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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姻缘结09(1 / 1)

荒废的宅院,三瓣嘴的孩童,还有那首不成调的摇篮曲,都让人头皮发麻,心中生寒。

谢吉祥感受到那孩子的注视,她不敢动,也不敢回应。

她甚至无法肯定,这孩童是人还是鬼。

就在这时,孩子突然笑了一下。

他的三瓣唇裂开一个鲜红的弧度,露出里面的白牙,显得越发阴森可怖。

谢吉祥微微一颤,几乎就要惊呼出声。

就在这时,温热有力的大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唇,那双手上散发的热力一下子抚慰了谢吉祥内心的惊慌失措,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赵瑞的声音适时在她耳畔响起。

“他看不见。”赵瑞肯定道。

谢吉祥微微一愣,她甚至顾不上脸上的大手,反而去盯着那孩子看。

他看似在盯着谢吉祥看,实则眼神涣散,那双漆黑的眼眸全无神采,只能在烛火的照耀下闪动光芒。

谢吉祥张张嘴,正想询问,却不料嘴唇一下子碰到他温热的手心,留下一片脸红心跳的热意。

谢吉祥默默把他的手推开,这才嗫嚅道:“他看不见,为何要点灯。”

赵瑞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目光微闪:“就是因为看不见,他才要点灯,一般眼盲者耳朵都很灵敏,他应当听见了苏晨他们的脚步声,因此特地点灯想要让人忌惮。”

谢吉祥道:“可他只是个孩子。”

一个眼盲、裂唇、孤身一人住在荒宅的瘦弱孩童,怎么会有这么深的心机?

赵瑞叹息道:“越是如此,越少年老成。”

这孩子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的年纪,若是普通孩童还一派天真,可落到他身上,却无半分稚气。

谢吉祥看着他苍白的脸,殷红的裂唇和烛光下诡异的笑颜,赞同了赵瑞的说法。

可能他们藏匿的时间太久,也可能觉得自己听错了,那孩子“看”了一会儿,便吹熄了蜡烛,轻轻关上窗户。

他不想等了。

谢吉祥松了口气。

待宅院里安静下来,苏晨跟夏婉秋才闪现在赵瑞身后:“大人,那个黑影特地引我们来的。”

赵瑞道:“先回。”

今夜夜已深,暮鼓已敲过十声,真个燕京瞬间陷入沉睡,路上再无行人。

如此深夜,不好骑马,赵瑞便让苏晨跟夏婉秋先回,自己陪着谢吉祥漫步在冷清的街巷里。

谢吉祥一直在想祝家的事,没察觉身边的沉默,待到她把今日的线索都推敲清晰,才发现赵瑞一直没有言语。

赵瑞感受到她的目光,低头看她。

月凉如水,晚风荡漾,那温柔的目光如水一般,滴落她平静的心湖。

谢吉祥脸蛋微红,她下意识低下头,不敢看他眼眸。

“祝家的事,你怎么看?”

谢吉祥轻声问。

赵瑞眼中闪过笑意,没有点明她的羞赧,只道:“祝家这个孩子,便是仪鸾司都没有记录,可见从他生下来便被隐匿,至今无人知晓。”

谢吉祥叹了口气:“那孩子虽然瘦弱得厉害,不过个子倒是挺高,应当差不多就是三四岁的年纪。再考虑到郝夫人三年前突然急症亡故,这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赵瑞若有所思道:“之前白图说的那个传闻,若是真的……那么这个孩子,会不会是郝夫人偷情所生?”

谢吉祥皱起眉头,她当时以此事不合理而反驳过白图,但这个孩子的出现,却让谢吉祥动摇。

但少倾片刻,谢吉祥还是果断道:“这是不可能的,根据仪鸾司卷宗,郝夫人过世前一日还出门踏青,若她当时有孕在身,旁人怎会不察?”

赵瑞道:“吉祥所言甚是,即便郝夫人真的偷情,她偷情之人也肯定在祝府内宅中,她甚至不太可能认识外人,由此引发出一段不伦姻缘。”

谢吉祥叹了口气,越发觉得头疼:“这祝家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一个普普通通的商户,家中有如此多的秘密,实在让人费解。”

赵瑞道:“莫急,咱们盯住祝家,总会有新线索的。”

两人说着话,青梅巷便近在眼前。

赵瑞把她送到门口,最后道:“祝家虽秘密颇深,却也有另外之人暗中不满,若非如此,他不会领着咱们去见那孩子。不过今夜已经打草惊蛇,明日我再让人去祝家查冰窖,校尉们也会暗中盯住祝家灵堂,不让他们调换祝锦程的尸身。”

祝锦程是六月初三过身,今日已六月初五,再过三日他就要出殡下葬,谢吉祥心里很清楚,若真要详查祝锦程毒杀一案,他们只有三日光景。

一旦祝锦程下葬,即便是皋陶司,也不好强硬开棺验尸。

赵瑞安慰谢吉祥,让她不要着急,可谢吉祥心里却已经下了决定。

若她不知祝锦程如何而死,只查池小荷冻死一案,她可以不用那么急迫,但既然现在已经知道祝锦程很可能被人毒杀,她就一定要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逝去。

这是她父亲教会她的第一条准则。

赵瑞从谢吉祥的沉默里,感受出了她的决心,他没有阻止,也没有劝慰,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用异常自然的语气道:“回去吧,早些睡,明日再查。”

谢吉祥点点头,也道:“你会却也别忙,早些休息吧。”

何嫚娘依旧在堂屋里等她,谢吉祥进了家,转身同赵瑞道别,然后便果断关上了门。

赵瑞看着大门紧闭的小院,低头摸了摸鼻子。

一夜沉眠。

大约昨日一再奔波,谢吉祥夜里睡得很熟,次日清晨早早便醒来。

她慢慢坐起身,听着窗外的叽叽喳喳的鸟儿哼唱,仔细思索祝家的案子。

渐渐地,她目光一转,整个人都清明起来。

今日她没急着去皋陶司,用过早膳,她看了看昨日做的茉莉香露,又侍弄了一会儿花草,才在何嫚娘惊讶的眼神里换了一身素纱衫裙。

“案子可有进展?”何嫚娘问。

昨夜谢吉祥一脸疲惫回来,何嫚娘便知道案子一定未曾查清,若是往常,谢吉祥一定心急如焚,吃不下睡不着,可这一夜过去,谢吉祥反而淡然了。

这种淡然,让何嫚娘十分诧异。

谢吉祥对奶娘笑了笑:“之前跟无头苍蝇一般乱撞,早晨想想发觉不对,我把两个案子混为一谈,其实是错误的。”

现在祝家的线索杂乱,而且没有更多更清晰的调查方向,她太过重视线索,而忽视了案情本身。

一个人死了,若是他杀,凶手肯定有杀人动机。

他们现在要找的,就是这个杀人动机。

谢吉祥对何嫚娘笑了笑,目光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会查清楚的。”

她在家里忙活一会儿,看着金乌已穿过云层慢慢爬上天际,这才打了油纸伞出门。

今日的皋陶司依旧繁忙。

除了近日燕京新出的重案,过去的冷案疑案皋陶司也要重新查证,看是否可以找到新线索用以结案。

谢吉祥到的时候,赵瑞正在后衙看卷宗。

她轻车熟路进了明堂,四下看过,才发现他近日似乎都住在皋陶司衙门里。

“最近这么忙吗?”谢吉祥问。

赵瑞放下卷宗,捏了捏胀痛的眉心,神色却很淡漠:“住这里清净。”

回去也是鸡飞狗跳,每日不得安心,还不如住在外面省事。

谢吉祥顿了顿,道:“那也不能总住在衙门里。”

赵瑞抬起头,目光从她发间的梅花簪拂过:“自然不能总住在衙门里,过不了几日我就搬家。”

谢吉祥微微松了口气。

一直住在衙门里,以赵瑞的性子,怕是没多少休息时候,但凡有个家宅,他也能好好休息。

赵瑞道:“白图一会儿就到,这回应当有些新消息。”

谢吉祥点点头:“邢大人那可有更多的线索?”

“未曾,不过邢九年已经确定池小荷确实是冻死,她死前未曾受到击打损伤,身上除了往年的旧伤并无外伤。还有,之前邢九年只大概推测出她曾经小产过,经过详细验尸,大概可以确定池小荷是三年前小产失去孩子,之后调养不够精细,现在身体并不是很康健。”

赵瑞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谢吉祥便麻利地给他倒了杯茶。

白峰毛尖的清冷香气瞬间扑面而来。

赵瑞喝下一大碗茶,才继续道:“池小荷这边没有更多线索,还是要看祝锦程。”

祝家同一日死了两个人,两个案子之间肯定有关联,只是祝家遮遮掩掩无人报案,这才耽误了案情侦查。

谢吉祥抬头看向赵瑞,她道:“我今晨仔细推敲过,这个案子的调查方向,一开始略有些偏移。”

“第一,池小荷先被发现,我们便顺着他查到祝家,祝家刚好也死了人,因此便被怀疑上。第二,经过两日的调查,我们发现祝家有诸多疑点,处处透着诡异。第三,许多前事都发生在三年前,但是几件事情之间,似乎没有内在关联。”

谢吉祥思路很清晰:“但是我们忽视掉了一个重要的关键,那就是杀人动机。”

“如果两个案子都是他杀,那么池小荷为何而死,谁对她动的手。祝锦程又是如何中的毒,谁对他有如此大的怨恨?”

“这才是本案的关键,其他的故事、线索、疑团,都是遮挡住关键的迷雾,耽误了我们整整两日。”

“今日我们要做的,就是推敲出嫌疑人,并且各个击破。”

谢吉祥腰背挺直,声音清亮,她目光坚定,透着不可阻挡的决心。

赵瑞看着她,微微一笑:“都听你的。”

————

“时间紧迫,不能光靠白大人忙碌,若是你上午没事,我们便去祝家的墨文斋问一问,看看其商铺有无线索。”

赵瑞听到时间紧迫四字,目光微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有着急开口,依旧在听谢吉祥说话。

谢吉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记得之前仪鸾司的卷宗有记载,自从郝夫人过世之后,祝凤仪好似也病了,不怎么再出现于人前,祝家的生意都由当时年轻的祝大少爷接手,而家中的主母,也从郝夫人换成了柳夫人,从婆婆变成了儿媳。”

三年前,无论发生了什么,祝家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瑞道:“正是如此,现在祝锦程突然亡故,祝家还在做丧事,一时半会儿无暇顾及正事,也不知墨文斋的买卖以后由谁来打理。”

所以,祝锦程的死,会跟墨文斋有关吗?

他们家中暂时没有更多线索,有的只是越来越多的迷雾,在家中不能查清嫌疑人的情况下,墨文斋是个很好的方向。

两人视线交汇到一起,不约而同点了点头:“查墨文斋。”

调查方向定下,谢吉祥心里便没那么着急,她跟赵瑞喝了会儿茶,又听赵和泽“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赵王府之前的趣事,白图便匆匆忙忙上了门。

他一到,后衙顿时热闹起来。

就听白大人的大嗓门在后衙响起:“哎呦赵大人、谢丫头,我昨日可没白忙活,咱们有新线索了。”

谢吉祥听他还叫自己谢丫头,一点都没生气,反而抿了抿嘴唇露出一个开怀的笑。

昨日的争执本就为了差事,为了案子,也为了死者,根本没有任何个人情绪在其中,白图是也是老资历,回去冷静下来,立即就不再纠结。

谢吉祥笑着回他:“白大人辛苦了。”

白图摆摆手,很自觉地从明堂取了茶杯过来倒茶:“祝家的事太难查,他们家上上下下嘴都很严,除了之前的那个短工,我就没有再问到关于祝家的信息,即便是同祝家相好的人家,也都说不知。”

以白图的人脉,查不出什么才显示出更多的问题来。

白图灌下一大碗茶,抹了把嘴继续道:“祝家本身主人就少,这几年也未曾填补下人,家中伺候的仆役也都有定数,都是经年的家生子,问不到线索也在情理之中,但他们家的墨文斋毕竟要开门做生意,里面的小二长工来来去去,倒是叫我找到几个问了问。”

谢吉祥抬头看向赵瑞,两个人都有些意外,三个人昨日分开调查,最后却是不谋而合。

白图正说到兴头上,没注意谢吉祥跟赵瑞的眼神官司。

“墨文斋以前是祝姥爷祝凤仪打理,不过他这个人其实很风雅,不喜这些世俗之事,若非他的墨竹画满燕京都闻名,墨文斋的笔墨纸砚也物美价廉,他们家的生意也不会一直兴隆。”

所以祝凤仪根本不擅经营,祝家的生意这么红火,全靠其底子好,加上文人墨客总有喜追捧大家,这才兴隆多年。

谢吉祥点点头,表示明白:“那到了祝锦程手中呢?”

白图道:“三年前,郝夫人突然去世,听闻祝凤仪受到很大打击,从此一病不起,祝家的墨文斋便只能由大少爷祝锦程打理,他跟祝凤仪不同,虽无绘画天分,也不是什么名人大家,可做生意上却很有头脑,如此勤勤恳恳三年,墨文斋在祝锦程的手中渐渐兴旺起来。”

白图叹了口气:“这位祝少东家是个经商奇才,若是再过几年,墨文斋说不得会成为咱们大齐最有名的文墨商号。”

可惜,年纪轻轻,人就死了。

他如何死的,早上已经有校尉通传给白图了,白图也知道他很可能被人害死,言语之中颇为惋惜。

谢吉祥道:“如此说来,墨文斋的好名声全靠这位大少爷。”

白图颔首道:“确实是如此,不过……他们家这位柳少夫人也很不简单。”

柳少夫人柳文茵是祝大少爷的表妹,她母亲是祝凤仪的长姐,早年嫁给柳家大少爷,后来柳文茵跟祝锦程恰好同年所生,两家就口头约了娃娃亲。

如今大齐已经很少有人家定娃娃亲,这种口头之约算不得准,若是将来孩子长大相互不喜,便可直接作罢。

白图道:“之前咱们光顾着查祝家,没有关注过柳家,通过墨文斋的管事,我才想起来去查一查柳家。”

“你们猜怎么着,柳文茵的父亲柳大少爷二十多岁突然急病走了,柳文茵的母亲祝氏便守了寡,他家中经营的宣纸坊也被其二叔三叔一并看管,每年只给母女两个红利,旁的一概不容其质疑。”

柳家这么做可就不太地道了。

白图道:“祝凤仪是个文人,最看不惯这等欺凌之事,便直接寻了柳家族长,态度强硬地给长姐撑腰,如此,宣纸坊才回到祝氏和柳文茵手中。大概是怜惜孤儿寡母,祝凤仪和郝夫人对孤零零的娘俩多有关照,两家人的关系比祝氏出嫁前还要亲密,而柳文茵跟祝锦程的娃娃亲,也就此落定。”

说到这,白图赶紧又灌进一大口茶水。

前情提要不可谓不啰嗦,但重要的还在后头。

“柳文茵十八岁同祝锦程成亲,两年之后,郝夫人就急病走了,当时祝凤仪悲痛难消,也不再过问世事,是祝锦程撑起了家业,可实际上,在祝锦程背后出谋划策的其实是柳文茵。”

这位年纪轻轻的柳夫人,其实比她丈夫还要厉害。

“若不是墨文斋的小二偷偷跟我说,我也不知这几年大多都是柳文茵在掌管家业,祝锦程只做表面摆设,夫妻两个看似男主外,女主内,实际上整个祝家皆在一人手中。”

柳文茵!

这个外人都以为柔弱温和,温婉多情的柳少夫人其实才是真正掌控祝家的人。

谢吉祥深吸口气:“这个线索太重要了,祝锦程的死,可能还牵扯到祝家的墨文斋。”

是啊,他们一开始还在猜测祝锦程的死因,白图就立即送上来一个。

利益既是试金石,亦是刮骨刀。

砍在身上,刺进心里,才让人疼痛难忍,终身不忘。

白图此时却神秘一笑:“不,不仅仅是因为墨文斋。”

谢吉祥和赵瑞的目光,此刻全部投射在白图身上。

他们眼睛里的热切,令白图分外舒服。

这一天一宿的忙碌,没有白费。

白图见两个人都在等他,立即道:“提供线索的那个小二,原是祝家的家生子,后来年岁大了,又有贵人相助,便脱了奴籍被派到墨文斋做了个小管事,只是后来出了些事,他才离开墨文斋,换了一家做事。”

估计祝家也忘记这么个人,所以才让白图辗转打听到,并且问到了祝家的部分隐秘。

“那个小二之所以肯说,是因为他的贵人,就是三年前郝夫人之事的另一个当事人。”

这话一说出口,谢吉祥立即精神起来。

“他的贵人就是祝家的前管家,此人姓张,也是祝家的家生子,他祖辈都在祝家,到了他这里因从小侍奉祝凤仪长大,所以待到年岁合适便成了大管家,家里家外都很威风。”

张管家?

谢吉祥没想到,调查进入第三日,还有新的人物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白图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这个张管家听闻高大俊朗,颇有男子气概,同祝凤仪是两种不同的优秀。”

谢吉祥立即就明白了白图的意味深长。

“所以,根据这个小二的供述,郝夫人跟张管家渐渐有了私情,此事被祝凤仪发现,大受打击,而郝夫人也觉得没脸活下去,便直接自杀。祝家为了遮掩这样的丑闻,才对内宅管控甚严,但凡知道内情的也都被下了封口令,所以只查祝家,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白图点点头,道:“对,也不对。”

他轻咳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后才开口。

“那小二的说法是,郝夫人和张管家是被人栽赃陷害,事发之后,郝夫人被人害死,张管家跳河自尽,而他自己因为受过张管家的恩惠,又无法为张管家讨回公道,心灰意冷之下离开墨文斋,不再过问祝家之事。”

谢吉祥这会儿已经被绕晕了。

白图这边查出来的线索太复杂,先是说墨文斋是祝大少爷在打理,后来又道其实幕后主事者是柳文茵。而后又牵扯出来一个张管家,就在大家猜测张管家跟郝夫人的私情导致三年前的悲剧时,他又说两人都是被栽赃陷害。

这么一连串说下来,案情似乎立即就要推翻重来。

但无论案情多复杂,他们也要抽丝剥茧寻找出真相。

谢吉祥定了定心神,她道:“根据白大人今日的线索,这个小二的证词仔细分辨来看,我们可以知道三点。”

“第一,郝夫人跟张管家都是三年前死亡,死因暂且不论,时间应当一致。”

“第二,若郝夫人跟张管家没有私情,两人接连被害,死后还被诬蔑,那么两人肯定有一个共同的仇人,或者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隐秘。”

“第三,祝锦程的死与池小荷的死应当也跟三年前的事有所牵连,对他们两个有杀人嫌疑的一个是柳文茵,另一个有可能是祝凤仪。”

谢吉祥顿了顿,她沉声道:“整个祝家的事其实都绕不开祝凤仪,无论是郝夫人还是祝锦程,跟祝凤仪都是最亲近的关系,可这两件事发生之后,祝凤仪都恰好病了,我们详查祝家三日,却没人见过祝凤仪。”

“这位名满燕京的墨竹大家到底是生是死?”

祝锦程死亡多日,祝凤仪都闭门不出,甚至连给儿子守灵都不出现,足见确实有些别的因由。

难道真的是病入膏肓,无法行走?

亦或者,他早就死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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