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以后,张然拿了那三套四合院的钥匙,逐个去收拾了一遍。
从今以后这三套院子都是他的了,虽然不打算住,但也不好弄得里面灰尘漫天蒿草人高吧!
收拾的时候发现,老金头儿居然给张然留了一个巨大的惊喜。
三套院子里的家具摆设都是上等紫檀木制成的,光这三套齐活的紫檀木家具就价值不菲,这些东西还要做好日常保养,不能让虫蛀了或者发霉了。
“等找个人平常打扫打到院子,擦擦桌椅,给房间通通风啥的!”张然自己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自己个儿做清洁维护,但是这些清洁维护又必要得做。
他琢磨了半晌,一时竟然想不到合适的人。
这人首先要是个女人!男人做清洁没有女人仔细。
但是张然认识的女人就那几个,还都是年轻的,不可能让她们去做。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李奎勇的母亲。
李奎勇家里经济艰难,他父亲烧锅炉的时候受了伤,家里就靠他父亲的一点伤残抚恤金过日子,日子无比艰难。
如果有一份工作给李奎勇的母亲,相信他们会欣然接受的。
不过李奎勇对张然这种大院子弟心有偏见,所以这事得让钟跃民去说。
张然想到就做,从四合院里回来以后,直接去找钟跃民。
到的时候钟跃民正在家睡觉,客厅的老式唱片机里放着意大利交响乐,咿咿呀呀的。
钟跃民把张然请进客厅以后,揉了揉眼睛,给张然倒了杯水,纳闷道:“你今儿怎么有空来哥们儿这里?不去收你的废品啦?”
“今天有事找你!对了,你今天怎么没去和袁军郑桐那两丫鬼混啊?”
钟跃民靠着桌子,回身把放在桌上的交响乐关掉,然后笑道:“袁军和郑桐今天都在准备东西,没时间臭贫了!”
“准备东西?准备什么东西?”张然一边问着,一边随意打量钟跃民的家,他这是第一次来钟跃民家。
实事求是地说,钟跃民的家很不错,跟张然家一样也是四室一厅,因为钟跃民父亲钟山岳被撸掉之前乃是副总长,只比张然的便宜老子低半级。
钟跃民随口道:“准备明天探望他们家老爷子的东西啊,你不会忘了明天是每月一次去王主任那里探望家属的时间吧?”
张然还真不知道,心道难道明天就要跟素未谋面的便宜老子见面了?
嘴上则自责道:“你看看哥们儿,这一忙还真丫给忘了,今天幸亏来找你了,不然险些耽误了大事儿!对了看样子你已经准备好了?”
钟跃民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下,突然磕磕巴巴地说道:“张然,哥们儿有件事想要求你帮忙,但又实在难以开口……”
张然怔了一下,随后微笑道:“说吧,需要多少?”
“什么?”
“钱啊!一百块够不够?”张然说着从兜里开始掏钱。
钟跃民惊讶了:“你怎么知道哥们儿要管你借钱?”
张然回道:“能让一个好面子的男人觉得难以开口、而又是我所能办到的事儿,我思来想去恐怕也就只有这些孔方兄了!”
孔方兄是钱的代称,因为古时候的钱是铜板儿,其形状是圆形中间有个方形的孔,文人们觉得说钱太俗气,就用孔方兄代替。
久而久之,即使现在所用的钱已经由纸币代替了铜板儿,但还是可以用孔方兄作为代称。
钟跃民摇头感叹道:“哥们儿有时候真想把你脑袋扒开,看看你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他说完随后解释起了钱的用途,原来钟跃民想给他老子捎几条烟进去,但是他现在每月也就十五块钱的伙食费,吃饭都紧张,哪里还有闲钱买烟,所以才管张然借钱。
“一百块肯定够了!哥们儿得先跟你说明白,这钱我可能一时半会儿还不上!”
张然直接数出十张十元大钞放在桌子上,闻言笑道:“还的事儿以后再说,反正我现在也不差这一百块钱!”
“张然,真心谢了!”钟跃民表情郑重,像他这样脸上时常挂着玩世不恭表情的人来说,这么郑重真的是难得见一次。
“朋友有通财之义!你这么见外,反正弄得我不好意思了,你看我,今个儿其实也是来找你帮忙的,哥们儿可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钟跃民感到疑惑,不明白自己能帮张然什么忙,于是张然把自己刚收了三套四合院的事儿大概说了说,接着道:“所以说,哥们儿的那三套院子现在差一个每周去做清洁打扫的人,我是想问问你这边有没有合适的人?要中年女人,做事手脚麻利的,然后最好是家里经济困难需要贴补家用的,这样的人有家庭压力束缚着,做事才会更用心卖力,我给每月五十块钱的工资!”
钟跃民随着张然的描述眼睛越来越亮,最后一拍桌子兴奋道:“张然,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上次你见过的我那个铁哥们李奎勇的妈妈!奎勇家兄弟姐妹多,父亲又出了工伤,家里顶梁柱一倒,生活难着呢,要是每个月能有五十块进项,他们家人肯定忒开心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奎勇他妈我熟悉,很老实本分的一个阿姨,做事也很勤快,绝对合适!”
张然沉吟着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可以试试!”其实他心里属意也是此人,刚才说话也一直在故意引导。
“那明天探望完各自老爷子,我带你去奎勇家看看,你当面见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