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你笑什么呢?快过来帮我,我哥这么欺负我,你都不帮我一下!”
正在李小曼失神的空档,傅安妮一声把她从美好的幻想中拉了出来,再看那一对兄妹,说句不违心的话,她是真的很羡慕。
“哎呀,你们俩快别闹了!”
傅安妮躲在李小曼身后,抓着李小曼当挡箭牌,手还时不时地朝李小曼身前的傅书朗挑衅两下,李小曼被夹在中间,是真被折腾得不行,连连叫他们俩休战。
“安妮,别闹了,小曼的病才刚好……”
“还不都是因为你?”傅安妮这才想起李小曼是有旧疾在身的,经不起太大的折腾,忙噘着嘴,把过错全都推到了哥哥傅书朗身上。
傅书朗失笑,对于这个妹妹,他是真的无可奈何:“行行行,是我的错,我给傅二小姐赔不是了!”
“这还差不多。不过,哥,你还真是听小曼的话,小曼现在还不是我嫂子呢,你就这么忠犬了?”
说话间,傅安妮偷偷瞟了瞟那两个人,居然不约而同地都红了脸,却又好像只是因为她这句话而感到尴尬。
刚刚出来之前,她都听到了,妈想让小曼嫁到傅家来,而且李伯伯也好像并不反对,只要他们俩愿意,这事就成了。
哥哥傅书朗的心里怎么想的,她不清楚,但是小曼心里是有了人的,这亲事怕是成不了。
“咳咳……”傅书朗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好了,我下午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下午,段淮宁又约他去梨花苑听戏,他面上不好推辞,但父亲向来不喜欢他与商人有过密的往来,就算是李伯伯,跟父亲之间的交集也是甚少。
不过,梨花苑……这个地方,他倒是很久没有去过了……
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个模糊的人影,心里一惊,立刻甩了甩脑袋,挥散而去。
“傅少爷!你赏光!楼上请,楼上请!”赵班主似乎知道今天傅书朗要来,一早就在那候着,这位小爷也不是省油的灯,生怕招呼不周,惹了麻烦。
段淮宁就在邻座,也不招摇,只是朝着傅书朗笑着点了点头,当是招呼过了。
人物都到了,这戏台子上才算正式开场。
“不知道先生请我来这,有何用意?不会只是为了听戏吧?”傅书朗端着茶盏抿了一口,也不回过头去看段淮宁的脸色。
段淮宁没有急着回答,只是让站在一旁的段年也坐下,段年脸上的伤还没好,不过在这昏暗的环境里,倒也看不出什么。
随后,段淮宁瞥了一眼戏台子上出现的“虞姬”,笑了笑才道:“对,今儿请少爷出来,就只听戏。”
傅书朗不明白段淮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很快,目光就被戏台上的那个人吸引住了。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痛苦颠连……”」
是秋倌。
“先生这是何意?”他这么久都没来梨花苑,还不就是为了躲着秋倌?难道说,段淮宁知道了什么?
段淮宁笑笑,跟台下的人一起鼓着掌:“早就听闻令尊大人爱听戏,傅少爷何不投其所好,多来这戏园子里逛逛?”
傅书朗不说话,他的父亲爱听戏,他自然比谁都清楚,过去,也不是没想过用这个来讨傅恺庭的欢心,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可他这几个月都不来梨花苑,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如果只是听戏,那我就不奉陪了……”
傅书朗起身要走,却被段淮宁拦下:“傅少爷刚来就要走?”
「“枪挑了汉营数员上将,怎奈敌众我寡,难以取胜。此天亡我楚,非战之罪也。”
“兵家胜负,乃是常情,何足挂虑?备得有酒,与大王对饮几杯,以消烦闷。”」
傅书朗回头的时候,刚好撞上秋倌的视线,心里一沉,立刻别过头去,犹豫了几下,又坐了下来,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过两天,戚五爷设宴,傅少爷去吗?”
说起正事,傅书朗才镇静下来:“家父虽然也收到了邀请,不过我看他兴致乏乏,我也就不方便前去了。”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段淮宁失笑,“既然傅少爷有意要脱离傅长官的影子,自己闯出一番天地来,又何不抓住这次机会,多结交一些‘朋友’呢?”
傅书朗没有回答,心里暗道,段淮宁知道什么?父亲一向不喜欢这样的活动,上次的经济交流大会,就已经是看在母亲周芳兰多次劝导的面上,才带着他一起出席了活动。
这一次,怕是没那个可能了。
“傅少爷若是顾虑令尊大人的意思,那大可宽心,傅长官一定会答应您过去的。”段淮宁说得笃定,似乎早有打算。
可这却让傅书朗感到莫名的烦躁:“先生凭什么这么说?”
“傅少爷当真想要知道?”
“当然!”
坐在一旁的段年,目光越过段淮宁,盯着傅书朗,已经能明显察觉到他烦闷的心情。忙推了一记段淮宁,叫他别再这么故弄玄虚下去了,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别真把这位少爷给逼急了。
“少爷可认识陆青?”
陆青?
傅书朗回忆了一下,可不就是那个在大会当天,遭人暗算的商人吗?
“听人说起过,怎么?他不是死了吗?这是还能跟他有关系?”
段淮宁别过头去,看了一眼傅书朗,笑道:“这关系可就大了。傅少爷有所不知,那个陆青就是个大烟贩子,这几年靠贩大烟赚了不少油水,前不久,你的一把火,少了一群小虾米,这个陆青急了,就想找戚五爷做靠山。这事成没成?不清楚,不过,看戚五爷的反应,这次设宴跟陆青的死讯挨得这么近,恐怕是想撇清与陆青之间的关系。您说呢?”
傅书朗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复又问道:“那这跟我去赴宴有什么关系?我跟那位五爷可没什么交情。”
“原因有二。”段淮宁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一来,五爷既然要撇清跟陆青的关系,自然就是要做给有头面的人物看的。令尊没那个兴致去,可少爷您也姓傅,有令尊的身份在那,五爷必当是欢迎的。”
傅书朗听这话,虽然心里不太舒服,却也觉得无力反驳,毕竟一直以来,他确实都是仰仗着父亲的声名活着:“那还有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