘴:“好无聊啊,我还以为他要冲上来给你一拳。”

“你是说小拳拳捶你胸口那种吗?”墨镜嗤笑道,“说实话,我还是挺喜欢这种表达爱意的方式的。”

“只可惜,他似乎并没有取悦你的打算。”山风嘲讽了一句。

“呀,那真是太可惜了。我可是个绅的,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墨镜说着,指尖一弹,脖子上的锡纸串应声而断,绘满佛经的银色锡纸如雪一般飘飘扬扬,撒落到韩九立的身边,庄重而又肃穆。

“记住我的名,【送葬师】水鬼,序列号4,8,23三位清扫者大人的左膀右臂。黄泉之下,可别认错了人,报错了仇!”

说着,他指甲一弹,一束冷光朝渝州心口打去。

“噗-”

高速旋转的冷光直接打穿了渝州的肋骨,钻入了他的胸腔。

然后,冒出了一股青烟,就这样消失了。

“咦!他为什么没死!!”水鬼墨镜的脸有些绷不住了,他叫出了声,那装逼的笑容也垮塌下来。

“呵呵,你是傻子吗?”山风看好戏一般笑出了声,“他身上明显有绝对屏障。”

“什么,我还以为他是用第二种族……”水鬼脸色一变再变,最后,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没差了,总之先抓起来,半个月后再杀也不迟,反正,不能让我装逼失败的事暴露。”

渝州一听这话,就立马将韩九立的尸体放入空白卡中,警惕地拿出了扣在了袖子里。

“瞧你把他吓的。”山风前跨一步,跃入了房中,他用老头儿散步的速度朝前走了几步。

那速度是如此的慢,好似蜗牛在爬,但竟骗过了渝州的眼睛,诡谲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镰刀状的前臂已化成了一对钩爪,举重若轻地搭在了渝州的肩膀上。

顿时,渝州整个人就僵住不能动弹了。

“放心,不会太疼的。”水鬼悠闲地站在窗台上道。

难道他就要这样死去了吗?带着所有仇恨和不甘?就在渝州觉得万念俱灰之时,山风突然眼球微动,看向了远方的“劫掠号”,道:“有意外,三位大人那好像出了点事,正发出召集令,催我们集合。走吧,我们要快些离开了。”

“你不会要把他丢下吧?”水鬼眉头一皱,“你没听过一句话,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你可以留在这里斩草除根,我先走了。”山风说着就迈着年老者的步伐,眨眼间便走出了10几米,踏在半空中。

墨镜男水鬼:“喂,不用这样绝情吧?”

“人是你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要和三位大人一起离开了。”山风的身影越来越远,但声音却近在咫尺,“要知道,我们身后也不是一片坦途,或者应该说,是鬼影重重。”

水鬼看了看渝州,又看了看山风,最后还是切了一声追了上去。

而被他们留在原地的渝州浑身冷汗密布,像是从水里打捞上来。

此刻没了威胁,他踉跄两步,跌倒在了地面上。

秋日的地砖已泛着凉意,刺得他浑身犯冷,然而,渝州没有力气再爬起来,他倒在失去温度的血液中,默默地拿出了他8位亲人的卡牌。

母亲,三姨,三哥,三姨夫,二舅,二哥,二舅妈……

每一个,都是对他灵魂的鞭挞,身体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半是无尽的自责,另一半则是无边的仇恨。

而当他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盈眶的泪水中才多了一份别的情绪,“大哥。”

他摊开手掌,那上面用血写着两个字。

“别怕。”

那是韩九立在弥留之际写在他手心上的。字很丑,完全没有他往日的遒劲有力。却这样沿着他的血脉,一往无前地刻入了他的心底。

“我不怕。”渝州对着那两个字说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退缩了。”

所有能挡在他身前的人都已经倒下。他不能,也没有资格再退缩了。

“来自命运维度的生物,你们绝对不会如愿!”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了

怎么办啊,州州还是不肯退环重铸,这让我这个亲妈很难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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