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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1 / 1)

她的手被他整个包裹在掌心,温暖熨贴。两个人并肩走在廊子里,红色灯笼下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耿介侧过脸去看她,她一直在笑,连眼角眉梢都带着欢喜。他庆幸又惆怅,庆幸这个姑娘是真的喜欢自己,惆怅自己的年纪比她大了如此之多。

直到阮清打电话过来催促她回家,一直没有说话的两个人才相视一笑。

“我送你”他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理顺,握着那只手往茶馆的方向走。

站在离茶馆不远的那座桥上,她突然想起那天的眼花,张了嘴,却还是没问出口。只是把另一只手也塞进他的手里,抬头仰望着他的眼睛。

“我回家了,你住哪儿?”她问他,目光下移看着他的鼻尖。看着他的眼睛,她总觉得自己会沉迷进去。

“云间客栈,乙丁号房。”他将他的手握紧,声音平静却温柔。目光落在她乌黑柔软的发顶上,淡淡的笑意晕开。

“那”她咬了咬唇,抬头再次注视他的眼睛。“我们,是恋爱了吧?”

耿介没说话,看着她的眼睛,目光里带着不确定和审视。她明白,明白他在确定。所以她不躲避,不闪烁,就那样和他对视着,将自己的内心完全呈现在他面前。从他走进茶馆那一刻,云沐就知道,不仅仅是喜欢,她爱这个人,是的,爱。

耿介的心在她的目光中一点点的定下来,她的目光那么清明,纯粹。她愿意把一切坦白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可是,他还是担心,因为他不年轻了。

“云沐”他叫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她。“你知道,我的年纪足以做你的爷爷。”

她笑了一下,靠近他几分,她的大衣刚好挨着他的羽绒服,她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我不在乎,一点儿也不。”她看着他的双眼,用十二分坚定的声音说。她看见他黑色的眼眸里,似乎有烟火炸开,然后她听见了这世上最好听的三个字。

他说,“那,是的。”这三个字,在此后的很多年里,她一直觉得是这世上最动听的三个字。

耿介看着她欣喜的眼睛,心里突然酸疼起来。他心疼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可是,让他再一次退步?他想他是做不到的,自私一次吧,他尽己所能给她最好,最安稳的未来,在自己离开之前替她安排好所有,这应该也能弥补一点吧。

她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她也不知道他自己做了多久的心理斗争才能走出这一步。这一刻的喜悦,抵消了过往几个月的痛苦。她踮起脚尖,在他的下巴上轻轻亲了一下,有胡茬,刺的嘴唇微痒。

“明天,我去找你。”她看着他羽绒服的拉链,轻声说。脸微微有些热,为自己刚刚并不矜持的那一吻。

“好,回家去吧,晚安。”他松开她的手,说。低头,吻在她眉心。

云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眉间的暖意像是初春午后的阳光,暖的不得了。

耿介站在桥上看着她回头,看着她走下桥,看着她进了茶馆才转身回客栈。

他是冲动的,又是理智的。他清醒地知道,以他的年纪还在如此执着爱情是会令很多人觉得可笑的。甚至,更有些人会怀疑他乃至云沐的目的和用心。可,人最珍贵纯净的情感一定要和年龄,地位,金钱这些东西挂上勾么?不可否认,这些都是存在一定的联系的,却并不是必然联系。

他知道自己做出的选择并不一定对,但是对错的评判标准又是什么?很多人拿着‘道德’这样的词汇叫嚣着,可是在这个道德底线越来越薄弱的社会,那些叫嚣的最大声的人却往往是最缺少那两个字的人。

他的情感是真诚的,迸发自内心的,对云沐他不存在一点爱之外的‘坏’心思。情感的到来是不能由人的内心和理智控制的,他也知道自己做的并不能算得上全对或完美,但目前,他对得起自己的情感,也对得起云沐的情感了。

云沐躺在被窝里,窗外还能见到大红灯笼散发出来的暖光,她不自觉得笑着,伸手去抚摸自己的眉心,似乎连指尖都带着那份暖意。

带着笑意,云沐进入了梦想,睡了这么久以来最是安稳最是甜美的觉。

早起,吃过早饭和母亲说去找同学,她怀着期待和一丝丝不安去找耿介。

穿着深灰色羊毛衫的耿介给她开门,似乎刚洗漱过,头发还沾着点水。看见他脸上温和的笑容,她才真的将心底那丝不安消除。不是梦,不是幻想,他真真实实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看着他将早餐吃掉,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外面阳光灿烂,将冬天的寒意驱散了几分。就连偶尔吹过的风,都不再显得那么凛冽。

他端了热茶给她,坐在她旁边。“冷么?”

她笑着摇头,手里捧着的茶杯灼热。阳光洒在他的头发上,发根微白,让她觉得莫名的温馨。

耿介喝了口茶,侧脸去看坐在身边安静的女孩子。他希望她了解自己,更希望知道自己的过往,能够给她安稳的感觉。

“想听听我这些年的事儿?”他征询她的意见,看见她眼睛亮晶晶的笑着点头。

“我父亲是苏州人,母亲是金陵人,都是参军的。我出生在金陵,十岁之前一直没离开过。后来父母离婚,我跟着母亲,她工作调动到首都,我自然也跟着过来。”耿介说着,感觉手上一暖,云沐把自己的手塞在了他手心里。

“我母亲是个比较强势的人,和父亲本就不是自由恋爱结的婚,婚后感情并不好,离婚不失为对两个人都好。”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笑着说。“后来我母亲再嫁了继父,我就有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十五岁的时候,□□。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就下了乡。刚好家里也有变动,母亲妹妹随着继父去了宁夏。我是家里最后一个离开的,变卖了家里剩余的值钱东西,去交还了公房钥匙。母亲留给了我一块瑞士手表,以便有急需用钱的时候可以兑现。”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云沐透过烟雾看见他的眼睛,带着时光打磨和岁月沉淀的沉稳沧桑。他的目光悠远,似乎带着回味和怀念,她永远体会不到那种感觉,因为不曾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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