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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患病的寂静列车 E8.(1 / 1)

黎渐川从报纸后抬起眼,扫了下餐车里的情况。每张餐桌上都放有这份报纸,但每个人拿到报纸后的反应却各不相同。

昨晚死去的人里,两名学生、二等包厢的三个男人、双胞胎中的妹妹、瑞雯——加在一起,正好是七个。

多兰车站的七具尸体,昨夜换头游戏死亡的七人,还有那张纸条上的诗歌。

七。

这个数字或许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陆陆续续有一等车厢和二等车厢的其他乘客进到餐车里来。

餐桌对面,宁准已经点完了餐,服务员离开,黎渐川顺手把报纸递给了他:“多兰城的早报,没什么有趣的事。”

宁准翻阅了下,神色没有出现什么变化。

在列车上的坏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特别短,一举一动都可能会落入他人的视线中。

两人没有再进行什么交流,安静地吃着早餐。

吃到一半的时候,黎渐川注意到卡萝夫人突然站起身,走到了大吃大喝的伍德桌边。

马库斯被她留在了座位上,只是没有卡萝夫人在身边,马库斯似乎十分紧张,整个小小的身子都僵硬地紧绷了起来。他停下了用餐的动作,机械地嚼动着嘴里的食物。

“伍德先生,昨晚您睡得还好吗?”卡萝夫人低声问。

伍德大口喝了半杯红酒,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随意道:“还不错,夫人。要坐下来一起吃点吗?只有早餐吃得饱,才有力气做事。”

卡萝夫人似乎有些讨厌伍德身上的酒气,微微蹙了下眉,不动声色地挪远了一点,婉拒道:“不用了,伍德先生,我已经用过早餐了。对了,伍德先生,昨晚你是被列车长叫出去了吗?你似乎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但当时马库斯已经睡下了,我没有出来看。”

这个问题一出,黎渐川的眉梢就微微挑了起来。他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相信这间餐车里的其他玩家也是一样。

只是黎渐川有点没想到,率先向伍德问出这个问题的,会是卡萝夫人。

她和马库斯之中,会有玩家存在吗?

“昨天晚上?”

伍德粗犷的脸上闪过一丝迷惑,旋即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喔了一声,耸了耸肩:“是的,没错。列车长有些事情想要找我了解一下……我当时反应很大吗?抱歉,我记不太清了。不过昨晚我睡得很好,很可能是做了个美梦。”

“是这样吗……”卡萝夫人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伍德的话,又和伍德聊了两句,便转身回了座位。

伍德的神色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

黎渐川看得出,伍德这个回答至少从他自己的角度看,是个完整且真实的回答。这样看的话,就是游戏内针对怀疑对象的隔离如果失败,那么对方是没有记忆的。除此之外,对方被传染上的奇特病症爆发时,也不会拥有记忆。

按照昨晚的情形,黎渐川认为,那个换头游戏或许就是伍德刚刚染上的“病”。

早餐没有什么波澜地平静结束了。

离开时,黎渐川又假装去翻看意见簿,在餐车内从头到尾走了一圈。但很遗憾,他并没有在什么地方看到血迹,或者其他特殊之处。

这节餐车非常整洁干净。

回去的时候,黎渐川想起了被自己遗忘的那间自己的包厢,便多走了两步,掏出钥匙打开了包厢门。

一眼看去,包厢内的一切和他离开时分毫不差。但黎渐川却知道,这里已经被翻过了。不过他的东西全部挪到了宁准的包厢,这里没留下任何私人物品。

黎渐川在自己的包厢内转了一圈,发现被翻动痕迹最多的,竟然是遮盖着车窗的暗红色窗帘。

“好像不太干净。”

宁准靠在门边,幽秘如暗夜的桃花眼眯了眯,意有所指道。

黎渐川转过身,手指叩了叩门锁,示意宁准,他没有从包厢的门锁上发现被撬动的痕迹。也就是说,对方很可能是用钥匙开的锁。

一想到有某个人可以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你的包厢,就算是黎渐川,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看到1号包厢的门开着。”宁准状似闲聊一样,微微压低了声音,淡淡道,“要去看看吗?或许你可以换一个包厢,伯利克,挤在我那里不是个办法。”

“2号包厢和3号包厢的乘客好像还没有起床,昨晚我们好像没有看到劳伦先生?”

黎渐川说:“你睡得太沉了,洛文。”

“或许。”宁准微微掀起唇角。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黎渐川的6号包厢,三两步来到了1号包厢前。

就像宁准说的,1号包厢的门确实没锁,但也没有完全敞开,而是只露着一条约十厘米宽的缝隙,隐约可以看见里面幽暗的陈设。

黎渐川左右看了眼,车厢过道上没人,但暗处似乎有些窥探的目光。

宁准拉开门率先走了进去,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熟练地从单人床开始检查。黎渐川在后,直接将门带上了。

1号包厢内窗帘拉着,没有开灯,所以光线非常暗。宁准按开灯,翻看了一下车窗附近。黎渐川则从另一头开始检查,两人这种搜查配合,已经相当默契了。

这间包厢内带着些还未被整理的凌乱,看得出确实有人住过,但门后的衣架,以及桌面床铺,都空无一物,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乘客是真的已经离开了。并且应该是自愿下车,东西收拾得比较干净,但或许离开时这名乘客有些焦急慌张,收拾东西时并不从容,一些杂乱的痕迹比较重。

除此之外,黎渐川还在床底下摸到了一条狗链,拴在脖子上的那种皮质的项圈,有三个孔,大小可以调节。

黎渐川对着灯光仔细检查了下这条狗链,有些意外于这条狗链的干净。

皮质的表面很光滑,没有一丝划痕和咬痕。要知道,没有哪条狗是喜欢锁链项圈的,所以套在狗脖子上的项圈往往都会被狗用爪子蹬挠,或者在摘下来时撕咬。

这条项圈明显已经很旧了,孔的位置有很多磨损痕迹,可以看出是经常使用的,但虽然它并不崭新,却干净光滑得有些奇怪。

宁准快速查看过单人床,直起身,扫了眼黎渐川手里的狗链,眼神微暗:“这根项圈有点太大了。”

“太大了……”

黎渐川皱眉,将项圈撑开看了几秒,忽然想起了昨天早上瑞雯见到他们时说的话——“莎莉是一条漂亮的咖啡色的细犬,它是我的宠物……”

细犬。

瑞雯的狗莎莉是一条细犬,脖颈较细长,但黎渐川手里的这条狗链的项圈哪怕扣到最紧的一个孔,也比细犬的脖子要大上一圈,这样的项圈很容易被狗轻易挣脱。

是瑞雯说谎了,还是其他原因——

此时,宁准又道:“床上和地面上都有女人的头发,但没有狗毛。咖啡色的狗毛在白色的床单上,我想应该是比较显眼的存在。”

黎渐川略微挑了下眉,又看向了手里的狗链,隐约想到了一个有些怪异的可能。

然而,他刚刚陷入沉思,就听到身后隔着包厢门的车厢过道里传出了咔的一声轻响。

黎渐川快速折起狗链,自然而然地将狗链放进了口袋里,然后转身。

包厢门被轻轻拉开了一点,那位年迈的绅士商人劳伦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和一点疑惑:“早上好,两位先生,你们……为什么出现在瑞雯女士的包厢里?”

“瑞雯女士早上已经下车了。”黎渐川打量着劳伦,开口解释,“我的包厢有些脏,如果可能,想换一个包厢。不过这里还没有整理,我想还是算了。”

“或许早晨,列车员有些忙碌。”劳伦笑道。

黎渐川随意点了点头,还想和劳伦套点话,但劳伦却好像无意和他过多交谈,简单聊了两句后就表示想要前去餐厅用餐,转身离开了。

等到劳伦离开了一等车厢,黎渐川才对宁准低声道:“袖口的红色。”

宁准点头,笑了下:“应该不是血。”

黎渐川挑挑眉,人多眼杂,他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和宁准走出了瑞雯的包厢。

他们这样搜查的举动,想必已经列进了某些玩家的嫌疑名单,不过他们有两个人,在这样狭窄的游戏环境中,其实是占据优势的。

回到宁准的包厢,黎渐川正准备和宁准分析一下昨晚的事,但还没容得他开口,外头就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黎渐川和宁准对视一眼,立即拉开包厢门冲了出去。

车厢过道,3号包厢的门被猛地拉开。

那对年轻夫妻中的妻子珍妮弗倒退踉跄着跑了出来,身上还穿着睡裙,头发凌乱,像是刚刚睡醒,但妆容却比较完好,像是并没有卸妆。

她捂着自己的脸,双眼圆睁,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费尔南!不会的……不会的!费尔南死了!费尔南死了!不会的……不会的……”

珍妮弗一转眼看到了黎渐川和宁准,惶然的神色顿时一僵,像是被吓得有些疯魔了,语无伦次地叫着。

各个包厢门全部拉开了,一等车厢的人都走了出来,带着好奇和惧怕看过来。

黎渐川拉开珍妮弗,还没走到3号包厢门口,就看到了里面年轻男人的尸体——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具被整齐切割、码放在行李箱里的男人的尸体。

“根据尸体的状况推测,死亡时间是昨晚,具体的时间很难分析。尸体的毙命伤应该是在喉咙上,尸体是在死亡后没多久的时候被切割的。”

一圈人聚集在包厢门口,列车长和列车员都来了,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黎渐川表现粗糙业余地检查过尸体,边说着自己的分析,边看向被那位双胞胎中的姐姐搀扶着的珍妮弗:“夫人,你说费尔南昨晚在你睡着的时候还好好的,对吗?”

珍妮弗似乎缓过来了一些,怔怔抬起头,晃了下神,才嗓音嘶哑道:“是的,伯利克先生……昨晚费尔南和我一起入睡的,那时候他还活着,我睡眠很浅,如果有人进入了我们的包厢,杀了费尔南,那我不可能不知道!而且……”

“而且半夜的时候……可能是后半夜,我当时睡得糊涂了,没有看时间……我那时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醒了过来,我没有睁开眼睛,但我知道费尔南还在我身边,他还活着,他抱着我,吻了我的脸……”

宁准站在那些血腥的尸体碎块旁边,略一偏头,直视着珍妮弗的眼睛:“夫人,你确定吻你的是你的丈夫费尔南,而不是其他人吗?”

珍妮弗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脸色陡然惨白。

但很快她就猛地摇了摇头:“不、不会的!费尔南身上有烟草味……我非常熟悉……”

宁准漫不经心地笑了声:“那这么说的话,能够杀掉您的丈夫,完成这场犯罪的……好像只有您本人了。”

周围的人一惊,像是没想到宁准会这样说。

珍妮弗也吓了一跳,惊怒地反驳道:“怎么可能,洛文先生!我根本不会这样做!”

作者有话要说:*

明晚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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