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郡。
此时萧铣的南梁朝中,正在举行着每日的朝会。
“陛下!下令撤退吧!”一浓眉虎目的将领,启奏道。
“这……”萧铣犹豫不决。
“陛下,此时再不退走,待那宇文成都杀来,一切就都晚了!”那人道。
“刘卿,宋卿为我大梁基业,冲锋陷阵,我怎能不辞而退?”萧铣皱眉道。
“陛下!濮部与我朝土地相接,若是此时不退,日后,必会早起所阻,那时前有狼,后有虎,必是退无可退啊。”那将领道。
萧铣思索良久,沉声道:“赵匡胤!”
“末将在!”那将领正是鼎鼎大名的宋太祖赵匡胤。
“即日起,赵匡胤带兵两万,安禄山带兵一万,开辟南下道路!”萧铣道。
“喏!”在赵匡胤身后,一个身材同样魁梧的汉子出班应命。
赵匡胤斜眼瞥了一眼身旁的胡儿。
没错,这是一个胡人,曾经是在自己军队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卒。
却不知后来此人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被梁帝所看重,而后便是一个小人物的逆袭之路。
赵匡胤正在胡思乱想之际,萧铣又发话了:“两位卿家,此去必是艰难,二位,有劳了。”
至此,萧铣竟然冲着二人深深一辑。
满殿文武尽是一愣。
恰是这一动作,所有人都看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信息,皇帝要跑!
“末将!当效死!”赵匡胤拜倒响应。
“末将!唯一死尔!”安禄山也拜倒喝道。
“既如此!这南下之事便交由两位卿家,此外,诸位卿家,此刻必以大军南征为主。”萧铣道。
“陛下!北有隋军虎视眈眈,不,隋军此时已然是漏出了爪牙,我朝不思抵抗,却又向南开战,那些土人,又怎是善于之辈,稍有差池,必是腹背受敌,此时南征绝非善策啊!陛下,三思!”一个文官出班奏请。
萧铣皱眉,环视一周。
所有的大臣都是低头不语。
看着这样一群人,萧铣不由的一阵怒火中烧。
当日里,尔等推举我为帝,结果有了难,却有全然不做声,若是战败,你们就以为你们有好果子吃吗?
心头大怒的萧铣,一拍龙案,沉声喝道:“朕意已决!退朝!”
言毕转身离去。
“陛下!”那大臣见此,一声悲嚎。
然而,无卵用。
萧铣早一大步出了这金銮殿。
赵匡胤出了大殿,便急急向着军营赶去。
而那胡儿安禄山却是径直回了自己的府邸。
一进府门,那安禄山便是忍不住大笑。
“哈哈!天助我,大业怎能不成。”衣袍一甩,大步向院内走去。
一连三日了。
自宋江从宕渠郡出来。
杨再兴便一路尾随。
“诸位兄弟!那隋将着实可恨!若是任由他在后面跟着,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隋军的监视之下,想来那宇文成都此时也已经率军回援了,若是不能尽快将其摆脱,怕是要被隋军包围了!”营内再次开启了小会,宋江将心中的忧虑说了出来。
然而,这诸位好汉却是面面相觑,
我们能怎么办?打不过啊。
没看到这王彦章和关胜两位大拿都挂彩了吗?
燕青向请命断后,但是看到关胜少了一半的美髯,下意识的又闭了嘴。
不能搞啊,自己也就是跑的快点,练过两年纳气之法,现在出头,怕是有去无回了,那隋将的枪法可是王彦章的枪法还要高上一筹。
说着又看向了一旁王彦章,手上此时还打着绷带,那是被那隋将一枪所刺,若不是王彦章动作快,怕是那一枪便废了他的右手臂。
兄弟四人,忽然间相顾无言。
还能怎么办?我也很难受啊,打不过,又跑不过。
“我有一计!”忽然宋江一拍脑门说道。
三人一听,尽是双眼一亮。
四颗大好的脑袋凑到了一起,只听着宋江一通这般那般的黑聊。
若是杨再兴再次,必然是一枪横扫,四颗大好头颅尽入囊中。
四个糙汉子一顿窃窃私语之后,忽然几人相视一笑,那笑
容淫/邪无比。
一张阴谋的大网正在张开,而即将入网的杨再兴却是一无所知。
“将军,宇文将军快到了吧。”张宪问着主位上的杨再兴。
“快了,咱们此时只要好好跟住这宋江便可,卢将军的仇,无论如何都要报!”杨再兴低沉的道。
张宪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夜晚悄悄降临,这一夜,没有一点月色。
整个夜晚都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可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诡异的是宋江的军营此时竟然只有辕门外点燃了两具火把。
火把下站着两个士卒,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晰。
杨再兴派出的哨骑发觉到一丝古怪,却也不敢/靠/的太近。
因为在前两日,有一队哨骑粗心大意,距离敌军大营过近。
一个红脸汉子出现,数个回合便被杀的七零八落,而后又一个手持暗弩的人,一通箭雨,那一对哨骑竟是没有一人脱身。
也因此,所有的哨骑都开始在地方军营的外围两三百米处观察。
为首的什长,见此,眉头紧皱。
今日是他们负责在夜间见识敌军,以免对方逃脱。
又恰是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敌营之中又没有丝毫灯火,这什长心中不由的疑虑骤起。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若是有意外,你们直接回去禀报。”队长说道。
“什长!”几个哨骑轻声道。
那什长,眼神一扫,道:“若是探察敌情,你们还是太嫩了,我先过去看看,你们再次等我。若有不对,即可将消息送到将军手中,这是军令,若有不从者,军法处置!”
“喏!”几个士卒轻声应道。
说完,这什长一路奔跑过去距离已是太近,贸然骑马,怕是会被对方发现。
弯腰附身,一路腾挪。
接着黑夜掩护,这什长轻松抵达到宋江军营的附近。双目瞅向不远处的辕门。
只见到那两个士卒竟然还是那样站在那里,一动未动,这一路赶来,也有一刻钟之久。
什长心中疑窦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