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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宜嫁娶、会友、订盟、纳财。
是日一大早,沈砚北就拾掇好等着吉时出发去镇国公府接顾长封。
迎亲的队伍从沈府出发,绕过大半个雍京城才走到镇国公府。整个京城的人都知晓今日是两人的大喜日子,不少人特地跑到街上看热闹。
锣鼓喧天,十里红妆连绵不断,马车从街头排到巷尾。为了防止混乱,官府还特地安排了衙役来维持秩序。
沈砚北和顾长封双双骑在带了大红花的骏马上,两人从容不迫地按着预定的路线往沈府走。观礼的百姓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去看迎亲的队伍。
“新郎真俊!”
“咦?不对!怎么有两个新郎?”
“什么两个新郎,那是内阁学士沈大人和他要娶的夫郎镇国公!”
“不对啊,夫郎怎么不坐花轿?”
“你个没见识的!镇国公是个将军,又不是娇滴滴的双儿,坐什么花轿?”
“可这于理不合吧?”
“有什么于理不合?镇国公又不是普通的双儿,这可是大齐开国以来乃至前朝唯一高居国公之位的双儿!”
“这……”
“说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双儿都能凭自己的本事挣下勋爵,谁还在乎他坐不坐花轿?”
“没错,沈大人都不介意,你操什么心?”
若是沈砚北听到这话,只会微微一笑。
他当然不介意了!而且,他就是想要这样光明正大地昭告天下,他要娶的是镇国公顾重霄!
他媳妇这么个大男人怎么能委屈巴巴地缩在小小的娇子里?自是要和他并肩而行、同享富贵!
沈府大门外停放着各色马车、轿舆,管家满脸喜色地站在大门口招呼来客。沈府上下一派喜气洋洋,下人们全穿着清一色崭新的衣裳,脸上挂着欢喜的笑容引客人入内。
大厅里一派热闹喜庆的气氛,持请柬的贵客皆被安置在此观礼。
爆竹声响起,忽有人大喊了一句‘新郎到!’,欢声高谈的宾客们顿时安静下来,纷纷把目光投向大门口。
身穿一袭降红色喜服的青年和男人携手而至,青年俊美无双,嘴角含笑,男人硬朗沉稳,眉眼温和。看得观礼的宾客感慨不已。
一般夫夫拜堂成亲,双儿会着款式较男子稍花哨的男款喜服,还会以红纱覆面。可顾长封并没有。
男人身材高大挺拔,大大方方地站在人前,墨发用金镶玉冠固定住,棱角分明的脸部被用脂粉稍微修饰,少了分冷峻,多了分英俊。穿着的喜服的袖口下摆领口皆用黑色滚边,其上用金银线勾勒出龙腾云海的图案,腰间系着金丝滚边玉腰封,脚下是同色系的金缕云靴,看起来贵气凛然。
他身边的青年和他打扮相同,只是同样的装束着在青年身上显现出来的却是俊秀无双。
两人站一块,说不出的相配。
寂静的大厅顿时响起窃窃私语之声,耳力好的顾长封清清楚楚地听到有人在说:镇国公看起来虽不如别的双儿柔美,可和沈大人站一块倒也相得益彰呀。
霎时心里涌起一些微不可言的小愉悦,嘴角亦不自觉地弯起。
宽大的袖子微微晃动,忽然自己的手被一只略湿濡的握住。侧头一看,沈砚北正握着他的手对他笑。
不顾被众人紧盯着,沈砚北把头凑过去,在他耳边轻声道:“我媳妇本来就好看,是他们不会欣赏!”
顾长封轻轻“嗯”了声,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眼里都是笑意。
“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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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道尖锐的喊声远远传来,众人齐刷刷把目光聚集过去。
一面白无须的青年太监满脸笑容地捧着圣旨走进来:“镇国公,沈大人,皇上有旨。”
沈砚北和顾长封都认得这是皇帝跟前的近侍,两人相对视了一眼,率先行礼,而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跟着跪下听旨。
太监打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镇国公顾重霄与内阁学士沈晏大婚,朕心甚慰,特赐玉如意一柄、东海夜明珠八颗……”
太监每宣读一样赏赐,便有低眉顺眼的小太监端着一个红绸覆盖的红木托盘上前,十来个小太监站满了大堂中央的空地。
一长串的赏赐听得沈砚北有些惊讶。皇帝这是连带苏青泽的那一份也送上了?
苏家老太太病重,据说时日无多,苏青泽前几个月已经回去侍疾,所以没能参加他们的婚礼。而他临时决定的日子,没来得及通知苏青泽,估计他派人送过来的贺礼也还在路上。
太监念完圣旨后,便微笑地看着两人。
“臣顾重霄接旨!”
“臣沈晏接旨!”
沈砚北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接过圣旨。太监一甩拂尘:“恭喜两大人了!”
沈砚北:“公公若是不忙,可喝杯酒水再走。”
“那就多谢沈大人了!”太监欣然应下。
众来宾见状,尤其是在朝为官之人再次深刻地意识到沈砚北不愧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和内侍交往过密也不避讳。
瞧时辰差不多了,礼官提高声音道:“吉时已到,请新郎们拜堂!”
沈砚北和顾长封并肩而立,看向礼官。
“一拜天地!”礼官中气十足地大喊。
沈砚北与顾长封撩起衣摆,面朝大门,双双跪拜。
“二拜高堂!”
两人转过身去,对着案桌上的沈家父母和镇国公夫夫的牌位跪下磕头。
普通人成亲,跪拜高堂是对男方父母行礼,可顾长封有爵位在身,日后如有儿子可是能降一级继承他的爵位的,而顾长封的爵位又是继承了镇国公的,是以两方父母的牌位都被摆上桌。
“夫夫对拜!”
沈砚北和顾长封起身,转身静静地看着对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一个缩小版的自己。
沈砚北深深看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先弯下了腰。
顾长封瞳仁一颤,跟随其后弯腰行礼。
“礼成!”
礼官话音刚落,大厅外的鞭炮便噼噼啪啪响起来,静候多时的乐队奏起欢庆的乐曲,宾客们纷纷起身对两位新人道喜,场面一下子热闹起来。
顾长封没有盖盖头,自然也就不需要像其他双儿那样待在新房等候夫君归来,沈砚北直接拉着他去敬酒。
因顾长封在场,众人不敢灌醉沈砚北,让两人意思意思地喝几口走个过场就算是敬过酒了。
洞房众人更不敢闹了,其中一位可是活捉了蛮夷大汗的将军,没有人那么没眼色去闹。是以沈砚北和顾长封两人很轻松地敬完酒就回房去休息了。
新房内大红的双喜随处可见,靠墙的案桌上龙凤红烛燃烧得正旺,纱账后的新床上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寓意美好的果品,十分喜庆。
怕两人要敬酒吃不好,沈砚北早早就让人在新房内摆了一桌席面。这会进了屋,沈砚北先给顾长封夹了几筷子菜:“饿了吧?先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结婚是件高兴的事,却也是件累人的事,幸好两人今时今日的地位,很多事情都能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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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去做。
顾长封没动筷,他拿起桌上的酒壶,给沈砚北和自己各自斟了一杯酒。
端起酒杯,顾长封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砚北,眼神坚定而赤诚。沈砚北愣了愣,随即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亦端起酒杯。
两臂环套相勾,沈砚北头一仰,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沈砚北勾唇笑:“合卺酒已经喝了,那现在可以吃饭了吗?我的夫郎?”
顾长封抬眼看他,黑眸明亮。
沈砚北夹了块鲜嫩的鱼肉给他,警告道:“别再盯着我看,再看我,我就吃你不吃饭了啊。”
顾长封面上一热,屋外的宾客都还在吃宴席,若是他们……
这般一想,耳根烧得厉害,忙低头吃东西,可那鱼肉刚进嘴,一阵恶心猛地涌上来,顾长封脸色一变,差点吐出来。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沈砚北急问。
顾长封摇摇头,勉强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没事,就是忽然有些犯恶心。”
沈砚北不由皱眉。他媳妇身体一直很好,几乎没见过他感冒生病。但回来的这两日,他明显感觉他媳妇精神不太好。而且昨晚抱着人睡觉的时候就发现他媳妇好像瘦了好多。
想到这里的医疗条件这么落后,沈砚北严肃地叮嘱道:“不舒服就找个大夫看看,不要忍着。”
今天是他们的大喜之日,都还没洞房就找大夫,也太不吉利了。顾长封便道:“我真的没事,就是感觉有些累。”
他是真的累。
昨日夜里,主院那女人被他正式承袭镇国公之位和被被赐婚的消息刺激了,大哭大闹,寻死觅活地说要见他。看守的下人怕闹出人命晦气,急忙通知他。深夜被吵醒,他已经十分不悦,但也不想自己的好日子受到影响,便去了主院见她。结果那女人用自己的发簪划伤自己,流了满地的血,还用手指沾了自己的血在地上画符咒诅咒他这辈子都不孕不育!
他强惹着怒火把她打晕,叫下人请大夫来给她医治并勒令当场之人不许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被这事一闹,他哪里还睡得着?然后今天一大早又被人吵醒,身体疲乏得很但不得不打起精神给一群人摆弄……
沈砚北静静地看他一会,顾长封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
看不出异样,沈砚北道:“那快些吃完就去休息吧。”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决定明早去请大夫过来给顾长封看看。
顾长封点点头。他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因为刚刚吃了一块鱼肉而觉得恶心想吐,但不想沈砚北担心,硬着头皮把沈砚北给他夹的菜一一吃完。
没想吃完后情况更加糟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顾长封默默运起内力,尽量放松自己,把恶心感压下去。
外头还有宾客在,沈砚北让他先休息,自己出门送客。
“呕——”
门一合上,顾长封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沈砚北回来的时候,顾长封已经躺在大红的喜床上等他。
男人已经沐浴过,身上穿着柔软的里衣,墨色长发散落了一枕。
沈砚北顿时觉得心痒痒的,忍不住走过去。
顾长封眼睛紧闭,呼吸平缓,似乎睡着了。
这么累?沈砚北在床边坐下,轻轻捋开他额头的发:“长封?”
顾长封掀起眼皮看他,迷迷糊糊地喊了声:“砚北……”他刚才吐得昏天暗地的,不说在外头喝的酒、刚吃下的饭菜,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满身狼狈的赶紧去沐浴,结果洗完澡坐在床上就犯懒。想着躺下会舒服一点,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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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躺着躺着差点就睡着了。
今晚可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顾长封打起精神,撑起身子凑头过去亲吻沈砚北还带着酒气的唇。
犯迷糊的男人很是可爱,也十分可口,但沈砚北有些不忍,把人搂住,温柔地亲亲他脸颊:“困了就睡吧。”反正人是他的了,随便哪日都是洞房花烛夜,犯不着让媳妇犯困。
把头搁在他肩上,顾长封道:“你不想要我吗?”
沈砚北亲昵地用鼻尖刮刷他的脸,失笑:“想呀,你还欠我好多次呢。这回先记下,等你睡饱再说。”
顾长封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片刻后道:“嗯,先记下。”说完靠着他的肩膀合上了眼。
他今晚不太舒服,要是真做沈砚北一定会发现,他不想让沈砚北扫兴。
沈砚北哭笑不得,把他扶躺下,自己去沐浴洗漱。
龙凤烛燃烧了一夜,可床上的两人什么也没做,就温情脉脉地搂着睡了一宿。
天色大亮的时候,沈砚北先醒过来,身侧的男人还在睡。
凝视了顾长封一会,沈砚北皱眉起身。
他媳妇这情况真的不太对劲。
让在院子里打拳的周煜去叫大夫,沈砚北则去厨房准备早饭。等早饭做好端到房里去的时候,顾长封醒了,正在干呕。
沈砚北吓了一跳,忙端水给他漱口。
顾长封脸色发白地喊了声:“砚北……”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醒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直犯恶心。
沈砚北给他擦了一把脸:“没事的,大夫马上就来。”
说曹操曹操到,周煜带了个胡子花白的大夫回来。
问了具体情况又给顾长封把脉后,老大夫捋捋胡子,呵呵笑道:“贵夫郎并无大碍,只是孕吐而已。”
孕吐?沈砚北整个人都傻了。
他、他媳妇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