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妈妈,晴晴好想你。”大概是经历了妈妈突然失踪,韶雨晴非常缺乏安全感,刚一下车就从屋里带着哭腔扑了过来。
刘云舒微微扶额。
倒是忘了女孩子到底是跟她那三个不解风情的徒弟不同,实在心思细腻得很,需要小心呵护。
“下次妈妈带你一起去。”她从谏如流。
“嗯嗯。”韶雨晴乳燕似的扑在她怀里不肯挪地,韶思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稚嫩的眼睛里划过一丝似羡慕又似夹杂着其他情绪的眸光,转瞬间消失不见。
韶思延一手抄过儿子的小胸膛,瞬间腾空让小大人如韶思辰也不禁“啊”了一声。
韶思延稳稳托住他的后背,稳重低沉的嗓音传来,“小心点。”
韶思辰小脸爆红,觉得自己已经大了不能再这样像个小孩子,然而却又分外贪恋这份安全感,这段日子面对父亲可能意外去世,他要撑起韶家的压力他一点脆弱不敢暴露出来,可是现在他却不想那么懂事了,紧紧环着爸爸的脖子,小脑袋埋在宽厚的胸膛上不肯动弹,好像再大的困难都有人为他挡着。
安心,却又有点心酸。
“走吧。”韶思延的眸光与刘云舒似打量似慵懒的眸子对上,两人静默不语,微妙而又有丝莫名,刘云舒很快移开了视线,韶思延开口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
他大步流星抱着大儿子走在前面,刘云舒单手抱着韶云轩小朋友走在后面,一只手还被失去安全感的二女儿紧紧攥着,前面走着的是她的“丈夫”以及大儿子,一阵微风吹过,倒感觉更像一家五口了。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膈应?
刘云舒推己及人下,如果自己妻子跟别人不清不楚……
她……还真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因此,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为了她不远万里来到浣江。
反正他不提她也当做无事发生,刘云舒轻轻一笑,分外云淡风轻。
来到屋里,温暖的气息漫无遮拦,令人安心,刘云舒静静坐在摇椅上,纤细匀称的手指轻轻扣着扶手,一杯香茗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烟雾缭绕,仿若仙境。
“咦,这个人好坏。”刘云舒侧眸望去,韶雨晴此刻正乖巧坐在床边望着电视小脸微皱,她目光望去,竟看到了个熟人。
这不是飞机上调戏她的那位嘛。
现在真是好不凄惨,妻子发现他出轨、婚外情若干,而且公司账务作假,涉嫌毒品市场,数罪并罚,想来要好好吃下苦头了。
“有人早跟他说多行不义,他还不信,现在总该信了吧。”刘云舒手指轻扣,声音略带着慵懒随意,就是不知她那些徒孙们如何了?
……
浣江密林,有人嗡嗡作声。
“人会不会已经走了?”
“继续给我找,奶奶非要把她碎尸万段。”女子阴狠的声音在这里听着格外渗人,但是在这里都找了一天了,他们也真的不愿再继续下去,可是又不敢反驳他,因此还是无头苍蝇般在此处转了一圈又一圈。
树枝上人影摇晃,陈继川叼着个狗尾巴草,颓废的眸子无奈地望向清晰的不似市里的辽阔夜空发呆,手指抓着乱糟糟的头发喃喃自语道“这上宗的脑回路是直溜溜不带转弯的是吧。”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旁边的人愣是一声不吭,眉头紧皱间始终盯着带着的三个铜板发呆。
得,又一个死脑筋。
可怜他们三宗竟没几个正常人。
月光下,悠远的叹息声不绝于耳,充满了一股子幽幽的无奈。
也不知三宗齐聚又该掀起什么风浪,不过昨天见到的那个女子……
虽然没看到正脸,但他好像感觉到那处有种他们下门的术法痕迹,尽管不大肯定,可那种熟悉微妙的感觉啊还真叫人好奇。
他突然单脚站在树叶之上,遥望着辽远的月光,忽的扣着屁股咕哝着抱怨,“咋这么痒?”
……
浣江市今天是吸引了微博的大规模关注。
“你们听说没,之前盛世剧组毒品出处找到了。”
“当然,我市早就公布了这一喜闻乐见的消息。”
“兄弟,哪儿的?”
“浣江啊。”
之前浣江虽也经济发展不错,但在全国的知名度绝对没有隔壁的商品市有名,结果这次自己老家竟然这么牛逼,浣江人与有荣焉。
确实这次让很多同胞们了解到还有一个浣江市,不光是因为逮捕贩毒团伙这件事,更因为这里即将举行五国会谈,不光很多国家政府、企业会来,咱们国内的著名企业也将在此处齐聚,虽然只有一个礼拜时间,想必也会极大提升浣江知名度和gdp。
浣江市长都被感动哭了,哪怕最近忙的火烧火燎,心里却仍然感谢了韶氏好几十遍。
“韶总啊韶总,你这是让自家也跟着颠簸啊。”孙尚斌大概知道原因,只是这样仍然挡不住他的怨念。
这次会议地点的确定相关企业可以投票,韶氏作为国内的大企业之一自然也有投票权,大家本以为身为京都企业的韶家会选择在京师会晤,谁料到投了浣江一票,其他企业略带着些诧异,尽管不了解这个城市,但秉承着随大流的光荣传统竟一致通过了浣市。
等过后查了这个地名,才发现竟然是个二三线小城市,顿时一阵懵逼。
浣市也是一阵懵逼,不知道一向没啥存在感的自己咋就要承办如此重要的活动了,可惊讶之余就只有欣喜若狂了,最近可是忙的不可开交。
最近浣市风气一肃,处处洋溢着喜气,虽然会议还有一段时间召开。
这边韶思延面无表情对着孙尚斌调侃的目光,他微微移开眼睛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都追人家追到了浣市。”孙尚斌打趣,很快他正正语气道,“上次您车祸的事情查到与玄学界有些关系,与此同时,刘云舒在那段时间突然变了个人,便猜她或许与您车祸有关,事实证明刘云舒绝对不简单,甚至应该是玄学中人,但她应该没有参与到车祸这件事当中。”
“原因?”
“首先,那段时间好些人看见刘云舒闷闷不乐,人始终是在家里的,其二,通过我这两天对她的观察来看,她虽然变化极大却是个很慵懒的性子,很难想象她会参与车祸,其三,到底还有孩子,她再怎样也不至于害得自己孩子没了父亲吧。”
“或许之前我们陷入到了误区。”孙尚斌忍不住皱着眉头,又不禁问,“韶总可在云南有什么收获?”
“狡兔三窟,只留了下棋子。”
“那这样的话,恐怕要跟那个领域的人接触下了。”
“国情局的廖老要来浣市。”
“什么?”孙尚斌心跳的快些,“廖老怎么会突然去浣市,会不会和这次五国会谈有关?不对,廖老是玄学界的人,向来不怎么轻易离开京都,这次这么可能因为一个五国会谈就离开。”
很快他便冷静下来分析道,“或许这次咱们可以接触下廖老,同行中人想必最了解彼此了。”
“嗯。”韶思延安静坐在沙发上,手里一沓资料,两眼快速翻开完毕,然而怎么也找不到她突然大变的原因。
恐怕还是要到上溪村走一趟。
刘云舒除了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其他的也看的很开,也无惧别人去查。
若他们能查出些什么便也算他们厉害。
……
“孩子怎么样?”韶思延一进屋便听到擦着头发的她跟电话那头说着话,见他进来洞若观火的眸子微微眨了下,便没了旁的动作。
韶思延径直走向洗澡间,望着蓦然合上的门刘云舒轻轻捏了下手心,暗暗纳闷,这是要跟她一起睡?
不过对面的声音很快把她的注意力拉远,“那就好,接下来还是勤晒太阳就好,最近我再寄回去几副草药三日煎服一次即可。”
刘云舒详细叮嘱着。
那边陈桂兰推搡着旁边扒头听着的俞桑林“去去去,这下安心了吧。”
俞桑林揉着大脑袋嗡声的“嘿嘿”着。
“不过我真有点担心云舒妹子跟她汉子的事儿。”总感觉两人之间不太像正常的夫妻。
俞桑林还记得自己那天说错话时,她连续拧了自己胳膊两三个小时的事儿,顿时小心翼翼起来道,“云舒妹子那么漂亮,夫妻啥事解决不了,实在解决不了,那就炕头上解决,没啥大事儿。”
“你个闷驴子,什么荤话都说的出口,要是教坏咱们闺女怎么办?”陈桂兰又死命捏着他的胳膊,俞桑林顿时浑身一颤,疼的龇牙咧嘴。
偏偏这次他也觉得自己错了,竟然在宝贝女儿面前说这些,以后可得注意些。
俞桑林去一边后,陈桂兰心里喃喃觉得也真这么回事儿,云舒妹子那么漂亮,应该没啥事,实在不行,夫妻间不就那事儿嘛。
肚子里的团子蓦然睁开自己的眼睛,黑色的眼眸里划过一丝迷惘,不久便又在这个温暖的地方沉沉睡去。
真的好暖,好暖。