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皇上的身体关系江山社稷,我身为皇叔怎么可能不担心,”林玄皓大力掀开帘幕,不由分说就闯了进去。
内室十分宽敞,装饰精美,一张四方木床摆在正中央,用金色半透明的纱帘遮得严严实实的,林博涛躺在床上,看上去确实很虚弱,他朝外伸了伸手,小福子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让他坐起身来。
“皇叔有心了,朕偶感风寒而已。”林博涛捂住嘴轻咳两声,“如果没其他事的话,皇叔请回吧,如果把病传染给您就不好了。”
林玄皓仔仔细细打量了林博涛一番,似乎想要窥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没事就好,皇上的龙体要紧,如果真有什么不适的话,还是请个太医来瞧一瞧的好。”
“朕会谨记皇叔教诲的,铁心,替朕送送皇叔,”林博涛挥了挥手,铁心心领神会,把林玄皓客气的请了出去。
见皇叔走远,林博涛也就不再装病了,披衣起床。
铁心把林玄皓送出雪辰宫后折返回来,对着林博涛深深一揖,小声问道,“皇上,您说会不会是……”
“除了他还会有谁?”林博涛脸上罩上一层阴郁之色,“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小福子见主子的脸色不好,朝铁侍卫无声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多言了,他轻步上前放下了清凉殿的帘子,这个时节,处暑刚过,日头到晌午的时候还是有些燥热,但这清凉殿还是比别处凉爽一些,主子贪凉,他这个做奴才的却要时时警醒,照顾好皇帝的龙体。
年轻的帝王羽翼未满,忧虑的事情有太多,他们也只能在心中暗叹。
每年七夕一过,宫里就会大肆甄选宫女,因为每到这个时节就有一批宫女到了年纪会被放出宫,如此循环反复,才能保证宫女个个年轻体壮。而之所以要选在七夕之后,一是讨个好彩头,七夕节乃是民间自古流传的织女节,这时女子都已拜过织女,祈求自己有一双灵巧的手。能够甄选入宫的女子,不仅要求身体健康,相貌出众,最重要的是心灵手巧,这样才能让主子舒心。这也不难理解,谁愿意用一个粗手笨脚的丫头呢。
所以尽管篱落已经替张筠雅打点妥当,可拦在他们面前的依旧有一大难关。张筠雅在土匪窝里混迹了好几年,举止粗俗,不要说普通的针织女红了,就连好好说话,谨言慎行,恐怕都难以做到。
为此,篱落早早把张筠雅接到了永安城内,租住在一间客栈里,专门请了一位刚从宫里退下的老宫女,无论是走路吃饭睡觉,还是请安奉茶告退都细细的教她,只是短时间内没法要求太多,只求一眼看去不会太过突兀而被丢出来就好。
这些规矩对于懒散惯的张筠雅来说,简直比上刑还难受,但为了能进宫见到自己的压寨夫人,她真是豁出去了。
“不对不对,这样不对,”老宫女教了张筠雅三天,对她而言简直度日如年,如果不是看在银子给的丰厚的份上,这样的笨学生,她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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